她热情的对我说她叫季沫沫,还问我叫什么名字。
她这番表现,像是在把我当无话不谈的朋友,顿时让我想起我和李婧来,同时让我生出一种罪恶感和厌弃感,这样的我,和李婧又有什么差别?
无法拒绝她的热情,我只好告诉她我的名字:“楚青禾。”
“楚青禾?”她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下我的名字,缓缓笑开:“真好听。”
我敷衍:“你的名字也不错。”
她笑:“是吗?慕哥哥也是这么说的。”
我顿时被她这句话噎住,再不想多说一个字。
吃过饭,我急不可耐的准备告辞,却被她以天色已晚,没有车为由挽留。
她的热情,总是那么火热纯真又简单,也总是无法让人拒绝,像是会蛊惑人心,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她留了下来。
等我应下之后,渐渐平静,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一直都在被她牵着鼻子走,根本就无法做出选择。
当我一个人坐在客房里茫然四顾,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觉得我的脑子不是被门夹了就是被驴踢了。
客房没有洗手间,我只好去外面的洗手间上厕所。
从卧室门口路过,透过没关好的门,我看见慕远夜推开了抱他的季沫沫。
季沫沫愣了一下,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她又扑上去抱住他。
觉得偷看不礼貌,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之后尴尬,我没多看,匆匆撇了几眼之后就离开了,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但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季沫沫精神很好,也并不见任何不快,还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她真的把我当保姆了,竟然对我说:“楚姐姐,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呀?我都饿了。”
她伸展了一下筋骨,嘟着嘴抱怨:“昨天晚上真是累死人家了。”
我一僵,眸光微闪,淡然的对她说:“抱歉,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麻烦你们自己叫外卖。”
我提上自己包,换上鞋匆匆离开。
没走多远,慕远夜的司机就出现了他,他说:“楚小姐,慕先生让我送你。”
我有些火大,对他吼了一句:“用不着!”
吼完,气撒了些,心里也好受了,我又觉得司机无辜,这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说,这么远的路,我要走到什么时候?这里也打不到车,于是我还是上了车,让司机送。
晚上我没有再过去,也不会再过去,却接到季沫沫的电话:“楚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慕哥哥都饿了,中午我们等不到你所以叫了外卖,可是我觉得外卖一点都不好吃,还是你做的饭菜最香。”
她闷声闷气,可怜巴巴吧的说:“楚姐姐,我想吃你做的饭菜,慕哥哥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肯定也想吃你做的饭菜。”
我听的有些愣神,又觉得烦躁,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最后我什么都没有说,挂了电话。
最后她改成发短信,还是那种可怜巴巴的语气:“楚姐姐,我和慕哥哥都快要饿死了,你忍心吗?慕哥哥身上还有伤呢,外卖哪里有你做的卫生营养?”
后面我没再看,直接关机和我爸在医院里聊天。
经过几天的修养,我爸的气色好了不少,也精神了不少,这一聊就聊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情。
说起我那些祸事,他都是笑呵呵的,十分宠溺。
小时候我和我弟弟玩直升机,结果飞到人家家里弄坏了人家阳台上的灯,小区有监控,正好拍到,后来房子的主人找来我们家。
还有我逃学的事情,我们家离学校近,上小学的时候我中午都是自己走回来吃饭,吃过饭去的时候,路过一家照相馆,里面的老板正在吹笛子,被这音乐吸引,我在照相馆里听了几个小时我父母就找了我几个小时。
后来我便做了那老板的徒弟,跟他学吹笛子。
如今回忆起这些久远的事情,我不禁感叹,时光短暂,白驹过隙,一眨眼,几十年就过去了。
很快,我就得到私家侦探打来的电话。
乔装了一番,我这才朝他说的那家茶馆去。
我到的时候只有向康一个人,他要见的客户还没有来。见此,我心定了不少,也不怕拿不到有用的东西。
这家茶馆算高档,每个位子都用屏风隔开,透着古色古香的优雅,我在他身后坐下,也不怕他看见我。
很快,他的客户就来了,这人显然已经是老客户,知道向康的规矩,只是这次向康忽然在提成上涨价,对方有些不高兴,还与他讨价还价了一番。
怕到时候向康不认账,我录视频的时候特意从屏风上小片空白的地方给身后的人来了一个特写。
拿到证据,我紧张又激动,心中窃喜不已。
事情原本已经事半功倍,却在离开的时候出了故障,刚站起,我就与一个匆匆离开的人撞在一起。
“对不起!”那人匆匆道歉后就离开了,再不见踪影。
他似乎跟我一样,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生怕被人看见他的脸,因此我也没看清他的长相,只看见他下巴上黝黑的皮肤和一颗黑黑的痣。
手机被撞掉,落在向康的脚边,我的心一跳,忙去捡。
我离开的时候只匆匆保存了视频,并没有退出,此时亮起的手机上正好出现向康和那客户的身影。
怕向康认出我,我还特意拉了拉衣领,头压得的低低。
刚碰到手机,有只手伸了过来,我看的心一紧,忙握着手机避开,拿着手机就走。
“楚青禾?”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慌乱中的我心惊了一下,下意识顿了一下,等我意识到我把自己出卖的时候,忙撒腿就跑。
向康追出来的时候我正好上车,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被他抓住了。
坐在车上的我吓得心扑通扑通的跳,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到了公司,我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被向康拽上了他的车。
怕我叫,他用车子上的毛巾塞住了我的嘴,让我吃了一嘴的灰。
怕我跑,他用领带把我的手反绑在身后,这才开着车把我带走。
这样的向康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儒雅依旧,冷冽与阴鸷并存,像个要吃人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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