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说到这里,神情黯然,显得很是自责。
苏清渊倒是一点伤怀的感觉都没有,语气波澜不起:“都过去了,你还活着就很好。”
玄鹤抬起头看着我,眼底重新燃起希望之光:“尊上,既然您已经回来了,那带领我们残余部将回归涂山秘境也指日可待!”
“您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您屈尊在一介人类躯体中,等属下为您寻得更好的容身之器再杀了这个女人给您谢罪!”
我一听,怎么不对味了!
你好好的说话为什么要带上我?
咋滴,向大老板表忠心还非得杀我助助兴啊?
我招谁惹谁了?
苏清渊似乎是笑了一声,然后慢慢道:“不必,白湘体质特殊,对本座的妖元就滋养的作用,没本座的允许,你不许伤她分毫。”
哎哟!难得!
我暗暗感到意外:妖皇大佬还能说句人话!
玄鹤听苏清渊这么一说,对我的敌意一下减轻了不少:“原来如此,是属下莽撞了,险些坏了尊上的大事。”
“不知尊上可有什么吩咐?”
苏清渊的声音里面透着一丝倦意道:“神机道和秘境通道关闭的事,你继续暗中调查,低调些,别太招摇。”
“本座乏了,你去吧。”
“是,尊上!”
苏清渊吩咐完玄鹤就在没动静,这次应该是真的累了。
我见玄鹤转身要走,赶忙叫住他:“玄鹤大哥,等一下!”
玄鹤这会儿对我明显客气了几分,他收起浑身的火焰,化作肩披青羽战袍的模样,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何事?”
我为了跟他套近乎,脸上堆着笑,搓了搓手道:“你刚才说,你能帮苏清渊找个容身的东西,是真的吗?”
玄鹤面露几分防备和疑惑:“当然是真的,属下怎敢欺瞒尊上?”
我嘿嘿一笑:“那,容器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比如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才能给苏清渊容身?”
玄鹤一本正经道:“自然是配得起尊上无比尊贵身份的活物!”
“最好是我们妖族……”说着,略有些嫌弃的看我一眼。
“人族也勉强可行。”
“活物……”我仔细回味着他的话,突然有种抓到重点的感觉,“那是不是说,原则上,其他生物也是可以的?”
玄鹤一听,有点怒了,当即反驳:“荒唐!其他低等灵智的生物若成了尊上的容器,岂不是辱没了尊上?”
“是是是,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随便一问。”我赶紧给玄鹤顺毛。
心里暗暗偷笑:他急了,但是没有否认,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只不过,在他心里觉得低等生物配不上他家尊上矜贵的身份而已。
等玄鹤稍微平复了一些,我又试探着问:“那要怎样才能让苏清渊的魂魄进入到其他容器当中呢?”
玄鹤怀疑的看了我一眼,不悦:“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奸诈的人类,我警告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你要是敢违逆尊上,我玄鹤第一个不放过你!”
说完,不再给我机会,化作一只青羽红斑的单腿鸟,直接从窗户飞走了。
害!差一点!
就差一点我就能把话套出来了!
我懊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失魂落魄的爬起来上厕所。
正好碰见黄莎莎在洗手间在洗脸,只好在客厅等了一会儿。
黄莎莎看见我,脸色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问:“白湘,你那个姓林的朋友,这两天有跟他联系吗?”
我暗暗诧异,这黄莎莎是属狗皮膏药的吗?
怎么还在打林业深的主意?
林业深那斯文败类,哪来这么大的魅力?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斟酌一下,若无其事道:“没,本来就不熟,平时没什么联系。”
黄莎莎一副松口气的表情:“没联系就好……”
边说边凑过来,神神秘秘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你那么朋友,有古怪,搞不好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什么意思?”我愣了愣,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认真的吗?
林业深会被脏东西盯上?
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他手拿一杆银枪,英姿飒飒,血虐耗子精的惨烈画面。
哪个不长眼的脏东西敢往他枪口上撞?
嫌自己死的太久了,想图个解脱?
黄莎莎以为我不相信,表情很严肃认真道:“真的!”
“我今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滋滋的响声,还有女人小孩在哭,但是奇怪的是,你朋友自己却听不到,你说吓不吓人?”
“我就觉得上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皮肤发白,没什么血色,又穿着那么长一件黑风衣,打扮得很古怪,你说,他是不是经常跟死人打交道的?”
我心里暗笑:现在才知道林业深不正常,早干嘛去了?
但面上却假装认真思索的样子:“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听他提起一嘴,确实经常接触到尸体,我靠他近一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尸臭味。”
黄莎莎当即一脸大受震撼:“哎呀晦气!那肯定是在火葬场干活的!这种工作虽然挣得不少,可时间久了难免沾上晦气。”
“白湘,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嗯嗯,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的。”我连连点头,脸上绷不住差点笑场。
难怪我当时问林业深要不要把黄莎莎的手机号拉黑的时候,他说不用,原来憋的是这个坏心眼。
这下好了,黄莎莎不但不会再去骚扰他,恐怕以后见到他都恨不能绕道三里路。
一劳永逸!真是高!
“你要上厕所是吧?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黄莎莎说话间已经洗完脸,正在往脸上抹护肤品。
我看那护肤品的瓶子挺特别的,小巧圆润还是陶瓷质地,而且连个品牌的logo都没有,不禁有些好奇:“你这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面霜?”
黄莎莎立马盖上盖子,好像生怕我偷用她的一样。
一边仔细的抹均匀一边道:“这个可是最近江城市的贵妇都在用的美人霜,没有路子,你有钱也买不到。”
说着,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优越感:“我可是排了半个月的队好不容易才抢到了这么一小瓶。”
我心说,这种连logo都没有的东西,就算白送我,我也未必敢用。
谁知道是不是小作坊生产的三无产品。
而且,黄莎莎抹在脸上之后,我隐隐闻到了一股怪味,忍不住问:“你闻到什么臭味了吗?”
黄莎莎抹完白了我一眼,从我身边挤过去,阴阳怪气道:“我看是酸味吧!”
然后“砰”一声摔上了房门。
我翕动鼻子在洗手间嗅了嗅,暗自纳闷:真的有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好像在哪闻到过,但是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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