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年欲哭无泪。
姜宁兮忍不住拍了拍陆年的肩膀：“或许，这是你养我这么多年，送给我最好的消息了。”
“啊？”陆年一头雾水，眼巴巴地哀求道，“宁宁，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你先帮爸爸跟墨离枭求个情，让他带爸爸炒股发财！”
姜宁兮却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黠光：“我终于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们从我妈妈的房子里赶出去了！”
“宁宁，爸爸在跟你说话了，你怎么净说一些奇怪的话？”
陆年匪夷所思地看着姜宁兮。
“爸爸？”姜宁兮冷嗤，“您真的是我亲生爸爸吗？”
陆年神情一愣，支支吾吾：“我、我……”
“当年，你跟我妈妈离婚，我妈妈宁可把我交给你抚养，也不愿意带我走，想必，我妈妈打心底的认为，你是爱她的，也一定会好好爱我这个女儿吧？”姜宁兮铿锵有力地质问。
陆年语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姜宁兮冷冷一笑：“可是，你却说，把我养大了，是为了送到一个老总的床上去做交易！”
“……”
“还有，为什么我入狱后，妈妈就疯了呢？”
“……”
“你曾经那么爱妈妈，为她做这世上最好吃的美食，总是把我捧得很高很高，愿意逗我玩。”
“……”
“当年那么好的爸爸，为什么在跟妈妈离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呢？”
姜宁兮一条又一条的质问，让陆年无地自容。
陆年身心颤了颤，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宁宁，你这是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爸爸没说过这样的话！”
“在皇爵娱乐城，我亲耳听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说的。”姜宁兮双手攥紧。
陆年慌忙解释道：“宁宁，那是爸爸酒后胡诌的。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怎么可能舍得……”
“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姜宁兮直接打断陆年的话。
陆年扯了扯嘴角，默不吭声。
姜宁兮见他不肯说，淡漠道：“陆叔叔，请回吧！”
陆年惊愕地瞪大了眼：“你、你叫我什么？”
“陆叔叔。”姜宁兮冷笑。
陆年的脸色顿时半青半紫：“我、我养了你十八年！就因为酒后说错了话，你居然、居然……”
突然，这一口气没上来，陆年涨得满脸通紫，晕了过去。
姜宁兮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去扶陆年。
程遇刚巧从外头回教室，看到晕过去的陆年，立马跑过来帮忙背起陆年。
医务室里。
校医给陆年开了降血压的输液。
陆年躺在病床上也逐渐苏醒，拧着眉头，低沉地说道：“宁宁，那真的是爸爸酒后胡说的。你妈妈当年，是姜家的千金大小姐，长得漂亮又有才华。爸爸只不过是个穷小子，只能靠一手好厨艺，烧得一桌好菜俘获你妈妈的心，入赘姜家。可是，你妈妈后来跟一个神秘男人来往密切，最后还为了那个神秘男人跟我离婚。”
“难道你没问过我妈妈，那个男人是谁吗？”
“当然问过，你妈不肯说，就为了这事，我跟你妈才一直吵架。是你妈妈出轨在先……”陆年一脸委屈。
姜宁兮冷笑：“你不是说你自己是接盘侠吗？你娶我妈妈的时候，我妈妈就已经怀了我。”
“那也是我酒后胡诌的。”陆年瘪了瘪嘴。
姜宁兮反问：“那陆安然呢？她是你亲生女儿，但是她比我大。”
“安安的妈妈，跟我是老乡，我跟她一起出来打工成为了男女朋友关系。后来，安安妈妈嫌我穷，把我甩了。我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才邂逅了你妈妈。是你妈妈好心救了我，给我安排了工作。再后来，安安她妈找到我，说安安是我亲生女儿。我跟安安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是自己的女儿。我才娶了安安她妈。”
陆年老老实实地交代过往。
姜宁兮怀抱双臂，淡定道：“我也会去跟你做亲子鉴定。”
“啊？”陆年一脸懵逼。
“倘若鉴定结果出来，你真是我父亲，你的余生，我不会不管你。倘若不是……”
“别、别……”陆年见姜宁兮很强势，耷拉着脑袋，只好改了口，“不、不用去做亲子鉴定了……你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娶你妈妈的时候，你妈妈就已经怀孕一个月了。是你外公见我爱慕你妈妈，找到我，要我入赘姜家娶你妈妈，保住你妈妈的名声。”
“那我亲生父亲是谁？”
“我真不知道……”陆年一脸无辜，“不如你去问你外公？”
“我去哪儿问我外公，是上天堂呢？还是下地狱？”姜宁兮有些恼火。
陆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讷讷地道了声：“宁宁，爸爸对不起你。”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至少，这十八年来，爸爸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只是当年车祸那个事，爸爸没有选择站在你这边。”
“你明知道是陆安然开的车，为什么要撒谎？”
“安安是我亲生的，你只不过是我养的。我不能看着亲生女儿去坐牢呀！”
“也就是说，你承认了，是陆安然开的车。”
“爸爸真不知道你俩到底是谁开的车。那天，你和程遇，还有安安，三个人一起出的门。我又没看到你们三个到底是谁开的车，安安说是你开的，我只能说出门时也看到是你开的车了。”陆年的声音越来越小。
姜宁兮气得从病床前站起来大吼：“那你当年为什么要在法庭上撒谎？实话实说不好吗？”
“哐”地一声。
她又踢翻了一旁的凳子，悲愤地跑了出去。
程遇见状，连忙将凳子扶起放好，对陆年道了声：“叔叔再见！”随后追了出去。
只见姜宁兮跑到一棵香樟树下，倚着树干发呆，但两眼中却布满了血丝，眼神空洞。
“姜宁兮……”程遇走了过去，“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你。”
姜宁兮回了回神，瞥了程遇一眼，冷冷一笑：“哭有什么用？”
她说完，只身往教室里走。
上课时，罗舒瑶发现程遇的目光会时不时地落在姜宁兮身上，心里顿时慌得厉害。
下课后，她主动找到姜宁兮，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给姜宁兮递了一张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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