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穿越指南
第841章 0836【天日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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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章0836【天日昭昭】

上京,还在下雪。

这里的城墙,建于灭辽之后、攻宋之前。

整体为呈“L”型相连的南北二城,北城是一个竖着的长方形,南城是一个横着的长方形——总周长为十一公里。

皇城位于南城的左上角,模仿汴梁皇城而建,坐落有五重宫殿。

当时为了大兴土木,强行迁来许多工匠和百姓,其中一半来自燕京城内外。

许多辽国的贵族和富户,金人没有往死里压榨,而是把他们迁来这里开店做生意。亦有不少渤海望族,分家过来建房定居,融入金国上京的社会体系。

负责带队的官差说:“兀术已经把伱们供出来了,时家也在密议谋反!”

“他想做唐太宗?”儿子惊讶道。

金兀术怒吼道:“天日昭昭,天日昭昭,我没有谋反!”

金兀术气得指着吴乞买说:“你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擅杀统兵大将,就等着身死国灭吧!”

拿绳索的酷吏,膝盖抵着金兀术的背心,跪下来用绳索勒金兀术的脖子。

“我时家对大金忠心耿耿,怎么会有谋反之事?”时渐激动的冲到院中。

这些家伙还想继续两头下注,一部分族人在金国做官,另一部分族人在大明做官。

他帮助阿骨打建立金国,如今也陪金国一起死去。

……

马扩笑着对完颜宗固说:“你爹死了,你兄长还可以继位嘛。你爹当然也杀了无数汉人,但你兄长却没怎么上过战场。你兄长的双手是干净的!你回去以后,可以先瞒着你爹,跟你兄长商量一下。”

婆卢火劝道:“陛下,谋反案早已查清。如今外敌窥视,不能再牵连了。”

当然,如果大明铁了心要把金国灭掉,各族文官也会毫不犹豫的倒向大明。

“陛下圣明!”

酷吏们会意,便把金兀术给吊起来。

李石闻言大惊:“这这这……”

金兀术当场大怒:“我只跟讹里朵(宗辅)走得近,既不是斡本(宗干)一党,也不是粘翰(宗翰)一派。我帮着密谋毒杀皇帝,就算成功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马扩不再看那些首级:“第一,辽国的史料,好生封存保管;第二,吴乞买必须死!”

甚至,由于城内居住着大量读过书的汉人、契丹人和渤海人,这几年的儒学也发展很快。女真贵族的三代小辈们,纷纷学习儒家经典,能诗善画的不在少数。

李石还在继续奋笔疾书,记录金兀术的一桩桩罪状。

吴乞买挥手道:“关押审问。”

“他们在密谋什么?”吴乞买问。

马扩跟金兀术也很熟,他看着眼前的脑袋,伸手将金兀术的眼皮合上。

金兀术忍不住说:“改革朝廷制度,那是以后的事情。明军就在两百里外,因为暴雪才没杀来。现在应该商量怎样保住国祚,若是大金国祚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改革制度?”

“陛下,须谨防有诈,”完颜宗强提醒道,“南贼一向狡诈。或许他们是被大雪封路,故意和谈拖延时间,待到开春就突然杀过来。”

一个酷吏被他撞翻,另一个伸手去抓,也被金兀术挣脱。金兀术朝牢房外冲去,又有个酷吏突然伸脚,把金兀术给绊倒在地。

金兀术冷笑:“那就是没有证据!”

一群汉族、渤海族文官,顿时齐声高呼。

“你有什么证据?”金兀术质问。

女真贵族们,齐刷刷色变。

杨朴费尽力气,也只能勉强发出声音:“大明那个朱皇帝,不世之人杰也。他能容忍金国存在?以明军之强悍,西夏也迟早要灭亡,说不定还要收复西域。可惜啊,我要是能年轻二十岁,定去尽心辅佐那位朱皇帝。”

李石捧着笏板出列:“臣当时散朝离开,看到兀术与斡本窃窃私语。他们以为臣不懂女真话,就没有什么防备。臣走近之后,二人还在大声密谋。”

因为金国的上京城内,汉话和契丹话才是主流语言,女真话不过是官方统治语言而已。

吴乞买愤怒道:“他们二人谋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竟然敢诬陷皇帝偷国库,还把皇帝拖出去打板子。目无尊上,其罪当诛!就在这殿中,还有他们两個的余党!”

李石扫视牢房一眼,对几个酷吏说:“兀术自己解开绳索,畏罪自杀上吊了。”

杨朴不再言语,抖动手指让儿子离开。

阿骨打的头号谋士杨朴,病得是彻底不行了。

颇为感慨啊!

在上京耀武扬威的李石,见到马扩就变成一条狗。他卑躬屈膝问道:“天使还有什么要求,不妨一并说出来。”

次日,金兀术畏罪自杀的消息传出,后续的政治风暴才刚刚开始。

马扩又对李石说:“逃走的伪宋太后、皇帝,还有那些伪宋奸臣怎没送来?”

所有酷吏都跑过来,杀猪一样把金兀术按住。

如果金国采用阁部院制,能不能恢复国力很难说,但他们这些文官肯定掌握更多实权。

时家。

吴乞买在处斩时家男丁的同时,又给时家的姻亲们升官。如此,就能防止人人自危,迅速把这场风暴稳定下来。

金兀术没好气道:“要审什么赶紧问。我没有谋反,跟他们两个不是一党的。”

金兀术的双手被反绑着,此刻意识到不妙,立即狠狠往前撞。

……

吴乞买说道:“非常顺利。大明皇帝愿意迎娶益国公主,今后两国联姻必可长久。”

皇城之内,大朝会。

他们把牢房门的铜锁打开,其中一人还拿着绳索。

儿子问道:“真不能议和?”

时立爱倒是已经平静,心灰意冷道:“莫要再求他们。残害忠良,卖国求荣,大金亡矣!”

吴乞买说道:“即便算上宫廷侍卫,上京也只剩残兵三四千,而且还缺少军粮供应。想要击败明军,那是不可能的,只有议和这条路可走。”

吴乞买说道:“拖下去,好生审问。”

李石说道:“他们密谋毒杀陛下,让太祖嫡长孙继位。”

金兀术好一阵挣扎,总算消停下来。

他估计熬不过今年的寒冬,现在只求早点解脱身体的痛苦。

完颜宗贤问道:“议和谈得怎样了?”

一大车脑袋,被雪橇拖去见马扩。

李石说道:“亲耳听见。”

当夜,李石带着几个酷吏来到牢房,把看押金兀术的狱卒全部打发走。

“狗贼,你休想!”金兀术怒骂。

吴乞买说道:“只是审问而已,没说一定要杀他。”

吴乞买指着李石:“你来说。”

李石坐下,拿出纸笔,边写边念:“兀术自言勾结斡本,以鸩毒谋害大金皇帝陛下……”

金兀术急道:“我没有说,你不要乱写!”

“胡说八道!”

李石说道:“你当然是想做元帅。”

女真贵族们更加害怕,脑袋转来转去到处观察。

“有没有谋反,审一下就知道。抓走!”官差喝道。

时渐猛地回过味来:“定是我被明国皇帝割过耳朵,他们以为我得罪了明国皇帝。我没有啊,当时两国交战,我只是去做使者……放开我,快放开我!”

他把儿子叫到床前,听完最近发生的事情,叮嘱道:“杀了兀术,军心尽丧。杀了时立爱,文臣亦寒心。金国覆灭在即,你们不要参与任何争斗,等着开春出城跪迎明军即可。”

过了好半天,李石终于写完,对金兀术说:“画押吧。”

完颜宗磐大喝:“你这厮咆哮朝堂,还诅咒大金皇帝。只这些罪名,就当处以死刑。”

李石伸手探出,已经没了鼻息。于是拿出印泥,把绑住金兀术双手的绳子解开,在刚才记录的罪状之上画押。

吴乞买在拉拢文官、收买人心!

同时也能利用改革来收权,把财政和军队掌握在皇帝手里。

完颜宗固虽然害怕,但也气得说:“阁下若不想和谈,尽管言明便是。何必说这些?”

吴乞买说道:“从明年开始,废除勃极烈制度。我大金为什么国运日衰?辽国和宋国为何先后灭亡?都是因为制度不善。应当效仿大明制度,设内阁、通政院、枢密院、督察院和六部。大明之所以强盛,就是因为阁部院制。只要学习大明,采用了阁部院制,就能渐渐恢复国力!”

其实把安东都护府设在这里,没有朱铭想的那么麻烦。

就连那些长期居住上京的女真贵族,一个个也把汉话说得很流利。

杨家。

反而是女真文字,懂那玩意儿的真不多!

李石没有再说,而是给几个酷吏使眼色。

“陛下,”完颜宗贤站出来,“能领兵作战的宿将已不多,再杀还怎么击退明军?”

“我心里有数,”吴乞买转移话题道,“今天的朝会,要讨论另一件大事。即斡本(完颜宗干)、粘翰(完颜宗翰)两人的谋反案!”

完颜宗固愣在原地。

时立爱看着闯进来的官差,惊恐问道:“你们要作甚?”

李石连忙回答:“和谈之后,立即送来。思及大明皇帝陛下可能要活口,因此不敢擅自杀了他们。”

“考虑得还很周全。”马扩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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