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这个时候，他不会了。
他木愣站原地：“你们，你们什么意思。方姐，不是说好……一人三个妞儿，外加十万现金吗？”
龙叔吼了：“干！我龙根生，是肯为妞和钱出卖兄弟的人吗？”
金牙佬：“我混江湖，这么多年，没为钱和女人，在外面做过什么事。小霸王，你会不会说话呀。”
小霸王彻底傻了。
但估计这位兄弟在外面，没少装横，眼见形势对他不利。他立马转了转眼珠子，咬牙大吼：“X你妈的！一个个的，都装傻似的，妈的！开打！”
呼啦一家伙。
小霸王带的人冲上来了。
下一秒，金牙佬的人，也亮出了砍刀，枪刺等物品。
再反观小霸王这边。
对方，人手拿了一根四十公分的钢管，钢管的一端斜着锯掉，露出锋利的刃口。这东西，可是黑社会行凶打架的超级大杀器呀，钢管，可磕，可砸，尖端削出刃，可刺，可捅，并且一刺入体内，那鲜血，就咕咚，咕咚地往外冒。
小霸王一行人，人手一管，呼啸着就奔我们来了。
到了近处，突然，前头一个猛汉，冷不丁拐弯，拿着手里家伙，就奔柏灵刺来了。
这小霸王太坏了。
柏灵一个女孩儿呀，居然肯狠下心来使杀手。
柏灵在我身侧，我斜对面，就是小霸王。
刹那间，我本能，无意识地伸手一拉柏灵，接着又一拉小霸王，对方一个趔趄，站直不稳，跌倒的姿势，奔朴灵站过的地位扑去了。
这一扑不要紧。
噗哧！噗哧！
连续，快，短，迅速，有力地两下子。
直接就捅进了小霸王的胸口，对，是左胸，我好像没看错，确实是左胸。
那血呀……
哎哟，太吓人了。汩汩地往外涌。
小霸王一下就跪地上了，然后捂着胸，头抬着，大口吞着空气，想多喘两口气儿，可惜心脏坏了，再怎么喘也是白搭。
行凶者乃小霸王手下一力士。
此力士二十六七，胳膊上有一条大蛇纹身，脑袋上剃了个板寸，五官长的也算是蛮标致，就是眉宇间杀气太重。
方才这一下，碰的就是一个巧。
慢镜头回放，就会看到，行凶力士先是抬头，瞟了眼柏灵站立的位置，意在锁定目标，然后头微低，掏凶器，到近处，不抬头，伸手果断猛刺。
从手法上分析，此人擅长暗杀，背后捅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方法很强，低头，快速接近目标，快速地动手，然后快速移走。
人倒了，可能周围人都不知发生过什么。
倘若再没有监控，那要破案，还真得费一番周折。
但不巧的是，我拉了柏灵，又拉了小霸王。
两人位子，在1.2秒的时间内，调转了一下。
正常调转，也不能出这事儿，关键小霸王站立不稳，朝前扑了一下。
这一扑，行凶力士捅人捅惯了，再加手上有东西，本能反应就是捅啊捅……
现场上，有刚交上兵的，目睹这一幕，也不打了。
纷纷的鸣金收兵，然后脸色惨白地看着小霸王。
小霸王跪地上，手捂胸，又摸脖子，嘴里咯咯地说了两句谁都听不懂的话，然后脑袋突然往前使劲一顶，扑通，倒地上，气绝身亡！
我本着医生高度的职业操守，我急忙蹲下去，摸脉门，翻眼皮，最终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没救了！
我失望地站起来，对方才的行凶力士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下就给捅死了，他是你老大吧！你做小弟的把老大捅死，X义安的人，会放过你吗？唉……你太不小心了。”
“我……我……我……”力士说了三个我字，手中钢管，当啷一声，掉地上了。
其余几人手中钢管，当啷一声，也掉地上了。
金牙佬、龙叔，这时一个个来能耐了。
龙叔先是跑上前，指着力士说：“大家就是闹点小矛盾，拼拼刀子，打一打，等下还会坐下来一起喝酒，喝过酒，唱了歌，生意照做，还是好兄弟嘛。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把自已老大杀掉，你对老大不满，你可以在别的地方下手，你在这里，让我们怎么做呀。”
金牙佬：“就是啦！X义安跟大圈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出来混，就是求个财，保个平安啦。打打杀杀难免，打过杀过，又是兄弟啦。你这样子，把自已老大杀掉，你让我们怎么办呐。”
力士懵圈了。
扑通，跪在地上。
“几位老大，几位老大，求求你们，不要把我交给帮会，不要，不要把我交给帮会。”
龙叔：“哎呀这个难办啊！”
扑通，扑通，扑通……
剩下的几个小弟，也全都跪在了地上。
“几位老大，求求你们了，不要，不要把这件事讲出去。”
小霸王身份在X义安，尽管不低，但被手下小弟拿钢管不明不白的捅死了，这笔帐，小霸王的老大也得找人来算，不然，没办法给帮里兄弟一个交待。
并且，黑社会讲究一个连带关系，就是这几个小弟跟老大出来的，老大出事，小弟没事，这就有问题。
小弟，一个跑不掉，都要被事后问责。
龙叔低头想了下，他又抬头说：“今天晚上，是方小姐那个丫头给大家请到这里来的。方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呀，请来了！又不现身，反而让小霸王的小弟把他杀了，这个……不好说吧。”
金牙佬瞬间明白：“就是，就是！方小姐不地道啊，请人来，又不现身，然后又闹出人命，这事儿不能让我们摊呀。对了，你们四个跑路吧，跑路前，你们放出风，就说方小姐让你们杀的老大。这样，帮会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找你们麻烦。”
金牙佬出的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四个小弟跑路，然后把责任推给方莉，这样一来，虽然X义安不会放过他们，但一时找不到，就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方莉身上。同时，也就把在场的金牙佬，龙叔，包括我和柏灵在内都给摘干净了。
四人都是从小混混做起，跟大哥这么多年，深知黑社会里的恩怨都是怎么回事儿。现在金牙佬帮他们找了个背黑锅的，四人顿时喜出望外，纷纷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金牙佬这时一挥手，又叫：“老火叔，老火叔。”
搁吧台后边，过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
“老火叔啊，你就说，你被这几个人打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老火叔：“这个，说是可以，但……”
金牙佬很明白地给身边人一个眼色。
一个汉子过来，拿刀柄，对准老火叔脑门子一磕！
唰，血出来了。
老火叔乐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这样就有交待了。”
金牙佬想了想说：“好了，我们撤！那个老火叔，一会儿，你给小霸王的堂口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人收尸。该怎么说，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
四位力士这时起身，又问金牙佬：“大哥，我们跑路去哪里呀。”
金牙佬：“哎呀，好烦啦！哎，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电话，你找一个叫棍子哥的人，让他帮忙把你们送去日本吧。”
金牙佬目光深邃：“那边的社团，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四人大喜！
谢过，又拉开卷帘，消失夜色中。
我们一行数人，走出了充满血腥气的酒楼。
外面的夜色很美好。
龙叔抬手腕看下表说：“这个时间还早啦，才九点多一些，我们不如找个地方，继续吃，大家方才都没有吃东西吧！”
金牙佬看了眼我说：“嗯，我看行。”
我微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牙佬，龙叔都带车了。
我坐的金牙佬的车。
刚上车，金牙佬就扭头跟我陪不是说：“季先生，真心对不住，改天，一定要跟雄哥解释清楚这里面的误会。”
我笑说：“小事一桩，一会儿，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呢。”
金牙佬：“一定汇报，一定全部汇报。”
龙叔在前带路，很快，我们离了元朗，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一家大排档。
下车，找个僻静的桌子，点了东西。
龙叔：“这个，季医生啊，解药……”
我笑说：“不急，一会儿，吃完饭再说。”
十五分钟后，我们点的菜上齐。
大家一声吆喝，开吃。
二十分钟，吃饱喝足，一人拿了一瓶啤酒，开始慢喝。
龙叔：“我的解药……”
我说：“先跟我讲讲方莉，她在香港，究竟混到一个什么地步了。”
龙叔木了：“我不熟啊。”
金牙佬沉思，然后抬头说：“色情业！她在色情业！很厉害。另外，她很有钱，跟一些有钱人，打的火热。”
我又想了下：“帮会这边呢。”
金牙佬：“其实，帮会这边，很多老大不买她的帐，她老是用美人计。大佬们又不缺女人。不过，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男人婆，靠山不强。你说罗教的一个新堂口，谁买她的帐呀。如果不是拿钱和女人砸，她吃不开的。”
我喝了口啤酒，然后又问：“如果等下方莉问起今天的事，你们怎么说？”
二人一下愣住。
我坏坏一笑：“来，我教你们，该怎么统一口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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