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盏风灯被巴达他们带走了,此刻我用的是打火机,这些随身的小东西当初落水的时候没有丢失,不过这打火机是街上两块钱一支的便宜货,燃个二十秒就很烫,为了以防它爆炸,我们几乎是每隔十多秒便关一次,虽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至少能让我们看清周围的环境,不至于完全摸黑。
然而,没走多久,我们便发现这个水窟窿洞到底了。
水窟窿的尽头处,是一个比较大的洞窟,直径约有四米左右,虽然算不上大,但比起我们现在跻身的这条水窟窿洞已经好太多了。我和蝶彩立刻钻了出来,紧接着,蝶彩惊道:“这洞怎么到头了?难道咱们追错路了?”
我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说道:“咱们是一条道爬到底,不可能走岔路。”
蝶彩说:“那歧筑他们去哪儿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这条水窟窿洞已经到了尽头,而且尽头处这个地方还是密封的,几乎一眼就可以看清全貌,显然歧筑他们没有到过这里。
而一路过来,我们也没有走过岔道,唯一发现的线索,也只是那堆血迹,但如今都已经追到头了,人却不见了。
难道他们两个凭空消失了?
这显然不太可能、
我将自己那个不太好的估计告诉蝶彩,道:“会不会歧筑他们根本没有到过这里,而是也栽在那女人手上了?”蝶彩惊了一下,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片刻后,她才断断续续的怀疑道:“有可能……可是,那个女人住的洞很小,即便……即便歧筑他们遇害了,尸体也不可能被女人拖到洞里去,尸体应该也会在水洞里。”
我觉得有道理,即便两人真的遇害,那尸体去哪里了?难不成被那长舌头女人给啃了?我越想越恶心,但那女人虽然恐怖,嘴也就那么大,即便真把人啃了,我们当时追的很紧,也不可能那么快将两个人吃的一干二净。
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还有别的出口,歧筑和桑泽,顺着那个地方出去了。
但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
我和蝶彩一路虽然赶的很急,但水窟窿洞很狭窄,如果有什么其他的洞口,我们即便眼睛没有注意到,但当我们爬过去时,身体也一定会感受到周围有空缺,但事实上,我们一路上,并没有这种感觉。
我向蝶彩确认,她摇头,表示行进过程中,也没有发现其它水窟窿。
如此说来,如果真的有其它出口,那么就应该在这个洞窟附近了。
我立刻将打火机关了,黑暗中,原地站着休息了一会儿,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大约一分钟后,打火机的热度全部退去后,我重新将它点燃,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洞窟高约两米,以我的高度,伸着手就能摸到顶,洞就像一个圆形,一开始我还没觉着什么,但此刻,越看越觉得这个洞有蹊跷。
它这个圆台规范了,而且仔细一看,石壁上还能看到明显的人工雕琢的痕迹,痕迹很粗糙,似乎是用比较大的凿子凌乱凿出来的,毫无现代建筑的艺术感。
当然,重点跟艺术没关系,真正的重点是,这个洞窟里,曾经肯定住过人。
洞窟里虽然空无一物,但在洞窟的右边,有靠着山石整体雕凿出的一个平台,平台就像一架床,刚好可以躺一个人。
我联想到蝶彩之前说的那个传说,不禁猜测,莫非那批原著居民当年逃进神湖洞后,就在里面开辟空间居住了?
千年之前的神湖洞,或许还不应该叫神湖,因为从设计来看,当时这地方,显然还没有被水淹没,我们所处的这个水洞,在那时候,应该都是在水面以上的。
如果这个洞当时真是有人居住,那么居住在里面的人。总得吃喝拉撒吧?
但这个洞窟设计很简单,看不出厨房的结构,也没有厕所。
我估计,千年之前的人,又是处于那种被追杀的环境,而且躲进来的人只是少部分,估计大多数时候,他们也是采用统一生活的模式,那么没有厨房可以理解,但厕所呢?
这个房间设计的这么深,如果尿急了,难不成就地解决?
就算当时的生活条件再艰苦,但人又不是猪,我估计就地解决不太靠谱,怎么也得放只木桶,或者在洞里打个坑当茅厕。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将这个坑设计在房间外面,而且还要在不挡路,不显眼的地方。
想通这一点,我立刻举着打火机爬回了水窟窿洞里。
为了上厕所的方便,这个坑一定不会离的太远,但又绝对会比较隐蔽,因此我一路上特意留意边角的位置,果不其然,再爬了没多久,我便看到洞窟的角落处,有一个大洞。
这个洞口就在洞壁的旁边,但之所以我们之前没发现,是因为洞窟的前面,还有一层岩石挡着,使得洞口被伪装起来,人必须蹲着才能发现这个洞口。
由此可见,这个洞实在非常适合上厕所。
我观察了一下,洞比较窄,勉强能容一人通过,洞的周边,还有粗糙的踏脚,底下黑漆漆的,不知通向哪里,但根据我的估计,这个洞一定是通的,因为人不会让自己的便便堆积在洞里,肯定会打通,让它排出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洞应该通向水里。
我用打火机照了照,由于千年的通水,洞里面早已经是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先前的推理,任谁第一眼看到,也不会想到,这其实是一个千年之前的古老厕所。
唯一的通道只有它,如今想来,歧筑两人,肯定是从这里出去了。我用打火机往里照了一下,果不其然,在洞口里,我发现了血痕,就像是有受伤的人在上面爬过去一样。
蝶彩不知道我在干嘛,但她比较有耐心,此刻想不出什么办法,便站在洞窟里干看着,我冲她打了个手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她,随后道:“给巴达他们留个记号,咱们先下去。”
紧接着,我们在厕所外面的伪装石壁上刻了个记号,蝶彩用竹刀在上面弄了个十字形,她说在欧洲史上,曾经爆发过大规模的以宗教为名义的战争,当时便有一支十字军,打着耶稣和圣战的旗号,十字架也被予以了向前冲的寓意,在国际战场上,是最简单的识别信号。
我心说不愧是学历史的,简单一个十字架都能说出这么多门道。但现在不是历史知识普及时间,刻好了十字架,我打断蝶彩的话,当先顺着古老的‘下水道’爬下去。
这个下水道是倾斜向下的,这样的设计,比较便于便便的滚动,而且万一上厕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下去,还能有时间捞起来,如果将下水道设计成直的,估计那玩意就跟着便便,一起掉进水里了。
关于这种设计,我曾经深有体会,上大学的时候,厕所都是蹲式的直筒设计,一次不小心,一脱裤子,兜里的几百块钱就直接掉下去了,连个捞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
从这一点上看,古老的先人们,智慧是非常伟大的,在千年之前,就能设计出这么有远见性的厕所。
为了防止又冒出什么古里古怪的东西,这次我学乖了,叼了一把竹刀咬在嘴里,另一只手燃着打火机,靠着一只手慢慢往下缩,感觉自己仿佛也化身成一团便便,正在往下滚……
当然,这个古怪的想法才刚冒出没多久,这条下水道就到头了,我用手撑住尽头凸起的石块,以防止自己掉下去。
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芒,只见下方大约三米高的地方,是一片黝黑的地下水,四处都是黑洞洞的,也不知通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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