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俏屠娘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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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远远的便瞧见汤敏君和木棉两个今人亲昵的从沉香院出去,她愣了一下,躲到树后悄悄的观察,见木棉和汤敏君谈笑的时候,举止,神情,都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她慌忙跑到屋子里,却看见花想容一脸疲惫的已经睡下,桌子上还摆着瓜果的残骸,以及饮用了一些补品的杯盏。

青莲悄悄的整理干净,从院子找到蓝衫,质问,“今日汤夫人过来了?”

闲来无事,蓝衫便坐在离池塘不远的屋檐底下听着蛙叫蝉鸣,吹着微凉的小风,昏昏欲睡,刚刚恍惚入梦,背上厚重的一巴掌,猛然惊醒,心脏蹦蹦蹦的跳的飞快,瞧着青莲冰冷的容颜,怔怔的愣了片刻,才渐渐回过神来,“青莲姐姐,你回来了,要吃饭了?”

青莲一滞,弯着手指头,狠狠的敲打在蓝衫的额头上,恨铁不成钢的,“你那日与我说你不曾收过汤夫人的好处,今日她怎么又来了?”青莲暗自嘀咕着,“还偏偏趁我不在的时候。”

蓝衫一怔,好不委屈,无辜的眨着眼,“我,青莲姐姐,汤夫人想来又不是听我差遣,这我怎么能干涉的了?”

“那木棉怎么会和汤夫人在一块,两人好的和一个人似的,我瞧着是去木棉院子里坐着的了。”青莲总觉得上一次花想容在南山道观出事和汤敏君脱不了干系,心中对她有意见,自是百般不待见。

“我,我也不清楚,是夫人请了陈夫人过去。”蓝衫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一脸的茫然,“好像说起了什么刺绣?”

青莲顿了一下,“你在这好好看着,等夫人醒了,记得送点心进去。”

蓝衫点了点头,追着青莲到了院门口,“青莲姐姐你又去做什么?”

青莲转眼不见了踪影,她悄悄的溜进了木棉的院子里,偷偷的捅破了窗户纸,见着木棉的屋子里,除了汤敏君和木棉二人之外,花月容也在里面坐着,桌子上放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红薯,烤红薯香甜的气味顺着窗柩飘了出来,青莲一大早出去,一直未曾进食,闻着香味,肚子变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谁,春香?”木棉听见声响,起身出去一看,摆在檐下的花盆落在地上,碎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平日打盹的丫鬟们也不知去向,她疑惑地皱起眉头,一路挠着下巴莫名奇妙的进了屋子。

“怎么了?”汤敏君放下手里的小样,望着一脸诧异的木棉问道。

木棉忽而神情紧张,脸色也跟着紧绷起来,“我没见着人,只看见花盆碎了,你们说莫不是我这里进来贼了。”

花月容挑了挑眉,嗤笑一声,“有哪个胆大包天的贼,敢进将军府的?”忽而,花月容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闭嘴不谈了。

汤敏君疑惑地偷偷的瞄着花月容,一言不发,只有木棉一直若有所思的嘀咕着,“那也不能是风啊,树枝都没晃起来,什么风能吹的动这么一大盆花的?”

花月容淡漠道,“也许是野猫吧。”她心不在焉的说着,尔后踱步到窗边,推开,外面湛蓝的天空被一片火红的夕阳染红了,“天色不早了,汤夫人也该回了。”

汤敏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花月容,“我,的确天色不早了,和木棉妹妹相处的时间太快了,我还没待够呢。”她捧着肚子,艰难的站起身来,立刻被木棉扶着,她会心的一笑,抓着木棉的手,“木棉妹妹的手太凉,我那有上好的藏红花,等改日得了闲,我再来拿给木棉妹妹。”

汤敏君又与木棉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花月容看着木棉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模样,嗤笑一声,“你与她何时关系那么好了。”

“我从小便没有姊妹,汤夫人平易近人,为人和蔼,我自是愿意和她多亲近亲近的。”木棉失神的望着汤夫人离去的方向,有时候,她觉得这偌大的将军府冰冷的仿若天地间另一方世界,她渺小的不若其中一只蜉蝣,即便虎子关心备至,只是他与她始终隔着一道不可能突破的心墙。

花月容望着木棉的眸子一寸寸的渐渐冰冷了下来,忽而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脉搏,“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木棉的身子僵硬一瞬,缓缓的回过神来,讶然错愕而又惊讶,“你说什么?”她挣扎了记下,奈何花月容力气十分大,越是挣扎,那只按着她脉搏的那只手扣的越紧。

“月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弄疼我了?”木棉急的红了眼,又等了半响,花月容才怔怔然松开了手,一声失神的苦笑,“你原来一直将我们糊弄的团团转,枉我还以为你本性不坏。”

木棉眼眸一转,“月容姐姐的意思是我的本性很坏,我以前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虎子每每说到一些事情总是欲言又止,要不然便是说那些事我不记得便最好,可越是如此,我便越发的好奇,月容姐姐你人最好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木棉可怜兮兮的拉着花月容得手来回摇晃,见她不说话,便直接半跪在她脚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花月容叹了口气,“你方才的口气,我以为......”她凝眉,眼神复杂的看着木棉,眼前这个温婉的小姑娘,她究竟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在演戏,只是脉象,她一丁点也看不出来什么,当初宋梁溪给她吃的药,她有所耳闻,从书面上也看过许多详细的描述,只是一直未曾亲眼见过,具体如何她当真不清楚。

木棉摇摇头,“月容姐姐想让木棉记起来么?”

花月容看着木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仿若一汪清潭之中多了一处漩涡,迅速的旋转,稍有不慎便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拉入深不见底的潭底,她晃了晃脑袋,捂着疲惫的头,“我,这是你的事,你若是想,早晚能记得起来。”混沌之间,她忽然想起在木棉家中见到的血腥的一幕幕,木棉的父母身首异处,死像惨重。

“月容姐姐。”木棉的手不过刚刚碰到花月容得手肘,花月容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一般,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我昨晚睡的过晚,精神有些不好,吓到你了吧?”

木棉微微摇头,却是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台之上悄悄点着的香炉,“姐姐,若是累了,不妨在木棉床上小憩一会儿。”

花月容有些恍惚,她下意识的摇摇头,“不必,天色不早,我先回去。”

“姐姐。”木棉忽而一把拦住她,到她一侧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姐姐忘了?木棉今日请姐姐过来,便是想请姐姐吃酒的,树下的那坛子青梅酒已然好了,前一个月姐姐就要吃,我说还不是时候,姐姐便不高兴了,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开坛,姐姐怎的要走?”

花月容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壳,晃了又晃,一瞬间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浑浊又干燥,她想推开木棉扶着她的手,奈何手脚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若是推开了木棉,她怕是会倒下去吧。

“姐姐,累了,便歇会吧。”木棉扶着花月容坐到窗边。

花月容被木棉轻声细语的安慰着,本就沉重的脑袋越发的昏沉,脑袋刚刚挨到枕头上,下一刻便没了意识。

“木棉夫人。”

院子里忽然想起青莲的声音,木棉吓了一跳,她阴沉的眸子猛的瞪了过去,寻了一圈也没见着丫鬟们的影子,那些奴才都以为她是乡下来的好欺负,各个阳奉阴违,当着花想容的面子故意做出衷心护住的模样,没了花想容的照应,各个闲散的仿若他们才是她的主子。

木棉整理一下衣衫,起身,推门,见青莲站在院子当中,“青莲姑娘怎么过来了?可是夫人有吩咐?”

“啊,我们家夫人身子不舒服,想请堂小姐过去瞧瞧,听闻堂小姐来这了,便过来看看。”

“你来的不巧,堂小姐累了,刚刚歇下。”

青莲一怔,眼眸闪了闪,“若是这样劳烦木棉夫人照顾了,青莲这就去府外请大夫。”

“夫人情况如何,我这就跟你过去看看?”

“不用,木棉夫人还是留下照顾堂小姐要紧,青莲去去就回。”

木棉点了点头,目送青莲出了院子,目色渐渐冰冷,她收回眸子,刚要转身,见着春香伸着懒腰,从耳房出来,一巴掌扇过去,春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春香坐在冰冷的地上,愣了片刻,转瞬一面起身,一面撸袖子,目露凶光,“贱人,你是疯了不成?”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木棉不知何时抽出一把匕首,冷光刺眼,一闪而过,春香的手背上赫然出现一朵猩红的血梅。

春香来不及惨叫,嘴里便被塞进一块散发着恶劣霉臭味的抹布,“记不得痛的奴才可不是好奴才。”那把见了血的匕首,贴着她的脸一寸一寸的游移,稍有不慎便会割破她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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