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容得脸色一下子变的刷白,一瞬间又烧的通红,她眼眸四下寻了一圈,抓起战楚炎喝水的茶杯,朝着异族男人砸了过去,然后,她惊声尖叫着冲出营帐,一直跑出去两三米远,不见有人追上来,她小心翼翼的回去一看,异族男人俨然已经发现了床上躺着的战楚炎。
亦或者说,一开始,这异族人便是冲着战楚炎来的,他气势汹汹的一下子掀起被子,冷光乍现的刀随即斩落,忽而,眼前黑影一晃,床上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团露出棉絮的被褥。
异族男人咒骂道,“他奶奶的,这只老狐狸溜的倒是快。”说着,他摩拳擦掌,转身对着花月容一脸猥琐的逼近,“跑了那个,这个哪也去不了。”他话音未落,一个狼扑飞身过来。
花月容的外衫被撕扯开,一般抓在男人手里,一般可怜兮兮的挂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脖颈露出来,男人猥琐的笑声更大,喉头涌动间,眼睛冒出了绿光。
“与其受些皮肉苦不如乖乖的从了老子。”那人已经拧着花月容得双臂,臭烘烘的露着满口黄牙的嘴去贴花月容光洁白皙的面颊。
花月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异族的男人的力气似乎要比牛还要大许多,铁锁似的圈着她的身子,锁着她的手腕。她盯着异族男人土黄的发黑的手腕吸了口气,闭了眼,一口咬了下去,用尽所有的力气,直到面颊酸痛的使不上力,男人一巴掌将她扇的七荤八素,她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男人动了怒,一把拉出别在腰间的弯刀,别扭的汉语说着,“敬邱不耻迟发球。”
说时迟那时快,冷光扎眼,花月容手脚酸软,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绝望的闭上双眼,面对厄运的降临。
一声沉闷而短促的叫声,弯刀之痛迟迟不曾降临,她睁开眼一看,一身黑衣的宋梁溪面无表情的在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猥琐男人倒在一滩血水之上,面目全非。
“你?”花月容惊疑不已,她半张着嘴,想问,一念之间,似乎又全都想明白了,她叹了口气,双手撑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身来,有些打晃,似乎身子还对方才的惊魂一幕心有余悸,软弱发酸,使不上力气。
“臭虫。”
花月容侧着耳朵,恍惚以为幻听,“你说什么?”
宋梁溪朱红的薄唇紧抿,英气的眉头拧着了一道弯曲的弧线,“早就同你说过,不要来掺乎,非是不听。”
花月容一滞,疑惑地望着空荡荡的床上,掀了被褥,干巴巴的问,“之前明明是战楚炎躺的,什么时候变成你了?”忽而,她一拍脑袋,猛然想起,片刻之前,她还曾见到他骑着高头大马绝尘而去,与她相逢,若陌路不识。“我记得之前你是走了的,究竟是什么时候?”
花月容越是想,脑子里便越是混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明日我便安排马车送你离开。”宋梁溪重新戴上黑纱,再离开之前道。
花月容一怔,旋即拒绝道,“我哪也不去。”
宋梁溪冷眸一瞪,“容不得你。”说罢,捉着花月容得手腕便往外走,他的手劲儿之大,比之前的异族男人还大,捏的她的骨头快要碎了,她拧了几下,连带着皮肉脱骨了般的疼痛起来,她不满的喊道,“宋梁溪,你与我有雪海深仇不成,松手,我手都要被你捏断了。”
宋梁溪置若未闻,一直拉扯着她往外走,主帐之外,火光四起,火烧漫天,花月容瞠目结舌,只是奇怪的是,如此大的火势,营帐内外,只有三三两两奔走的士兵,忽而,她心底一阵寒凉,莫不是方才外敌入侵的时候已经全部阵亡了不成?
她一手拖着宋梁溪强势拉着她的手臂,用整个身子往后倒,“喂,我与你说话呢,我的手快断了。”
宋梁溪仍旧不言语,一直拉着她大步流星的走,越走越是不对。周围一片漆黑不见一人,她顿时有些怕了,盯着宋梁溪的后脑勺,“你不是说要安排马车送我离开么?现在是要去哪?”
宋梁溪仍旧沉默。头顶着清亮的月光,白皙的光照在他一身黑衣上宛若披上了一层华霜。尤其是他外耳的轮廓此刻越发的清晰,她定定地看了两眼,他的耳背上明晃晃的一颗黑痣。
他根本就不是宋梁溪!
顿时,花月容一身冷汗,她抖了一下,那人回头看她,狐疑的目光一寸寸的从她脸上审视而过。“快到了,勿急。”他的声音与宋梁溪如出一辙,尤其是说话时的眉尾挑动都学的天衣无缝。
她猛的低下头,躲开男人狐疑的目光,“你轻点啊,我手腕那么细,都快断了。”
男人倒是依言松了些许手劲儿,步伐依旧急促而匆忙,到了林间一片空地,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似乎有恃无恐,松开了对花月容得钳制,头未动,只有眸子四下转动似乎在搜寻什么?
花月容一面揉着一圈青紫的手腕,“你在找什么?”她心底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看来白日间离开的宋梁溪是真的,病重的战楚炎不知所踪,宋梁溪又不知去向,如今天昏地暗,她与一个不相识的男子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求就无望,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手悄悄的向腰间摸去。
刹那间,那男人似乎察觉了她的动作,眸光冰冷的投过来,“你要做什么?”
花月容得手迅速的从腰间划过,两只手不安的在双臂上摸索,“你到底在找什么?我冷死了。”随后,她来回的小跳起来,配合着斯哈的声音,仿若真的是冻的厉害。
眼下,眼看入夏,天气陡然升温,不说闷热无雨,但冷是说不上的。
那男人低沉的冷笑两声,忽而步步靠近花月容,他腰后别着黑袋子,也不知道装的什么,花月容盯着他的手,越发的紧张,“你怎么了?马车呢?”
那人一把撤掉面巾,那张与宋梁溪如出一辙的脸,如今在她面前格外的讽刺。
“既然,你说冷,我倒是有个法子。”他一面说着,那只手已经摸进了黑袋子里。
花月容望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头皮发麻,“什,什么?”
忽然,一阵白烟扑面而来,花月容眼前一白,随即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出现在男人面前,驾车的是竟然几次三番对花月容讨好的副将,他看向花月容得目光,裸露而毫不掩饰欲望。
“人我已经带了过来,我要的东西呢?”
何意跳下马车,围着男人转了两圈,忽而伸手,男人受惊抓着花月容,身子向后掠去,“你要毁约?”
何意笑笑,“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中原好男儿可不是你苗疆的巫师,喜怒无常,不按规矩。”
那男人愠怒道,“废话少说,东西拿来。”
何意仍旧笑着,目光在花月容身侧打转,“你带过来的怕不是个死的,这人死了我可不要。”
那男人俨然恼怒,不过强忍着,“我骗你做什么?活的。”
何意猛的窜上前去,伸手便抓了过去,“我可不信。”说着,掠夺的鹰爪带着劲风而出。
苗疆男人反应迅速,几乎与此同时,抬脚借力树桩,抱着昏睡不醒的花月容,矫捷如迅猛猎豹,转眼,弯刀已经搁置在花月容的脖子上,肉眼可见的,有血红顺着锋利的刀刃淌了下来,花月容被痛的刺激,猛然间惊醒,发觉她正被人劫持,顿时吓得六魂无主,四肢酸软,左右也是被男人拖着,倒是未曾被发觉。
何意与苗疆男人僵持不下,两人各不相让,各守一边,忽而,苗疆男人望了一眼冒着一缕天光的东方,隐约一抹朝霞映红了一团蓬乱的朝霞,他眼眸波闪动了一下,“我走近让你看一眼,若是你敢使阴招,别怪我玉石俱焚。”
花月容闭着眼,手悄悄的摸向了腰间,随着他们和何意越走越近之时,她猛然间掏出银针,一下子刺透了男人的死穴,男人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花月容,身子僵直倒地。
何意看着花月容眼眸带笑,“姑娘好身手。”
早在苗疆男人和何意接头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恢复,无奈控制不了身体,不论是落在他们二人谁的都手里都不会有好结果,她便狠了心,亲手杀了这个装作宋梁溪模样偷袭花月容的苗疆男人,他死了之后,一张以肉眼可见干瘪的人皮脱落下来,薄如蝉翼,落地成灰,风一吹便消散了。
花月容惊愕了片刻,瞥了一眼一直目不转睛的何意,见着天色大亮的林子,她的心忽然就有了两分底气,吸了口气,拔腿便走,余光一扫,身后的人已经亦步亦趋的跟上来,脸上那股意味不明的笑的,看的她心慌,如此走了百十米,眼见着军营大门,何意忽然猛窜上来,一把捂住她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声的嘴。
“嘘。”何意困着花月容不让她动,暗暗指着军营门口,几个士兵一番交谈,竟然扯下一身军装,露出与之前在主帐中几欲对花月容非礼的异族男人一般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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