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南头的地主家。”
地主是个富庶人家,吃穿不愁,按理说木棉家里的条件是远远配不上的。
“你也觉得很好是不?”木棉一看花小白的神态,心里凉了半截,凭什么她就要嫁给不喜欢的人,而花小白却能够嫁得好,又有林楚疼着宠着,真是不公平的很。。
花小白是向往恋爱自由的,却没有劝别人追求自由的能力,毕竟在这样的村子里,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私定终身是为人不耻的,一辈子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木棉性子柔弱,她能扛得起世俗的眼光吗?
木棉心一横,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嫁,非要逼我,我就跳河去。”
“只要人活着,才能有机会。”花小白坐下来,拉着木棉的手语重心长,“总会有法子的。”事到如今,她只能先想办法安抚住木棉了。
“能有什么办法?”木棉心生一计,“在刘家的聘书送来之前嫁人?”
她虽没说清楚,却是充满希望的看着花小白,她知道花小白是不喜欢林楚的,这个时候,她不应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让林楚娶了她,不就两全其美了。
花小白一怔,她不知道刚刚还绝望的木棉忽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她,想了想,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重新认真的思量起来,“木棉,你现在随便嫁给一个男人,还不如嫁到地主家去,起码家底富庶。”
“小白,你......”木棉眼底的光亮一点一点的灰暗了去,颤抖道,“地主家有个老大不小的傻儿子,说亲无数,已经死了两个老婆,我嫁过去,不仅是填房,说不准什么时候也像他前两个老婆一样死于非命。”
花小白倒抽了一口冷气,确实没想到那地主家是这样的情况,她两只手紧紧握着木棉,“这件事我帮你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木棉抽泣起来,“除了嫁人别无他法,刘家订了三日后的吉日便要迎娶我过门。我们家是他家的佃户,若是不同样,便要收地,日后在村子里也不好过活了。”
花小白暗自警醒,又是安慰了几句,便赶紧回了家,想与林楚好一番商量,林楚稳重,办事沉稳,问他定能想出法子。
只是,她从未想到林楚会拒绝的那么干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女子的婚事都是这般定下来的,这件事你别管。”
花小白拦住林楚的去路,“木棉嫁过去就是去送死的,那地主儿子是个傻子,说不准有什么古怪的癖好,才将两任妻子都害死了,木棉帮了我这么多,怎么能看着她去送死?”
林楚不以为然,“那你想怎么办?”
花小白一噎,嘟着嘴,“我就是没了法子,才来求你的,却不想你这么冷血。”
林楚冷哼一声,“你想我怎么办,娶了木棉,然后与地主敌对?”
林楚本来就是外来户不愿与人为敌,倒不是怕了地主,只是不愿沾染麻烦,当然若是为了花小白,就另当别论了。
在林楚的意识里,木棉理所应当的听从父母之命嫁到地主家,况且地主家条件好,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花小白再多说也无济于事,看着林楚一脸莫名奇妙,反而当她是多管闲事了。
“木棉要嫁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即便不傻,那人木棉不喜欢,这桩婚事就不会幸福。”
林楚冷哼一声,“你嫁过来之前,也不喜欢我,现在不也很好,你说的两相欢喜的怕指的青梅竹马,而这样从小交好的关系天下间能有多少,大多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楚一番话,花小白无从反驳,父母之命俨然是自幼就刻进这些人的骨子里,她三言两语根本不可能轻易撼动。
“林楚,你……你太冷血了。”花小白的语气有些生气,可又说不出别的什么指责的话。
木棉之于她,是仅次于亲人的玩伴,从小就认识的,感情一直都不怕,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坐视不理。
林楚皱着眉看花小白负气而去的背影,在花小白出门之后,随后也出了门。
木棉充满期待的站起身,迎了花小白,见花小白身后没有林楚,心里失落,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不过忧心木棉的花小白并没有注意到,只是问道:“木棉,三日后,刘家什么时候来迎娶你?”
木棉愣了一下,恍惚的答着,不是她不信花小白,只是花小白之前闹着不愿嫁给林楚的光景比她强不了几分,可最终还是嫁了去,万幸的是林楚是个好人,而那地主家的儿子……
这般想着,木棉又开始默默地抹泪。
花小白恨铁不成钢,以往遇了事,木棉躲着避着,左右是些无关紧要的,只是现在都涉及到她的后半日子,哭能管什么用。
花小白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手放在木棉的肩头,两人无声的待了一会儿。
木棉娘红着眼,端了两碗饭进来,倒是少见的大米白饭,上面零零散散放了两块肉屈指可数,与花小白家里比不得,这已经算是丰盛的饭菜了。
“小白,你陪着木棉吃些吧,日后就没那么方便了。”地主家和贫农不同,木棉嫁过去就是少奶奶,不用做粗活,但也限制了自由。
木棉娘话音未落,木棉哭的声音却更大了,木棉娘也跟着心酸,逃也似的躲了出去,将安慰女儿的负担都交给了花小白。
花小白看了一眼木棉娘走的远了,蹑手蹑脚的将房门关了,将饭碗推到木棉的跟前,“你哭瞎了眼睛也无济于事。”
木棉忽然抬起头来,仇恨的瞪着花小白,又委屈又愤怒,“枉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现在不来安慰我几句,还来戳我心窝子,我自然知道无济于事,哭还不成么?”
花小白一噎,她自是知道木棉委屈,并未计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帮你,但你总得吃了饭,才有力气应付吧。”
木棉眼睛瞬间亮了,她双手紧紧抓着花小白的手,“好小白,刚才是我心急了,你快说我该怎么办?”
花小白没说话,又将饭碗推了过去。
木棉用袖子擦了眼泪,吸着鼻子,一大碗饭狼吞虎咽,片刻的工夫便见了底。
木棉又喝了一大杯子茶水才将噎在喉头的米饭送了下去,便又可怜兮兮的望着花小白,迫不及待的问,“小白,你说你想出什么法子。”
花小白定定地看着木棉,“木棉,你是不是宁可死又也不肯嫁到刘家给那傻子做媳妇?”
木棉一愣,她呆呆的望着花小白,脸上的神情丰富多变,花小白是不想将林楚借给她的,也没想着帮她找个不错的男人安排,是想逼着她走她花小白走过的路,寻死?可她怕死!
木棉眼神灰暗,忽而,一咬牙,重重点头,“是。”
死总比嫁给傻子被折磨死的好,她也想听听花小白究竟怎么说。
花小白看了一眼门口,紧紧的握着木棉柔软无力的手,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塞进她的手心“逃婚吧。”
木棉目瞪口呆,她以为花小白是想让她以死明志,让刘家人知道她不愿意嫁过去的决心,却没有想到花小白让她逃婚!
“我......”木棉犹豫起来。
“你连死都不怕了,逃你还怕么?”花小白见木棉动容,继续劝道,“难不成你真的要为了个傻子命都不要了!”
木棉猛的摇头,紧紧攥着碎银,未刚才心里对花小白的怀疑愧疚不已,“小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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