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保镖这拳砸在一般人脸上,保准能把对方打伤,但很可惜,他选错了对手。
拉巴次仁眼疾手快,很轻松地就把这拳接住,并且五指紧扣一发力,还反倒捏的对方拳头嘎巴嘎巴直响。
保镖疼得只哼哼,连脸都痛苦的扭曲起来,拉巴次仁不仅没同情他,反倒瞪着眼珠哼了一声问,“兄弟,哪不舒服啊?”
他俩堵着门一打闹,也引起别人的注意,一时间从屋里冲出七八个人,看样也都是保镖。
我看的直愣,心说这商人可以嘛,兜里银子挺多,竟找来这么多守护者,但话说回来,瞧现在的情势,我们仨真要硬碰硬的较劲也不是那个事了。
我急忙哈哈笑着,摆手对赶来的保镖说,“别误会,都自己人。”
拉巴次仁也明白我意思,一松紧,让这不知好歹的保镖瞬间解脱,我把警局给我们的临时证件拿出来对他们晃晃,又问商人在哪。
警察这身份很特殊,这些保镖一看我们是官方的人,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打警察的罪可不小,有一个小伙当前引路,带我们去找商人。
这商人是个大胖子,正躲在屋子不肯出来,尤其刚才那么一闹,他也只是趴在窗户边上向外看着,我又把证件及刚才情况说了一下。
胖商人一听我们是警察,态度变化很快,还把其他保镖都轰出去守夜,只把我们仨留下来,还好烟好茶的供着。
我们也不客气,尤其赶了一夜路也累了,黎征喝茶水,我和拉巴次仁吸上了烟。我们客套几句后黎征就转口问起正事。
其实我也真挺好奇,这胖商人怎么知道有人要杀他,难道是直觉?还是收到了什么威胁信?
胖商人不瞒着我们,说出他的猜测,“前阵死的两个商人跟我是朋友,我们合伙开矿赚点小钱,但却把哥布林惹到了,这小子会邪术,非要弄死我。”
我们仨听完表情都不一样,拉巴次仁差点没被烟呛到,还当先反驳说,“胖爷们,你可以嘛,挖矿还算挣小钱,你谦虚啦!”
而我想的是哥布林这个字眼,这名字我听说过,是西方一种邪恶精灵,但令我不解的是,国内根本就没哥布林的说法,这胖商人怎么说这邪灵要追杀他呢?
黎征跟我想的差不多,还让胖商人把刚才的话解释一下。
胖商人先摆摆手,指正一个观点,“哥布林不是神话的怪物,而是现实中的一个人,本来他是一个矿工,但为人贪婪好色,心眼又小,工友们就给他起个外号叫哥布林。”
我点点头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但与此同时疑问也来了,我又问他,“既然哥布林是你手下,他怎么又要杀你?”
胖商人说,“这小子能偷懒,去矿井里也很少干活,而且他挖出的煤质量太次,总敷衍了事,我们就特意压了他的工钱,但他不知道悔改,还在半夜偷偷过来砸我们家玻璃。我们把他逮住后暴打一顿就开除了,哥布林当时丢下一句话来,在他法术学成的那一天,就是我们三人的毙命之日,本来我没对这事当真,以为他就是随后乱说,可没想到日星月同辉出现了,而另两个朋友也都死于非命,我这才害怕,也请警方一定保护我,我可是正经商人,根本就没办过什么坏事。”
我看他越说越激动,急忙给他倒了杯茶,而且听他刚才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明白了。
我不避讳,当着胖商人面跟黎征说道,“小哥,你说这个哥布林会不会是出现在花丽的那个小矮人。”
黎征沉思稍许,点头说有可能,而那胖商人也赞同我的想法,甚至还敲着桌子强调说,“花丽的事一定是哥布林所为。”
其实从那两个商人及八个小姐的死亡样子来看,真的是如出一辙,如果是哥布林杀了那两个富商,那他杀死八个小姐的嫌疑也最大,但这也只是嫌疑,可胖商人却能有如此肯定的态度,这让我不解,我还就此事多问一句。
胖商人说,“哥布林其貌不扬,找不到老婆的,但他却不甘寂寞,总去花丽转悠,只是他是个穷小子,兜里又没钱,那些小姐只认钱不认人,当然对他不理不睬,这也一定成为他杀小姐的动机。”
我没想到这胖商人还挺有头脑,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细品他的话,还真有点真相的味道。
我们又随便聊了一些,甚至黎征还特意跟胖商人说,周成海他们正全力捉捕哥布林,用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了,让他在这几天少出门就行。
我能品出黎征这话的言外之意,他也看到了,胖商人请的保镖不少,有这么多人护着,就算哥布林真会使用虫毒这类的邪术,那也没机会下手,我们仨意思一下的走个过场,犯不着待在他身边干耗。
但胖商人不干,还拉着我们说,反正过几天就有消息了,让我们这段期间就在这保护他,尤其随后他又强调一句,好处肯定少不了。
我算被他这种执着劲弄得没办法,看了看黎征和拉巴次仁,征求他俩看法。
黎征下了一个决定,说天不早了,我们也去站岗,让胖商人早点睡。
我明白小哥是采取了折中的办法,既然今天来了,我们就牺牲一下尽点责任。胖商人连连感激,但他没让我们站岗,反倒指着大炕说,让我们陪他睡觉。
冷不丁听他这话我真挺别扭,但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仨也不是矫情的人,而且这炕上行李被子都多出好几套来,我们就没推却还主动上去铺床。
胖商人要求不仅如此,他还坚持着自己睡在中间,让我们仨都在两边挨着他。
我被他这种胆小劲弄得没办法,尤其他还不能跟拉巴次仁挨在一起,不然凭拉巴次仁睡觉时的淘气劲,保准能把胖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最后我和黎征一左一右的躺在胖商人旁边,而拉巴次仁也不知道上来哪股倔劲,非要挨着我睡。
就这样我们四个躺在炕上睡下了,我是一点没把这夜里当回事,也合计着好好睡上一晚上,等明早找个借口走人。
但我刚睡了没多久,这胖商人就嗷的吼了一嗓子坐起身,大声嚷嚷着自己被什么东西咬了。
我被他弄醒了,还急着让拉巴次仁开灯。
我们四个只有拉巴次仁离炕头的灯绳最近,他一伸手把灯拉开。我们仨又借着光亮向胖商人身上看去。
其实冷不丁开灯让我眼睛极不适应,但我还是强忍着难受,仔细的把胖商人身子打量一遍。可结果却是,我们仨都没发现异常。
胖商人也料到自己是惊到了,对我们说抱歉,拉巴次仁代表我俩做出反应,他摆摆手对着胖商人说,“没事就好,咱们接着睡。”
这样我们又继续躺下睡起来,不过被刚才这事一折腾,我还哪有睡意,只好闭目养神,试图找到睡觉的感觉。
我没看表,也不知道自己闭眼睛待了多久,突然间,一种极其轻微的痒痛感从腿肚子上传来,就好像有人拿个头发丝对着腿肚子不住摩擦一般。
要在平时我真不注意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细节,可或许是被胖商人刚才的惊闹影响了,我忍不住坐起身向腿肚子摸去。
但我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异常来,我还暗笑自己太敏感。
可敏感的不仅是我,还没等自己躺下,那胖商人也坐了起来,还拉着我问,“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刚才有东西咬咱们。”
尤其还没等我回答,他又嗷嗷叫唤上了,还嚷嚷着我和他都被咬了。
黎征和拉巴次仁全当真了,尤其一听我也中招了他俩更着急。
这哥俩都从床上站了起来,可等拉巴次仁拉开灯后,我却一脸无辜的回望着他们。
拉巴次仁拿眼睛瞥着我问,“宁天佑,你哪里被咬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可那胖商人却接过话来,还指着自己后背连说这里,这里。
我离他最近,扭头一看,发现他指的地方一点被咬的迹象都没有。黎征看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也知道我没事,他沉住气对着拉巴次仁使了眼色。
拉巴次仁不满的一咧嘴,又瞪了眼胖商人,接着把灯关了。
胖商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丢人,反倒放下心事,躺在炕上睡起来,可我却干坐在他身边待了好久。
我脑袋里只想一个事,心说这胖子真要在夜里再玩几次狼来了,我们哥仨也别指着有觉睡了,甚至他总这么误报,真要出事了我们都不知道。
可一时间我又拿这胖子没辙。
黎征没睡,看我干坐着也品出我的意思,他悄声把手伸出来,对我连打手势,那意思别管那么多,躺下来尽量歇息。
我最后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及不情愿的躺在胖商人旁边,这次胖商人倒是消停了好一阵子,但随后他爆发了。
突然间他喉咙作响,还冲我这边噗的喷了一口。
我眼睁睁望着一股白沫从眼前飞过,还隔着自己直射到拉巴次仁的胸口上。
拉巴次仁本来睡的正香,被这口白沫一下刺激醒了,而且他再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妈了个蛋,死胖子,你属螃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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