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驱豹部落,我们为了查案及对付驱兽长老,对周围环境并没太留意,现在一看,我的评价只有一个字,美。
这里比黎村周围那片林子要好上太多,不仅草木茂盛,野兽也频繁出来,尤其这次捉兽,我还骑上了高头大马。
我以前没骑过马,甚至见别人骑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真当自己骑一次体验一把时,那感觉不一样,我是说不好那种滋味,可拉巴次仁却用他的话给了一句评价,“男的骑马瞬间变帅,女的骑马瞬间变靓。”
我不是女子,当然品不出女子骑马的感觉,但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拉巴次仁这话在理儿。
我们没逛多久就遇到了一匹白脖子狼,而且这狼很壮,森冲看了很兴奋,招呼大家把它擒来。
我们一行人里,除了我们哥仨外还有森冲及他带来的四个勇士,那四个勇士负责赶个马车拉铁笼子,而我们几个都是一人一匹马,森冲一声令下,我们都打起马鞭往前冲。
他们仨都精通骑术,一下全冲了出去,可我这却出了岔子。光看我上半身,还真有策马奔腾的意思,但再看我下本身及坐下的马时,我俩根本就没怎么动地方。
最后我放弃了,心说自己这点技术,就别在专家面前丢人现眼了,还是跟那四个勇士混比较合算。
我们五个慢悠悠的走着,可没多久就发现那白脖子狼自行往回跑,黎征他们却没了踪影,这下我被弄愣了,也不相信他们几个追狼还能追丢了。
我惦记着黎征和拉巴次仁,那四个勇士惦记着森冲,为了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不得不加快速度,当然为了让我不拖后腿,有个勇士特意坐到我身后,替我赶起马来。
这样我们追了五分钟才看到了黎征他们,黎征和森冲倒还好,他俩还用绳套困住了一头野牛,而拉巴次仁呢,则平躺在马上,一动不动。
我当时心里冷了一下,心说我们运气不会这么差吧,只是出来捉兽,也只是为了捉一头野牛,拉巴次仁就光荣牺牲了?
我一着急也顾不上骑马了,摸出左脸妖面带上,跳下马带着一股风似的往那边赶,这倒把本来跟我坐在一起的那个勇士吓的够呛,毕竟在他眼里,我的速度跟魁魅没什么区别。
拉巴次仁没死,只是左胳膊被牛角划了一条一寸来长的口子,现在正用手掌使劲压着止血,只是这口子实在太大,要没有针线缝治的话,根本就不顶用。
但一时间他倒无碍,我稍微放下心,又问黎征这是怎么回事。
黎征跟我解释说,刚才他们追狼,半路上却遇到了这头野牛,相比之下,野牛比狼好,森冲就又改变主意招呼大家追起野牛来,只是这头野牛很狡猾,他们都丢出绳索把牛控制住了,可没想到在拉巴次仁下马牵牛时,竟被这野牛偷袭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事,较真的说,这还真是一场意外,尤其我看到,这牛左眼眶底下还微微有些肿,心说这一定是拉巴次仁的杰作,这爷们什么时候能吃亏?野牛把他弄伤了,他肯定用拳头好好补偿回来,不然现在的他也不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躺在马背上。
我又问黎征他俩,“现在怎么办?去哪给拉巴次仁缝线?”
黎征和森冲互相看了看,森冲先摇头跟我说,“这附近可没医生,不过想要找能代替缝线的东西也简单,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黎征怕我不懂,又多强调一句,“天佑你应该知道,大峡谷里有一种巨颚黑蚁的存在。”
我这下明白过来,想起了用蚂蚁“缝线”的说法。
森冲先和黎征把野牛运到笼子里,又对这些勇士嘱托几句,有三个勇士慢慢赶着笼车往回走,而另外那个勇士骑了一匹马飞速往村里赶。
我不知道森冲叫这勇士这么急三火四的回村里干什么,但没多问,打定注意一定看场好戏。
森冲先看了看四周环境,认准方位后就带着我们向西北方向前行。走了大约一刻钟,周围环境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这里野草变得稀疏,甚至也没什么野兽出没,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远处有一片突出来的小土堆,每个土堆上还分布着碗口大的洞。
森冲叫我们止步,还拿出烟来分给我们抽,我发现这时就自己着急,他们三个都跟没事一样,尤其拉巴次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甚至他没手拿烟就光用嘴巴叼着,一口一口的吸起来。
直到我们把这支烟吸完,那本来先回村的勇士就赶到这里来,还拿了一堆古怪东西。
有一根细木棒,还有四个大粘板,这粘板底下还有一个把手,看起来很像一个苍蝇拍。
拉巴次仁没参与行动,仍旧躺着,而森冲则把粘板分发下去,还嘱咐我们见机行事,又独自接过木棒向小土堆靠去。
我好奇极了,不知道他一手粘板一手木棒的去小土堆干什么,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先半蹲着盯着小土堆瞧着,看小土堆没什么动静后他古怪的乐了,又用木棒对着小洞使劲戳起来。
我发现他戳的很有技巧,用力不太大,还有股搅合的劲,这么一来,没多久小土堆就砸了锅,一个个有一节指头那么长的大黑蚂蚁从洞里爬了出来。
有句老话叫捅马蜂窝,而森冲则是捅了蚁窝,尤其看到这些黑蚂蚁后,他吓得不敢耽误,扭头往我们这边撤。
黑蚂蚁不肯放过森冲,成群结队的冲过来,本来我看这些蚂蚁头皮都有些发麻,但也明白,它们可是拉巴次仁的救星。
森冲招呼我们准备好,我看黎征和勇士都握着粘板往前走一步,自己也急忙照葫芦画瓢的跟随着。这么一来,我们四个并排站在一起,一同等着黑蚂蚁到来。
有一批黑蚂蚁一看就是同类中的强者,最先冲过来,可它们气势汹汹的想咬我们,却不料反被我们的大粘板黏住。
啪啪声不绝于耳,我们四个用大粘板狠狠向地面拍着,我发现粘板上的胶水用量很讲究,粘性刚刚好,让这些蚂蚁挣脱不得但又不黏手。
这么一来,我们搜集到整整四粘板的巨颚黑蚁,那个勇士又从兜里拿出一把药粉,往蚁群起撒去。
这药粉刺激性很大,我不小心闻了一口都咳嗽老半天,至于那些蚂蚁,反应就更大了,也别说对付我们这几个入侵者了,争前恐后的往小土堆撤去,全缩回蚁窝里再不敢出来。
拉巴次仁一直躺着压伤口,这时坐起身从马背上跳下来,森冲和黎征见状急忙把粘板递给我,又一同赶到拉巴次仁身边。
黎征负责挤伤口,就是把外翻的皮肉挤到一起,森冲则趁机从粘板上拽下一只黑蚂蚁,又找准位置让它咬上去。
这黑蚂蚁有个特点,上颚特别发达,甚至都占了全身一半的长度,它被森冲捏着身子,一时间咬不到捏它的人,正憋了一肚子气,这时碰到拉巴次仁的皮肉总算有了撒气的地方,凝聚全身力气狠狠咬起来。
可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别看被蚂蚁一咬时拉巴次仁疼得一哆嗦,但我们脸上却都挂着笑。
森冲还抓住机会一下把蚂蚁身子拧断,这样蚂蚁头就被定在伤口上,黎征趁空给我说一嘴,“这种巨颚黑蚁的咬合力很大,就算没了身子,蚁头也会在一周之内不松口。”
我一合计,一周时间足够用了,凭拉巴次仁这身体骨儿,伤口早就愈合了。
就这样黎征和森冲配合着,把一排蚁头留在伤口之上,虽说拉巴次仁的伤口是止血了,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别扭。
我们歇息一会后又起身往回赶。当然了,返程时我们都在讨论蚂蚁这个话题。
我以前对蚂蚁不是很了解,这次听他们一说,发现这种昆虫真是了不得。在这三位猎手的眼里,蚂蚁才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生物。
黎征还举例跟我说,“自然界里,偶尔会出现一个奇特的景象,有一条‘布’会在丛林或草原上出现,这就是蚂蚁搬家,如果遇到这情况,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回避,千万不要挡在它们面前,不然定会尸骨无存。”
我当然没见过这情景,但能想象出来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尤其是巨颚黑蚁,上千上万的往身上一爬,肆无忌惮的咬着……而且我还在心里合计道,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见到这种惨剧的发生。
这么一来,捉兽活动算是结束了,我们哥仨又打算老老实实的闭关,各自研究着驱兽术,但没想到,村里来了一个客人,他还正站在村里企望着,等着我们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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