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世事难料,刚才拉巴次仁还跟这四个男子打的正欢,现在我们却分别站在两边说起话来。
主动说话那人是个八字胡,他先回答我的问题,“麻三花钱雇我们,让我们今晚过来打疯木匠一顿,替他出出气。”
“麻三?”我念叨一嘴,而且想了半天脑子里也对这人没印象。
八字胡又说道,“麻三在义舞县开了一间加工厂,你们是外地来的不认识他,但他在本地甚至附近都很有名。”
我琢磨不明白疯木匠怎么跟麻三挂上了关系,黎征倒对我使个眼色,抢过话题说起别的来,“其实我们仨个也是保镖,雇主家里装房子,想让我们来请疯木匠,没想到疯木匠没请到,却遇到了你们。一场误会,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八字胡明显一脸意外,还不信的反问,“你问话就这么简单?”
拉巴次仁哼了一声,“怎么?嫌我们问的少你们回答的不爽是不?”
那四个男子都急忙摇头连说没有,又闷声拉起带头男子,一同撤出去。其实我也不理解黎征,为什么有了这个机会却只简单的问这么几句话。
但黎征却好像了然于胸一般,也不多解释,只跟我们说,“咱们还不能休息,我有几个事要急着找李义德。”
我算被他搞糊涂了,尤其看了看表,离亮天不足两个时辰,我心说有什么事让小哥改变主意了,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去找人呢?
可想归想,我和拉巴次仁都支持黎征,一同往李义德家的别墅赶去。我本以为,我们叫醒李义德会很费劲,毕竟这时候的人睡的最香,而且李义德还不正经,谁知道冒然找他会不会打扰他的“正事”。
但出乎我意料,李义德家点着灯,甚至门也留个缝。
我知道这里有猫腻,而拉巴次仁更能猜,嘿嘿笑着说,“李义德今天失望了,情妇没来。”
在我们走到他门前还没等进去时,黎征扭头很认真的对我们说,“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头次见小哥这么严肃,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接话说,“肯定答应,你说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你们今晚不能动手,更不能杀死李义德。”
我不懂他怎么强调这句话出来,较真的说,这义舞县虽然是个穷山沟子,但李义德毕竟是一县之长,我们杀他可是要蹲牢子的。
拉巴次仁也我这想法,还表了态,“黎征,我俩都没问题,尤其看在跟李义德做过朋友的份上,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跟他动手嘛。“
黎征点点头,带头推门进去。
李义德正在厅里坐着吸烟,看着一地的烟头,我觉着他是在苦撑着等人。
而他一听门响,还一脸惊喜的抬起头,只是看着来人是我们仨时,他又瞬间变脸惊讶起来。
“怎么是你们?你们没走?”他问道。
黎征冷冷笑着,甚至看表情对李义德都没了朋友间的那种情谊,“李县长,不欢迎我们的到来么?”
李义德反应很快,又哈哈笑着大步走过来,“当然欢迎,不过今晚我要等客人,你们去楼上我的房里睡一觉吧,等明天咱们好好搓一顿。”
我和拉巴次仁看出黎征脸色不对,也没急着接李义德的话,反倒拿出一副旁观者的架势瞧起来。
黎征很少动怒,但看着李义德到来,他脸都气得微红起来,话语依然很冷,“我们不会在你这种肮脏人的家里睡觉的,而且你也别等八字胡他们了,我们顶他们的班,过来瞧瞧你。”
这话一出,不仅李义德,我和拉巴次仁也都愣了。我不知道拉巴次仁怎么想,但前后一联系,我有点隐隐猜透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李义德沉下脸,收起那副虚伪的笑,望着黎征问,“你说什么?”
一看黎征就在极力压着火气,还在原地踱起步来,想借着走路缓一缓。
他一边走一边说,“你、岳虎以及麻三的关系应该很好,甚至他俩还是你早年当痞子时的手下,对不对?”
李义德闷着没回答。但黎征不管他,继续往下说,“你靠关系当了义舞县的县长,而他俩也算跟你混出头来,一个开了养羊场,一个当起了加工厂厂长,面上你们很风光,可实际上,你们欠下的债该是还的时候了。”
李义德脸色很差,很明显黎征说中他心事,但他还嘴硬道,“黎征,你胡说些什么?我困了,不留你们,自便吧。”
他有了驱赶我们的架势。
但我们谁都没动身,黎征还站定在他面前,把他猜测出来的东西全一股脑说了出来。
“轻云是个很漂亮的女子,舞跳得也棒,你年轻时打过她歪主意,但轻云喜欢的是疯木匠,根本对你的臭钱与家底不理不睬。而你却动了邪念,跟麻三与岳虎一起把轻云玷污了,甚至事后又下毒心把她毁容了。
这下轻云不仅前途没了,连爱情也失去了,因为打心里她认为疯木匠会嫌弃自己,嫌弃她的身子,嫌弃她的相貌。
也许是天意弄人,你做完坏事,竟让轻云怀上了孽种。也许是轻云不忍心,也许是故意为之,她留下孩子,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并交给一只母狼抚养,自此这俩兄弟就成了地地道道的狼人。
或者是轻云看不开自杀,又或者是她抑郁而终,反正她悄悄离开了义舞县,死在了外地,疯木匠费劲辛苦,找到了轻云的尸骨,又偷偷背回家里,放在暗室里,而且这痴情汉子天天陪着轻云住,一陪就是十年。
别看疯汉子最后被暗室毒气熏得疯疯癫癫,但他脑袋不笨,猜出了部分甚至是全部的真相,但这疯汉子权衡轻重后,放下来对你的仇恨,只一心一意的想让轻云还魂,想跟轻云继续续夫妻之缘。
只可惜这世上哪有如此的灵丹妙药,更不可能有这种逆天级法术的存在,疯汉子最后心灰意冷下,服毒陪轻云而去。”
在黎征说猜测时,李义德眼中阴晴不定,甚至时而还露出凶光来,而我是越听心越沉,到最后气得把拳头握的嘎巴嘎巴直响。
拉巴次仁更不用说,鼻孔中不时喷出的粗气很明显告诉我们,他就在爆发的边缘。
黎征说完倒显得平静不少,还略带嘲讽的问李义德,“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李义德先是低声轻笑,接着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都有些抓狂般的架势,尤其等笑完,他还学着刚才黎征那般,踱着步说起话来,“我那时候对轻云也是真心真意的,我差哪了?要钱要长相要前途,哪个不比疯木匠差?可那臭娘们就是死脑瓜骨,一根筋的对疯子痴情,没错,我是带着我那俩哥们去把她**了,可你们知道么,那期间轻云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李林(疯木匠),凭什么?都那时候了她凭什么还说这种话。”
而说到这,他还猛地一摸后腰拿出一只手枪来,只是还没等开枪,黎征又用更快的速度对他射了两只灵蛊出去。
两道白光消失在他脑门上,他也没了打枪的心思,捂着脑袋疼得满地乱滚。
不得不说,我被刚才这么突发的变故弄得一愣,等回过神后,我气得也一摸后腰,拿铁爪戴在手上,大步向李义德走去。
黎征看的一急,拦住我说,“你忘了你的承诺?”
我觉得挺憋屈,望着李义德这个恶棍,是真想用铁爪戳到他喉咙里并痛快的搅上一搅,至于杀了这杂碎后会有什么后果,我还没顾不上想。
而被黎征这么一说,尤其承诺两个字一提醒,我清醒不少,原来那股冲动也减轻很多。
至于拉巴次仁,他使劲捶着胸口让自己消消气,但眼光却一直在李义德身上打量着。
黎征趁机又跟我们说,“你们既然有承诺了,就要遵守,我也想杀李义德,但阿爹说过让我帮他,咱们就不能要他的命。”
我使劲挠着头,总觉得这样能让自己好过一些,最后还极其无奈的强调一句,“小哥,李义德能活下来,该庆幸他有个好爹呗?”
黎征知道我生气了,他故意侧过头不回我的话。
拉巴次仁啊的吼了一声,扭头往楼上走,黎征叫住拉巴次仁,问他干什么去?
拉巴次仁回答比我还精辟,他说,“李义德爹厉害,咱们看他爹份上不杀他,但他睡觉的床没好爹吧?他家的装修没爹吧,我闷的慌,去砸砸东西解解闷。”
黎征没再拦着拉巴次仁,而说实话,我也有种想跟拉巴次仁一同上去乱砸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并反问,“小哥,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对付李义德?”
黎征一耸肩,还施展手段把李义德脑门的灵蛊给收了回来,又跟我说,“我不伤害他,而且你们也不要伤害他。”
本来我听这话心里那股憋屈劲又上来了,甚至觉得小哥有些迂腐,毕竟都到这个时候了,事也都摆在这,他没必要这么固执的仍听他阿爹的嘱咐。
不过就在这时,黎征望着李义德的一个眼神,又让我觉得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那眼神里留露出可怜与不忍,就好像看到了李义德正在生死挣扎时的情景一样。
而且事也真没那么简单。
(大家看前几章猜到答案了么?有点悲惨,不过这确实是拿真实素材改编的,素材原名《刀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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