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同样是服毒,可我的症状却与黎征和拉巴次仁的截然相反,尤其黎征把脉还把出一脸惊讶来,“天佑,你的脉相好怪。”
我没时间考虑黎征说的怪是怎么个怪法,只拼命揉着肚子试图让自己舒服些,可这么一揉,反倒更难受起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下腹特别胀,甚至还觉得有什么东西直往屁股那顶。拉巴次仁也爬上床,把耳朵贴到我肚子上听了一会说,“你肠子叫唤的好厉害,宁天佑,依我看你体内的情蛊会从屁股出来,这样吧,你脱了裤子撅着,我给你抠出来。”
而且他说完就动手动脚,主动给我解裤带,我也不笨,知道他这么做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可我也懒的反驳什么,挣扎着下了地,拿着手电直奔屋外。
我们住在山头上,这里没有公厕,我就随便找个地方,蹲着解决起来。
给我的感觉,自己不像拉肚,但却有拉肚的架势,反正一阵痛苦过后,我把肚子里那些脏东西全都排到体外,本来我还想打着手电找找虫卵,但又一合计,自己也别跟自己较真,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躲在这儿从排泄物中“捡破烂”。回去找黎征把把脉不就得了?
我又急忙回屋,而且黎征也挺在乎我,拉着我话也不说就把起脉来。
我留意他的表情,发现他先是高兴,又是惊讶,最后是皱眉沉思。我也不打算猜,直问他看出来了什么。
黎征说我脉相一切正常,体内的毒巫诅咒也都没了,至于情蛊到底死没死,他不敢轻易下结论。
我不知道这结果对自己来说是喜还是忧,而且按他说的,自己的体质真的很特别。拉巴次仁倒没我想的那么多,他一摆手接话道,“你在哪儿解决的大号?”
我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直接说了地方,拉巴次仁也不含糊,拎着手电就出去了。没多久他又返身回来,指着我说,“你小子吃黄豆了吧,怎么排出来的东西那么臭?”接着他又对黎征说,“我找到虫卵了,哎,没想到宁天佑肚里的虫卵那么多。”
按说他去找虫卵也是间接对我好,我该说句感谢的话才对,但我却被他这么强悍的举动震撼了,试想虫卵才多小,他却能找到,这期间付出的耐心以及忍耐力可想而知。
打心里说,我是真想知道自己体质到底有什么问题,但黎征压根就解释不清,我们三瞎讨论一会也没个结果,最后一散伙,各自爬上炕头接着睡觉。
第二天一早,三黑子就来看望我们,说听说我们昨晚发烧,就来问问我们用不用去医院。
其实我明白,这老黑哪有那么好心,他嘴上这么说,实际就想确认下我们体内有没有情蛊。而且我们哥三也默契,都装做大病初愈的样子,还拿出一副感激样跟三黑子说了不少好话。
反正经历了打斗和喝忠义水后,我们总算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本来我还合计着他什么时候会带我们去幽灵谷,可一晃过了一个多月,我们除了在山头上吃吃喝喝以外,就没什么可干的。
但我发现一个事,三黑子的厨艺很棒,赶上他高兴的时候就会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菜给我们吃,尤其有一次,他说要给大家做蛋炒饭,而大家一听也都兴奋的鼓掌叫好,我刚开始还很不解,心说炒饭有什么好显摆的,不就鸡蛋和饭,下锅糊弄熟了就完事呗。
但等他做完时,我才发现,这黑爷们的炒饭果真不简单,蛋花均匀的分布在米饭中,尤其按他的话讲,自身水平已到了十米包一蛋的境界,与他那御厨祖宗的七米包一蛋的境界相比,已经很接近了。
我不知道这几米包一蛋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不懂那所谓的七米包一蛋跟御厨的厨艺有什么关系,可这饭吃起来真香,其他人也都胃口大开,有种抢饭吃的架势,不过也有两个特例,三黑子和黎征都没怎么吃。
三黑子不吃我倒理解,毕竟这饭是他做的,平时吃的多了也就习惯了,而黎征不吃,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三黑子也看出黎征的“异常”,问了一句,黎征就推脱说这几天身子难受,胃口不好。
等吃完饭我和拉巴次仁偷偷问他,他告诉我们,这饭里被人下了药,凭他猜测,这药该能延缓情蛊的发作时间,不过他也让我们放心,这药正常人吃了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在一段期间内会变得贪睡一些。
又是一天晚上,我们仨和阿超他们混的熟了,围在一起打牌,三黑子走进来把我们三叫了出来,又带到一个僻静的屋里。
我知道有事,不过瞧样子跟去幽灵谷没多大关系。他从里屋拎个包出来交给我们说,“你们按包里地址去给我送趟货,马上走,天亮前赶回来,而且我不睡等着你们。”
我抢先接过包,凭手感发现这包并不轻巧,我挺好奇但也没多问,随着黎征他俩扭头就往山下走。
等到了半山腰,我们四下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后就围着圈蹲下来,拆开包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包里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物品,还被黑口袋封的死死地,外面用胶布里三圈外三圈的缠着。而且这胶布看着也不一般,绝不是在市面上能轻易买到的那种。
我皱眉琢磨片刻问,“咱们还把这黑口袋撕开么?”
他俩都摇摇头,黎征接话说,“撕开容易,复原难,尤其这怪胶布,咱们一时间弄不到货。”
接着他又用手隔着黑口袋摸索一通,下结论道,“里面这东西应该是个模具,用来仿造什么的,既然对我们去幽灵谷的计划不影响,索性就别管那么多,替他送趟货吧。”
我俩点头,也就把偷看的事搁在脑后。
这包里还有张纸条,我摸着手感奇怪,也怪当时热敏纸很少见,但黎征却识货,还特意跟我们说一嘴,“这张热敏纸的材料特殊,不出一周,上面的字迹就会氧化,变得跟张白纸一般。”
面上我没什么反应,但心里却连连惊讶,心说三黑子这人不简单,做起事来滴水不漏,这次幽灵谷之行,我们跟他斗智斗勇是在所难免了。
送货的地点离山头不远,是一个小城市的边缘地带,只是在我们赶到时,都已将近晚上十点,整个街上空荡荡的,而且让我不解的是,地址直到这里就断了,也没个详细的去处。
我们一合计,应该有人过来找,但今晚风大,尤其出了大峡谷后,我们都换上了汉服,没个袍子遮挡,冷不丁被风一吹还真挺冷。
我们仨也不能躲在墙角避风,怕耽误事,索性就在周围转悠上了,其实要在平时,我对瞎转悠也不反感,东瞧瞧西看看也不错,可问题是这时间段,走到哪里都一个德行,没多久我就看腻歪了,也变得垂头丧气。
拉巴次仁更不用说,头低的比我还邪乎,而且看他那麻木样,如果再把手垂下来,保准跟个行尸没什么分别。
可黎征却很警惕,我们转了几圈后他就悄声说,“大家小心,有人跟踪咱们。”
我听得心里一紧,正想回头看,但他又轻嗯了一声给我提醒,我也只好压着好奇劲。这时,远处也走来一个人,是个高瘦汉子,握个酒瓶,那几步道被他走的离了歪斜,一看就是个醉汉。
我没在意,甚至本着不跟醉汉一般见识的原则,还特意往边上靠了靠,算是给他行个方便。
可黎征和拉巴次仁的眼神都怪了起来,总不经意的向醉汉看,尤其在醉汉与我们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哼呀一声一个踉跄扑了过来。
拉巴次仁靠在外面,被他扑了个正着,按说拉巴次仁是个倔脾气,在平时哪能吃这个亏,可这次他却没发火,反倒一把扶起那个醉汉。
那醉汉一脸酒红,嘻嘻哈哈的疯言疯语起来,说他家有黄花闺女,让我们去当上门女婿。
我们也没跟他纠缠多久,最后拉巴次仁把他推开,他又晃悠着向远处走去,只是他一边走一边哇哇乱叫,还特意对着我们扭屁股。
我知道这事不对劲,但面上没表露什么,在经过一个拐角后,黎征和拉巴次仁先后说出同一个观点,那醉汉是装的,而且身手还不错。
至于他疯言疯语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让我们跟他走。我们在周围转悠半天,对附近地势也了解不少,索性就抄了进路,又撵上那醉汉,可这期间,黎征偶尔会皱眉向后看一眼。
也真被我们猜对了,在那醉汉歪歪斜斜的带路下,我们七扭八绕的进了一个巷子,又钻到一户人家里,我本以为到了地方,但那醉汉却突然清醒过来,还嘱咐开门的男子小心守住门口,接着带我们从里屋窗户跳了进去。
又是走了一通路,直到我被带的直迷糊时,他对着一个很不起眼的房子说,“黄花闺女就在里面,你们谁当我女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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