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计着既然黎征把这五色小蛇叫龙蛇,那就一定有它的过人之处,甚至我都敢肯定,魔宫那声龙啸就是这小家伙传出来的,可一连三天过去了,我研究来研究去也没发现龙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身上也不带毒,不过倒挺粘人,跟我特别近乎,尤其睡觉时,它就盘在我身边哪也不去。
我小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女伴,叫徐小晴,本来还合计我俩长大后能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可她随着家里去了国外,当时我痛苦了好一阵子,这次看到龙蛇这么乖乖的陪我,我索性就给它起了名字叫小晴。
黎征没少配解药,我们四人也都成了地道的药罐子,天天饭后的点心就是每人一大把药丸加上一碗浓黑的药汤。
我发现黎征这次有些技穷,每次他都肯定的说,吃了这些药包好,但我们吃了之后却是效果甚微,最后我和拉巴次仁、巴尼玛私下一合计,统一口径一致拒绝吃药,试图拿慢慢静养来调节。
这天夜里,我和黎征都在二楼睡觉,迷糊间我就觉得嗓子特别痒,甚至这痒劲还把我这出了名的懒虫给弄醒了。我坐起来挠着脖子,又推了一下黎征,那意思让他帮我看看。
我是压根没想到这能跟鬼花余毒有关,毕竟鬼花余毒对我的威胁也只是让嗓子变音。可等黎征起来点开灯后,我发现我俩的嘴巴都肿了,脖颈也通红一片。
我扯着沙哑的嗓子问怎么会这样?黎征摸了我俩的脉后下了结论,说这是鬼花毒爆发导致的,而且他还叹口气又来了一句,没想到鬼花毒会有这么久的潜伏期。
我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光把脉就能诊断出病症,他的医术没得说,可反过来说,这么多天了他都没发现鬼花毒有潜伏期,这明显也是庸医才有的“本事”。
我拉着他说,不行咱们去医院看看吧,再耽误下去要是毁了容,那损失可大了去了。
黎征无奈的苦笑下,说去医院用处不大,他治不好的毒在墨脱这一带就没人能治好了。我知道他没夸大,但我心说那也不能任由这毒发展下去而不管,我仍坚持去医院,想去碰碰运气。
黎征也明白我心里的焦急,点个头说现在就走。
我俩穿好外衣这就要下楼,也怪我慌了,忘了小晴还盘着睡觉,等我俩快走到楼梯时,它被吵醒了,抬头看了看后就好像发现什么似的,急速向我俩爬来。
黎征先发现它,一把拉住我说,“天佑,你的晴蛇好像不对劲。”
我好奇扭头看一眼,也觉得小晴有着急的架势,我挺纳闷,心说它嗓子也不疼不痒急个什么劲儿?
小晴游到我身边一点停下的架势都没有,顺着我大腿接着爬上来,又在我脖根狠狠来了一口。我哪料到会有这种突变,吓得叫唤一声,甚至还条件反射的向它抓去,想把它甩开。
可黎征手快,中途拦住我,他没急着解释什么,反倒仔细观察着小晴的一举一动,随后又主动把头递到小晴身边,吹了几声口哨。
小晴咬完我又盯着黎征看起来,只是无论黎征把脖子凑的多进,它理都不理。
这时我脖上多了两个小洞,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外冒血,我使劲压住伤口问黎征,“小哥,你这是干什么?小晴今天犯病乱咬人,看你的意思却非要让它咬一口才甘心?”
可我这话刚说完,自己就愣了,因为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恢复了很多,甚至细查下也发现,自己嗓子也没那么痒了。
黎征看我愣神,知道我想明白了关键之处,他就长话短说的解释道,“晴蛇本身无毒却能解百毒,不亏是传说中的妖宝,天佑,你赚到了。”
我没急着回黎征的话,反倒先指着黎征脖子,对小晴连说咬字。或许是小晴听懂了我的话,遵从我的命令,又对着黎征脖子狠狠来了一口。
我俩都回到毡子上盘腿坐着,过了一刻钟,鬼花毒不仅解了,我俩嗓音也都恢复正常。
我问他,“小哥,你说说这龙蛇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征一边满意的揉着脖子一边说,“世上有妖便有妖宠,就是把奇特的妖收为宠物,比如我阿爹,他的妖宠就是鬼面獒,而我以前也收过两个妖宠,是个金蟾和一个喷毒的黄毛犬,不过我那两个妖宠都是强制收服的,没多久都偷偷跑了,你的晴蛇在古卷上有记载,叫五色龙瑟,是大峡谷三大奇妖之首,另外两个叫血魔跟鬼角,而古卷上也只对晴蛇的外貌有过描述,一尺长,身有五色光,所以在魔宫洞口遇到它时,我才能一眼认出来。既然它能主动认你当主人,天佑,你就好好对待它,日后有危险时,它必定能帮上大忙。”
我一边听着黎征的话一边低头看着盘在我身旁的小晴,面上谦虚的应着,但心里却多少有点窃喜。
之后我俩一合计,既然残毒解了也没必要再去医院,索性吹了油灯接着睡回笼觉。可我俩刚躺下不久,楼下就传来敲门声,而且那敲门的力道,我觉得再大一点的话门板都能被敲飞。
我俩下楼查看,刚一开门我就惊呆了。巴尼玛嘴唇肿的跟香肠似的,一脸苦瓜状奔了进来,扑到黎征怀里指着自己嘴直喔喔。
我知道一定是鬼花毒发作,这才导致他这种模样,虽说现在场合不应该笑,但我还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黎征拿巴尼玛的毒束手无策,对我投来个眼神。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耽误,带着巴尼玛上楼,让小晴也咬了他一口。
刚开始巴尼玛的反应跟我差不多,看自己挨咬一脸惊恐状,我急忙出言相劝,总算压住了他的顾虑,而且黎征又给他沏了杯茶,借着聊天分散他注意力,一刻钟后,他的毒也解了。
这时我来了疑问,心说拉巴次仁怎么没来?我们四个都中了鬼花毒,尤其当时那爷们的嗓子变音最邪乎,都快返老还童了。
也真不禁我念叨,门下又传来了女子的叫嚷声,我们下去一看,拉巴次仁被他那三位娇妻扶了进来,而且也别说他嘴唇像不像香肠了,整个脸肿的都跟猪头似的。
我倒没幸灾乐祸,只是觉得拉巴次仁有现在的状态这才对劲,我们三个急忙从他娇妻手中接过这硬汉。
拉巴次仁不笨,使劲张着嘴挤出一句话来,“兄弟们,我觉得咱们体内的鬼花毒越来越严重了。”
随后他睁开几乎快封闭的眼睛看了看我们,又费力惊呼道,“***,你们怎么没事?”
我心说这爷们可不是一般的看不开,都这德行了还计较这些,我们一同把他拉上了二楼,小晴连续治疗我们三人后显得有些疲惫,也不盘着身子,直挺挺的大肚朝天躺着。
我寻思救人要紧,也就没急着跟拉巴次仁解释小晴的事,宝贝般的捧着小晴,把它递到了拉巴次仁面前。
拉巴次仁误以为黎征有解药,正拉着黎征不放手,看我凑过来还故意把小晴往他脸上放,这爷们闷哼一声说,“宁天佑,看我这么惨就以为我好欺负是不?”
或许是他说话的语气重了些,被小晴这奇妖察觉出来,它抬头看了眼拉巴次仁,又一转身想从我身上爬下去,那意思不给拉巴次仁解毒。
我慌了,心说小晴可别发脾气,不然它一罢工,用不了多久拉巴次仁就得上天葬场去。
黎征附在拉巴次仁耳边说话,而我一把拉住小晴,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是连微笑带温言的哄着它。
在我和黎征两头做工作的情况下,拉巴次仁把脸凑了过去,小晴也肯正视起拉巴次仁来。
不过小晴可没那么容易消气,它一张嘴便不客气的咬在拉巴次仁嘴唇上,还使劲扭着身子加重他的疼痛。
拉巴次仁疼得直哼哼,甚至我都能看到,眼泪都在他眼眶里转悠着。但为了解毒,他也只能强挺着。
也不知道是小晴故意为之还是拉巴次仁体内毒大,需要的解毒时间长,反正小晴足足咬了一支烟的功夫才肯松口,而拉巴次仁的嘴唇上方也多了两个黑黝黝的小洞,看着不伦不类的。
这样一来,鬼花毒的事算是彻底了结了,我也挖掘出小晴的奇特处。我又在黎村闲住了一个多月。
我一算,自己来到西藏都快三个月了,瞎眼师傅和周成海那边还不知道我的近况,我怕他们担心,就写了一封信让黎征托人带出去,送到墨脱再走邮局。
而送信人把我的信送出的同时又拿回来一封,是写给黎征的。
那天我俩都在家闲坐,黎征看完信沉默半晌,又把它递给我说,“天佑,你也看看吧,这人你应该认识。”
我听得一愣,心说给你写信的人我还能认识?这听着有点不可思议,尤其细掰扯起来,我认识的就义荣县那几个人,总不能是瞎眼师傅有先见之明,算出我在大峡谷了吧?
而这么想想也不可能,我那瞎眼师傅的本事我太了解了,就算他把手指头都算断了,肯定是丁点有用的东西都算不出来。
我也懒的再猜,接过信打开来看,我发现落款的名字很陌生,这人叫“铁爪”。
(第一卷和第二卷还有很多主线外的故事没写,比如宁天佑爷爷跟瞎眼师傅的关系,黎征阿爹,魔宫与愽嘎付等等,这些会在本书十三卷写完后写番外,而且第一本书的番外也会写,黎叔妖宠的由来,力叔与魔君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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