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看,正是她宫里侍候的小宫女,小宫女的脸上还红红的,像是跑了很多路造成的。
“######,不好了。”慌里慌张地声音响起,小宫女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浅浅扶正了她,淡淡地问:“怎么了?”
小宫女仔细看了看她,才小心地说:“###,王爷要出远门了。”
浅浅的心漏跳了一拍,好一会儿才压抑住心里那抹刺痛,状似不在乎地说:“他要去哪里,和我无关。”
小宫女这才看到浅浅身后的包袱,惊讶着问:“###,你也打算去吗?那里很危险的。”
危险?皇甫夜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吗?
浅浅的目光这时才专注起来,她放下背后的东西,正色问:“倒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宫女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小心地看了看浅浅的脸色,才知道她并不知道,于是抿了唇瓣,道:“西北处发生了大片的役症,王爷要亲自前去赈灾,###,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原来这小宫女只是想和###妹说说的,没有想到浅浅在宫里,这个时辰浅浅一般都和皇甫夜在一起的。
浅浅的眼睛一紧——什么?皇甫夜要去疫区?他疯了?
难怪他要她嫁人,他要她离开宫里,他以为她离开宫里嫁给别人,在听到他不好消息的时候就不会伤心了是吗?
皇甫夜,你这个混蛋!
浅浅顾不得小宫女,自己提了裙子就跑了出去,她一定要问明白,他倒底把她当什么人了。
当浅浅跑到御书房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里面了,只有两个打扫的小太监。
“王爷去了哪里?”她捉住一个小太监的手臂急急地问着。
小太监被她弄得手都疼了,但是看她一脸凶恶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指着东边道:“大概到东厂去集合三军了。”
浅浅问了一下地方便要离开,走时发现地上有几根断的了朱笔,那断痕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折断的!
她蹲下来,捡了起来,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此时,从东边传来一声号角,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轻轻地说:“奴才劝姑娘不要去那里,那边是不许女人过去的,王爷的马车就停在东门外的宫门口,姑娘如果有话想对王爷说,去那里等着便是。”
浅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勿勿站起身子跑了出去。
皇甫夜,你休想丢下一切就离开!
风在她耳边呼啸着,仿佛在催促着她快些快些,她怕来不及,怕永远这样和他从此相隔。
跑了许久,她才终于跑到东门口,那里果然停着一辆马车,后面还有许多的骏马。
浅浅看见成南坐在马车后面一匹马上,表情很是凝重。
她悄悄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
成南低头一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指着她,“你,你怎么来了?”他们不是去打仗,更不是游玩,而是和死神博斗,去了的,都不一定能回来。
浅浅小脸上浮着一朵笑容,极浅,也很虚幻,她扬着唇角道:“我是太医不是,王爷在哪,我便在哪里!”
成南瞪着她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你快进去吧!躲好了,王爷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便是。”
他随着王爷久经杀场惯了,生性也热血些,在他看来,相爱到极致便是死也要死一起,看看后院的那些女人,哪个得到幸福了?
把老婆丢在家里的男人才叫自私,而王爷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更是胆小鬼才做的事情。
他成南今天就索性做一回好人。
浅浅感激地笑笑,轻巧地攀上了马车,利索的动作让成南张口结舌,这云浅浅哪里像个大家闺秀来着,分明是只野猴子!
只要王爷喜欢,有何不可!
浅浅上了马车才发现,这个‘马车’大得吓人,里面不仅有睡榻,有衣柜,甚至还有书橱。
她没有多想,便决定跟着他一起去疫区了,至于原因,她懒得去想!
为了不被他扔下马车,她只得躲到了衣柜里,等马车走个一两个时辰,就是想甩她也甩不掉了。
浅浅躲在里面,只敢留一条缝透气,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开始晃起来了,她意识到大军出发了。
那皇甫夜他上车了没有?
一双大眼在往外面死命地瞟着,无奈缝太小,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
浅浅心里不踏实,决定还是拉大点看看,她小心地拉开一条相对大些的缝,眼睛对着外面一眯——哇哇哇,什么东西!
只见柜子外面,一双凤眸冷冷地看着她的眼,浅浅惊呆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是皇甫夜。
已经没有必要躲了,她打开柜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皇甫夜仍是瞪着她,“你怎么在这?”
浅浅一听,心头大火,还问她为什么在这里?
她恰北北地一把推开他,大刺刺地钻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顿猛烈地唾沫星子:“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为什么让我和师兄成亲?你不娶我,难道不要左右我的人生吗?”
皇甫夜别过脸,冷冷地说:“我是为你好!”
浅浅一把夺走他手里的兵书,藏到身后,小脸上满是倔强,“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好吧!皇甫夜,你是个胆小鬼!”
他瞪着她,脸上有了骇然之气,浅浅先是被吓着了,愣了一下,但想起他恶劣的行为就被怒火盖过去了,一手戳着他的额头道:“不要以为我会怕你!你休想把我甩掉。”
皇甫夜皱着眉头,低喝了一声:“回去!”
浅浅一屁股坐到榻上,“我不回去!”
“容不得你。”皇甫夜说着就要唤马车外面的人,浅浅一看,立刻跳了起来,一手掩住他的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要去。”
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下,一会儿才忽然道:“浅浅,你可以不成亲,但是,必须回到皇宫里,乖乖等本王回来可好?”
她看着他认真的眼,差一点就心软答应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是不是他应付她?
她一回去,怕是会有更强硬的对待。
“不好!”她答得干脆!
皇甫夜的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他推开她,走向外面,浅浅一把扯下他,顾不得许多了,两手抱住他的颈子,唇瓣###他的薄唇就吻了下去。
皇甫夜被她扯得半坐在睡榻上,她侧坐在他的身上——
很久后,皇甫夜才轻轻抬起她的小脸,喉头松动了一下,他坐起身,帮她整理好衣服,才正色道:“浅浅,本王绝不逼你,你一定得回宫。”
浅浅看着他的模样,心一横,小手蓦地撩开马车的窗帘,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脚踏上窗台,那一尺见方的地方很是危险,只消轻轻一动她的身子便会飞出去…
“浅浅,快下来!”皇甫夜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凝结了,他甚至不敢动,其实也动不了。
浅浅回头看他,表情甚是坚决,“你不让我跟,那我就跳下去。”
她的唇角浮起一抹邪气的笑意,看得皇甫夜心凉,“要么,你带我去,要么,我死!”
“浅浅,不许胡闹,本王说过不逼你成亲。”他吓得心跳都忘记了,她怎么能这样威胁他!
她不会相信他的话了!
浅浅微微一笑,转身便跳,她是在赌,赌他对她仍有一点点的心。
“本王答应你。”这次,皇甫夜说得又快又急,在千钧一发之际让她停了下来。
浅浅刚下了来,就被他一把扯到怀里,惩罚性地吻着,吻得她嘴唇都痛了,肿了,末了,还不够,一把抓住她的身子,用力地摇晃着,“你这个磨人精,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好?你知不知道,你去了,很有可能会没命的!”
浅浅被他这般暴力着,久久地,竟然还能笑出来…
皇甫夜,其实并不是那么难懂!
起码这次,她胜利了!
“你…还笑!”皇甫夜说完,一把吻住她,狠狠地让她再也笑不出来,转为轻轻地低吟。
一吻过后,皇甫夜没有再和她说什么话,只是坐着,让她躺着睡在他身侧,他则拿起兵书继续读着。
他的手臂很壮实,揽着她也很用力,浅浅拿开他的手,翻了一个身——
嗯,怎么摇摇晃晃,身下剧烈的抖动着…
她回过头,看了看皇甫夜,他则挑高了眉,再次把她搂到自己身边,那坚硬的身子虽然撞着有些疼,但是比之前好太多了!
浅浅这时再也不肯离开他了,一直钻在他的怀里,静静地陪着他读书。
日子就在摇摇晃晃中度过了,不知道第几个清晨,马车的帘子被轻轻撩起一方,外面的人恭敬地说,“王爷,我们已经到了清城县,前面二十里的地方就是疫症的病区泰和县。”
皇甫夜轻轻放开浅浅,下了马车,浅浅自然也跟着下来了。
此刻,五万大军停在一处城门口,外面,是一望无边的农田,浅浅甚至还能看见有一些散养的羊啊牛的在田间吃草。
这里,丝毫看不见可怕的疫症情形,一切都很安静。
皇甫夜往北方看了看,浅浅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那个方向的上空笼罩着一股不正常的黑雾,盘桓着不肯散去。
“是那里吗?”浅浅喃喃地问着。
皇甫夜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大手无言地握紧了她的手,良久,他放开她,转身下令,“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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