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的好!果然不愧曾经是读书人!”众人闻言都纷纷叫好,唯有南宫越表情有些难看。
“哈哈,师弟,吉言!吉言啊!”郑星汉开怀大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敬过寿星之后,接下来便随意许多。
众人觥筹交错,有说有笑。
秦子凌本来就刚入内院没几个月,又隔很长时间才来拳院一趟,跟内院弟子说起来谈不上多少交情,再加上他的境况在众人中算是最差的,跟南宫越又有过节,所以除了郑星汉,几乎没人主动找他谈话。
秦子凌倒也乐得清静,埋头只管吃喝。
刚好他最近手头有些紧,这些都是大补之物,能多吃自然要多吃一些。
吕泰强和南宫越见秦子凌只管埋头大吃大喝,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一丝讥笑鄙视之色,而罗玉珂则是一脸的嫌弃,倒是沈修谨、余岩还有牧萱三人见状后知后觉,悄然加快了进食的频率和速度。
相对而言,他们三人的家境比起南宫越和罗玉珂又要差一些。
“子凌,说起来你进内院还是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喝酒。今天我这个做师兄的托大,提议你一一敬各位在坐的师兄师姐一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郑星汉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对秦子凌说道。
“对,对,子凌,往常新人入内院,是要请客吃饭的。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请客吃饭就免了,今天啊,既然郑师兄提议了,你怎么也得敬我们这些师兄师姐一杯。”牧萱率先起哄道。
余岩和沈修谨也都跟着点头附和,吕泰强一副看戏的样子,罗玉珂表情有些微妙,而南宫越则拿眼挑视着秦子凌,一副让人高攀不起的架势。
秦子凌看着南宫越那副鸟样,心里虽然如同跟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但郑星汉一番用心良苦,今天又是他的寿宴,不看僧面看佛面,秦子凌自然不好不给他面子,也不想搅了寿宴的气氛,况且这酒可是好酒啊,能借机多喝干嘛不喝,所以很快便笑着起身道:“哈哈,郑师兄,牧师姐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不对了。那今天我就借郑师兄的酒,借花献佛,还是先敬郑师兄。”
郑星汉见状哈哈一笑,干了杯中酒。
敬过郑星汉之后,秦子凌接着敬吕泰强。
吕泰强没起身,坐在椅子上大咧咧地接受了敬酒,一副公子哥的傲慢做派。
秦子凌丝毫不以为忤,而是笑着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这一次,秦子凌还没开口,郑星汉已经笑道:“子凌,如今南宫越已经是铁皮层次的武徒,这一杯你先敬南宫越。”
“好!”秦子凌很干脆地应下。
“郑师兄,我这边就算了吧!”但南宫越却丝毫不卖郑星汉的面子,见秦子凌点头干脆应下,漫不经心地冲郑星汉摆摆手道。
除了秦子凌依旧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众人当场就变了脸色,就连吕泰强也不例外。
这吕泰强虽然一向豪门公子哥做派,一副傲慢,高高在上的架势,但对寒铁拳院还是有归属感的。
“南宫越,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吕泰强忍不住皱眉说道。
“吕兄,这是我的事情!”南宫越说道。
吕泰强闻言当场就差点要掀桌子,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南宫越是寒铁掌院公认的天才弟子,深得左乐的重视,很有可能是下一个劲力武师。
郑星汉借寿宴的机会,想让秦子凌和南宫越握手言和,其实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担心将来秦子凌吃大亏。
“哼!”吕泰强冷哼一声,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余岩等人见南宫越连郑星汉和吕泰强的面子都不给,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雅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呵呵,没事,没事,这样其实挺好的。”秦子凌见状突然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若无其事地冲余岩举杯道:“余师兄,我敬你。”
余岩人如其名,在众内院师兄弟中是相对沉默寡言,面部没有多少表情变化的一个人,就跟岩石一样。
“好!”余岩端酒起身,一饮而尽。
敬过余岩之后,秦子凌又一一敬过沈修谨等人,罗玉珂也敬了。
因为秦子凌这番做派,雅间的气氛才稍微缓和转好,只是经此一折腾,众人的心情都变得很是微妙。
郑星汉和吕泰强心里是恼火,而余岩等人心里则是沉甸甸,有些压抑。
因为余岩等人的情况虽然比秦子凌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他们将来不能突破到铁皮层次,今日秦子凌这种被当面羞辱的遭遇,有一天也很有可能会轮到他们头上。
罗玉珂心情就有些复杂了,一方面,她觉得南宫越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了,另外一方面南宫越这般神气张扬的做派又让她心动。
这才是真正有本事的男人,而不像秦子凌一样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和卖弄一些诗词文字,实际上在南宫越面前他什么都不是,被当面羞辱也只能忍着,活得很是卑微窝囊。
众人中,反倒是秦子凌这位当事人心如止水,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圈酒敬下来之后,坐下来便又是埋头大吃大喝。
两世为人,又融合一代魔门宗师的残魂意识,这点面子上的羞辱算什么,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而已,不痛不痒,又哪能影响到他的心境。
况且南宫越这种睚眦必报,一点心思都尽数表现在脸上,一点城府都没有的人,对秦子凌而言也就一跳梁小蚤,根本构不成威胁,真要蹦跶得厉害,敢动什么坏心思,他一个巴掌下去拍死他就是。
在这之前,他爱蹦跶就蹦跶去吧。
郑星汉等人看着秦子凌埋头大吃大喝,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想法,心情不禁越发复杂,而南宫越则面露洋洋得意之色。
一顿原本应该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寿宴因为南宫越的缘故,很快便以相对沉闷的场面结束了。
“子凌,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这南宫越竟然……”回去的路上,郑星汉拍了拍秦子凌的肩膀,面露自责之色。
“呵呵,师兄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也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明白的。而且这样也好,算是把事情扯清楚了。”秦子凌笑着打断了郑星汉,只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寒光。
他是不会因为寿宴那点事情而影响心境,但有了寿宴这件事情之后,他也就算了彻底没了什么同门情谊的顾虑,没了羁绊。
否则大家都是同个师父,心里多少会有些顾虑、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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