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被安排跟金吒、木吒住在一起。
金吒、木吒得知李靖来了西岐,二人大喜,连忙去见。
“孩儿拜见父亲。”
“我儿快起来。”
李靖上前搀扶金吒、木吒,他有三个儿子,长子和次子跟他聚少离多,可对他挺孝敬的,反观哪吒,从小养在身边,夫人对他十分溺爱,结果闹成父子反目成仇。
一想到哪吒,李靖右眼皮直跳,他下意识伸手摸向悬在腰间的黄金玲珑宝塔,见宝塔在,他心里便踏实起来。此番来西岐,他倚仗便是这件法宝。
只要有黄金玲珑宝塔在,哪吒就不敢造次。
金吒道:“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父亲来西岐,他日,我们一同上阵杀敌,为国效力,此乃佳话一桩。”
仗打到这个份上,西岐最缺的是法术人才,而父亲手中的黄金玲珑宝塔威力巨大,连哪吒也要惧怕三分。上了战场,父亲必然大放异彩,若能收了邓忠最好不过了。
李靖笑道:“我儿说的不错,为父这次下山,与你们一样,助姜丞相早日建功!”
师父说,这场封神大劫,对阐教弟子来说是一场历练,待姜子牙推翻大商,封神结束后,分取气运,一步登天也不难事。
燃灯这一番话,让李靖心情很激动,他立志,要为伐商抛头颅洒热血。
木吒道:“父亲,母亲可好。”
李靖一怔,道:“你母亲一直在翠屏山,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可不用受战乱之苦。等这场封神大战结束,我们父子三人一同去见他。”
翠屏山是什么地方,是哪吒当年的行宫,夫人还是对那逆子念念不忘,这让李靖不满。
木吒点点头,道:“父亲,那哪吒……”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去看李靖。
李靖脸色一沉,不悦道:‘你提这个逆子作甚,我早就跟他断绝关系,这逆子名字也从我李家族谱中抹去了!”
李靖从小身份尊贵,接手陈塘关后,兢兢业业,他为人古板,不苟言笑,却对面子极为看重。当年被哪吒一路追杀,从陈塘关到五龙山,又从五龙山到灵鹫山,狼狈不堪。
这事虽过去了好多年,可李靖记忆犹新,经常做梦,梦到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追杀自己,那梦是如此真实,吓得他惊出一身冷汗。
对李靖来说,哪吒的存在,如芒在背。
木吒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父亲和哪吒矛盾竟这么深,看来想让他们化解恩怨,任重而道远。
金吒劝道:“父亲,哪吒也在西岐,这低头不见抬头见,你……”
李靖却道:“为父不会让姜丞相难做,可那逆子,为父只会当他不存在。”
金吒和木吒面面相觑,他们下山有好几年了,和哪吒相处了几年,对哪吒的印象大为改观。哪吒就是喜欢争强好胜,且性子嫉恶如仇,其他方面还好。
若能劝父亲放下成见,也能缓和父亲和他的关系,一家团聚岂不好。
李靖摆摆手,道:“好了,为父要休息了,你们回去吧。”
“孩儿告退。”
金吒和木吒转身退出了房间。
李靖叹息一声,本来父子相见,他心情非常好,结果因为提起哪吒,影响了他的心情。
……
金吒和木吒刚走不久,黄飞虎登门拜访。
“李将军,多年不见,你神态潇洒,反而越活越年轻了。”
黄飞虎看了李靖几眼,有些羡慕。
李靖笑道:“几年不见,武成王风采依旧啊!”
两人之前都是大商为官,而且官职不低,每次朝觐,二人私下都会喝茶聊天,所以关系一直不错。如今加入西岐,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黄飞虎却道:“哪有,哪有,我都老了。”
先有丧妻之痛,最近又送走两个儿子,黄飞虎悲愤之极,人一下苍老了好几岁,鬓角都有了白发。
李靖道:“武成王正值壮年,他日必当成为西岐的肱骨。
黄飞虎道:“李将军过奖了,黄某只是区区一凡人,会的都是一些拳脚功夫,难登大堂之雅。倒是李将军,随仙人学艺,所会的都是一些仙家手段,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李靖笑了笑,道:“武成王过奖了,在下所会,都是粗浅法术。”
当初在西昆仑随度厄真人学艺,只学了几年,便被告知仙道难成,不得不下山。可自从拜在燃灯门下,李靖在修行方面进步神速,短短数年,实力飞跃,气质变化明显。
这些变化,李靖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过他高兴的是,自始自终,燃灯并没有说他资质不行,更没说他仙道难成。
黄飞虎看了他一眼,道:“李将军,黄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靖道:“武成王,你我交情匪浅,你但说无妨。”
黄飞虎道:“实不相瞒,这一个多月,姜丞相在战场上有所不顺,我长子黄天化,幼子黄天祥,全部折在了战场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悲哉。”
李靖听了一惊,安慰道:“武成王,还请节哀顺变。”
黄飞虎道:“黄某早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倒是李将军,父子四人,同在姜丞相手下为将,对付闻太师和邓九公,就多多仰仗李将军一家了。”
西岐连番损兵折将,连燃灯这样的得道高人出马,也是铩羽而归,黄飞虎对周取代商,并不看好。他看在和李靖交情不错的份上,才隐晦提醒一下。
李靖道:“武成王言重了,姜丞相麾下人才济济。打仗嘛,听从调遣,轮到谁,就该谁上阵。”
黄飞虎笑道:“李将军说的极是,黄某想起来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李靖起身道:“那我送送你。”
黄飞虎摆摆手,扬长而去。
他走后,李靖皱起了眉头,黄飞虎突然造访,并告诉自己,他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他是要表达什么了。李靖突然心中一动,黄飞虎这是变相告诉自己战场上十分凶险。
“看来上了战场,自己要格外小心了。”
李靖喝了口茶,随即去床上打坐,这几年,他修为突飞勐进,睡不睡觉,对他影响不大。只不过有时怀念起睡觉的感觉,才睡上一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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