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紫阳洞。
惧留孙和道德真君相对而坐。
放在二人面前的茶早已凉透,可二人没有心思品尝,因为他们同病相连,都死了弟子。
惧留孙叹道:“师弟,为了土行孙的事,我亲自下山,劝他改换门庭,助姜子牙早日建功,谁料此子命薄,这么快就死在西岐了。”
本来,他为黄天化之死来紫阳洞的,可就在半道上,一道金光疾驰飞来,是捆仙绳。
离开西岐时,惧留孙知道土行孙会死在伐商的路上,故在两根捆仙绳上种了禁制,一旦土行孙死了,法宝触发禁制,会自动飞回自己面前,这样避免法宝易主。
事实上,给法宝种禁制,早在洪荒时期就有了,一直流传至今,被天下修士广泛所用。
法宝对修行之人来说,看得比性命还重,自然要保护好。
当然,法宝下了禁制并不是说就不会被他人抢夺,而是这种机率比较小。
土行孙的死,让惧留孙感到意外,还有一事,比较蹊跷,另一根捆仙绳下落不明。
道德真君道:“师兄,我收的两个弟子,都死在西岐了。”
自己杀劫比较重,需要两人挡劫,如今两个弟子都死了,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只需在洞内精进道果,从此修行一片坦途。
可道德真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十几年前,那时大劫才开始,天机还未被完全屏蔽,自己为黄天化、杨任推衍命数,二人劫数不在西岐地界,而且应在几年之后
可现在提前死了,还死在西岐地界,这事太过蹊跷。
惧留孙吃了一惊,道:“杨任也死了?”
道德真君点点头,道:“就在师兄来之前,我给杨任的法宝兵刃都飞回洞内,不是遭遇不测又是什么了。”
惧留孙脸色一沉,死一个土行孙就够意外了,连杨任也死了,西岐战场上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变故。此刻,惧留孙恨不得再去一趟西岐,找姜子牙问个明白。
“师兄,一切变数只怕跟闻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错,姜子牙迟迟无法消灭闻仲的大军,这也影响了燃灯老师在绝龙岭送闻仲上榜的计划。”
道德真君道:“子牙乃天选之人,若在战场不得寸进,必然会影响他的声望,进而影响到封神大计,我想燃灯老师不会坐视不管。”
惧留孙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燃灯,可燃灯办事能力,他不得不佩服。
道德真君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师兄,你以后还有收徒的打算么。”
惧留孙摇摇头,道:“我等十二人,黄龙真人、灵宝大法师和慈航道人他们三个没有收徒,虽和我们一样身犯杀劫,可不必割舍师徒之情,不用人挡劫,似此多逍遥自在。”
道德真君道:“是啊,修行也是修心,我等修行数千年,虽未斩三尸,可一颗心早就磨练出来,心如止水。可将弟子派去西岐时,并知道他们有去无回,我也是心情复杂,充满了不舍。”
惧留孙深以为然的点头。
……
离开紫阳洞后,惧留孙并没有回夹龙山,而是打算去一趟昆仑,见一见南极仙翁。
“申师弟,你这是要去哪?”
说来也巧,惧留孙在半道遇到了申公豹,便按住云头。
突然见到惧留孙,申公豹有些心虚,忙道:“原来是师兄,小弟有礼了。我这不是闲来无事,准备去一趟朝歌么。”
惧留孙道:“那你等会再去,我有些事要问你。”
申公豹故作惊讶道:“不知师兄所问何事。”
惧留孙道:“我问你,是不是你蛊惑土行孙下山助商灭周,并让他顺走了我的家当。”
申公豹道:“师兄,做事要讲究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蛊惑土行孙,再说土行孙是谁,我根本不认得此人。”
自己去夹龙山时,惧留孙根本不在,仅靠土行孙的片面之词,这惧留孙找自己兴师问罪,这摆明没把自己这个师弟当回事。
申公豹心中有几分恼怒,这些人欺负自己显然已经习惯了。
惧留孙怒道:“还敢狡辩,土行孙已经跟我说明实情,正是因为你的哄骗,他才背叛师门,助纣为虐!”
申公豹略一沉吟,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不瞒你。不错,那日我刚好路过夹龙山,见一矮子在玩耍,便和他说了几句,是你徒弟动了凡心,我只不过为他指一条路罢了。”
惧留孙道:“土行孙是我阐教弟子,你让他投奔闻太师,这是何居心。”
事情说开了,申公豹也不怕,毕竟有师命当幌子,“居心,能有什么居心,师尊让我下山保商,我这么做只不过尊从师命罢了。”
闻仲居然还活着,看来天不亡商,自己得再去一趟九龙岛,不知吕岳的丹药炼得如何了。
惧留孙大概也知道,元始天尊给申公豹下这道命令的用意,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话锋一转,问起那四壶金丹的下落。
一根捆仙绳下落不明,也不知从何查起,惧留孙觉得损失大了,若连四壶金丹找不回来,他怎么能接受。
申公豹一怔,摇头道:“什么金丹,我根本不知道。”
惧留孙冷声道:“申公豹,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老老实实交出四壶金丹,我便既往不咎。你若是不交,可别怪我不客气!”
申公豹怒道:“惧留孙,凭我申公豹在海外的名声,要什么没有,会贪图你的金丹,你这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自己也就在阐教不受待见,在外面,哪个不高看自己几眼,连吕岳这样大罗神仙都跟自己平辈论交,这惧留孙脑子被门夹坏了,不见了东西,居然怀疑自己,简直无理取闹。
申公豹的反应,让惧留孙起了疑惑,便道:“不是你,那又是谁。”
土行孙说过,他盗取丹药这事只有申公豹知道,申公豹完全有个能力,将丹药换成水。可申公豹失口否认,自己又没有证据,惧留孙觉得难办。
申公豹道:“我怎么知道,搞不好是你那徒弟当金豆子给吃了,你这个师父被他蒙在鼓里了。”
惧留孙看了他一眼,道:“申公豹,我问你,土行孙去盗取丹药时,你有没有进飞云洞。”
申公豹沉声道:“我再说了一遍,你的丹药被偷,跟我没有关系。若你不信,直管动手就是了。”
“此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了。”
惧留孙扔下一句话,驾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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