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不敢动,这儿的路有古怪。
“叔,咱们就在这儿等成不?我觉得这地会动!”
刚才我们仨明明走得好好的,也没有转弯啥的,很突然的我一抬眼就发现原先走在我身前的老头不见了,幸亏我是贴着大叔走的,眼疾手快的拽住他衣服,这才没再次和大叔走散。
“动个屁!这里有机关,我估摸着是个奇门八卦阵,随便走的话,万一走了大凶方位,我俩就完蛋了。”
大叔对这方面虽然也知道不少,但他也没有太精细的深入研究过,生怕一时的判断坏事儿,于是他也认同我说的,暂时保持原位不动。
“奇门遁甲之术,每隔四个时辰会归位一次。也就是说,八个小时后,我们就会回到原先的地方,如果周老头没动的话,我们就能相遇了。”
大叔跟我走的很近,他带我在小范围内走了一圈,用脚踩了几个位置后朝我说。
他说这个只是他自己的推断而已,到底如何,还得看具体的情况。
我抿着唇,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我先现在脚下的这段路,和之前的通道很不一样,还是比较的宽敞的,两旁边都是坑坑洼洼的岩石,一看就是没有人工雕琢过的痕迹。
想来,即便是古代,也没有在墙面上多做文章。
每隔一小段路,墙上就会出现一个小火把,点燃的煤油灯足够着凉视野一米多点的地方。
因为经历的时间太长的关系,那些煤油灯非常的昏暗,只能保证能够看到,却并不能够看的很清楚。
也就是说,如果大叔站在我跟前的话,我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具体的眉目我是看不到的。
而且这条路还是向下倾斜的,越是往前面走,倾斜的弧度就会越大。
就眼下而言,已经比我们刚刚走进来的时候要夸张一些,起码和水平面有三十度左右的夹角。
大叔和我一起回到原来的位置,不一会儿就听到轻微的机括响动的声音,我们两个的视线不停的环视四周,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等机括动作的声音停止后,在我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刚才还在向下方倾斜的地面,竟然平整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没有看到地上有变化啊!”我惊讶的说道,我们刚刚一听到动静,就很小心的注意了,但是根本就没看到地面什么时候不再倾斜了。
我自认不大会看错,所以说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错觉后,我赶紧拉了一下正半靠在墙面上休息的大叔。
被我这么一说,他也诧异了,皱着眉许久不曾说出个所以然来。
“没道理啊,就算是机关做的变化,但是我们一直都守在这儿,没道理看不见的啊。”
他提议一起往前走走试试看,坐在这里一直等虽然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只需要八个小时,我们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从这个地方离开,现在又干嘛去管那些奇奇怪怪的通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说既然这里的地面产生变化了,那么说明我们的位置已经和最初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刚才我的推测都是在位置不变的基础上,一个轮回后,我们会和老周相遇。可是现在我们本身就已经产生了一点的位置偏移,我很难保证老周这会儿在在哪里。”
大叔单手托着下巴说道,神情相当的严肃。
我跟他说,要不然我们就一直往下走过去算了,走到头,或许就能和老头碰上了。
大叔起初是很反对这个建议的,他觉得这样做危险行比较大,不如等在原地再想办法的好。
“可是我们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总不见得掉头吧?”
我回头看向身后,刚才走过来的方向这会儿黑漆漆的一片,太远的距离煤油灯照不到,走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停下来这光线就显得有点暗了。
我始终拽着大叔的外套,生怕一个不留神又跟他走丢了,那我就真的要完。
“行吧,不过等我再看一圈!”
大叔被头说的没办法,只得答应继续往前走,但是他要把周围的墙面再检查一遍,这一次就连头顶上的岩石他也没放过,拿着手电筒来回的照,指望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我在边上打打下手,时不时的给他递个东西什么的,而且嘴里的经文也没有断过,因为念的还比较的轻,所以说大叔并没有听全。
这一次我念的经文是心经,比较适合现在的情况。
大叔在墙面上来来去去的捣鼓了有两个小时,搞得他自己满头大汗的,累得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气。
在这段时间里面,机括的声音又响了两次,不过周围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起码我们两个没感觉和之前有啥不一样的。
那么就是有两种可能,这一次的变化不是发生在我们这里,第二种就是这变化太过于隐蔽了,我俩一个都没注意到。
前者的话倒还好,就怕是后者,时不时的来个恶心的招数,那我就彻底没办法了。
“算了,我们还是超前走吧,我能隐约感受到我家老祖宗的气息,我们就一直顺着那个方向去,我觉得老周的情况很有可能和我俩差不多,为了会和,他大概也会寻则我们的这个方向。”
大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的对我说了两句,可惜的是,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家老祖宗的具体方向,不然的话能够省去很多的事情。
他说应该是相隔的距离太远了,所以就算是他,也只能够远远的有感应而已。
为了确保我们之后的顺利我干脆从包里翻出一根碳条,这还是老头一定要我带上的,说是能烧火,又能留作记号。
烧火我是还没用上过,但这做记号倒是让我用上了。
我在地面和左右两边的墙上都留下一个记号,然后才拽着大叔一起往前面走。
这一次我们大概走了不到十分钟,脚下的地面就开始往下倾斜了,然后到了差不多角度三十度左右的时候,再一次响起机括的声音,然而转眼的功夫,我们脚下的地面的再一次的平了……
我和大叔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惊骇,不知到底是咋回事,这件事我们两个都不大懂,没有糙汉子那么擅长,身边也没有老头那样能够用一面罗盘卜算吉凶的东西。
而且老头的那块一直被我嘲笑破旧的罗盘也在刚刚摔碎了,现在不知道他咋样了。
我们俩好歹是两个人,相互之间还能够有个照应,但是老头就一人,我很担心。
看的出来,大叔也挺着急的,眉毛就没有松开过,但是不管我们停下多少次,再重新走,脚下的地面都是一开始平缓,后来逐渐开始向下倾斜,十分的诡异。
我不停的走路,这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有些脱力了,于是我忍不住的脚大叔停下,休息一会儿。
“大叔,别走了,我腿都快断了,咱们休息个十分钟……不,半个小时,让我喘口气。”
顺便也能啃一块巧克力啥的。
我觉得我再这样接着漫无目的的往前面走,大概率就要猝死了。
大叔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点点头,算作答应。
然而我们两个才坐下不到五分钟,地面忽然开始大规模的震动起来。
“卧槽!不会是地震吧?!”
秦岭一带的山脉因为地势的关系,时不时的偶尔会有些不强烈的地震,居住在当地的人也不会太奇怪,习惯了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没事,淡定点,靠墙站稳了!”
大叔按住我往墙边靠,我也相当配合的两手扒拉在坚硬的岩石上,凹凸不平的表面磕得我难受,但是为了活命,我仍然是乖乖照做。
然而我俩还没站稳呢,脚下的地面猛地抖动,瞬间向下倾斜了一大半,此时几乎是和水平面呈垂直的状态了。
墙面上本来也没什么地方抓,于是我俩几乎是同时抱着脑袋,避免致命伤后一前一后的滚落下来,沿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往下掉,我脑袋似乎被磕破了,一股子铁锈味儿进入鼻腔,又难闻又疼。
我和大叔翻滚了一路,忽然间腾空,我下意识的睁眼一看,震惊的发现下面竟然是一大片的骷髅地。
地上铺满了白花花的骷髅架子,有些地方甚至堆起了小山似的形状,我这会儿整个人腾空,才能看清楚。
从高空跌路这个过程其实也就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而已,快的我都没办法去看大叔在哪儿,我只知道底下的那一片骷髅架子距离我越来越近那股子难闻的臭味直扑我面门。
原来我们出来的地方也是一个通道,从我现在的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那通道正在被缓缓的关上,一扇机械们从地面上升上来扣进顶端。
我看的愣住了,一时竟然忘了此时自己还在半空中,马上就要摔进那些骷髅里了,还是大叔适时地叫了我一声,我才不至于陷入魔杖之中。
掉落的时候,我和大叔早就分开,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反正我是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尽量用后背去承受压力的,当我的身体砸在地面上的瞬间,那种撞上钢板的痛觉深入骨髓,我险些就要忍不住叫起来了。
还好我硬生生的将这声痛呼咽了下去,因为我眼角瞥到一个身影,我惊讶的瞪大了眼,都忘了要干嘛。
“邓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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