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连着三下爆裂声忽然在地下响起,我后腰痛的几乎站不住。
“咳咳,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我接连倒退好几步,差不多都要靠在石壁上了,这会儿我的右边腰上被土、炸药开了个洞,鲜血“扑棱棱”的往下流,我抖着手拿出纱布想要按住,但是效果却不咋地,没几秒钟,雪白的纱布就被染红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女的什么时候把炸药包摆在我腰上的,咱们也就过了一招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快的速度?
我咬着牙,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声音,不大的地下,老头早就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奈何糙汉子也不是个省油灯,一招一式都很干净利落,有点像部队里出来的,有好多次几乎是压着老头打。
“哈哈,不能告诉你!小家伙,长得倒是挺俊的,不如跟了我,到组织里去,我给你推荐个位置,到时候你也不用跟在周炳生的边上给他打下手,受他的气!”
苏酥笑眯眯的看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笑起来还是很甜的,让我想到阿凝的样子。
“切,跟你回去你就会把阿凝放了吗?”
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同时找机会往老头那里靠。
“阿凝?你说的是冷凝霜吧,你俩关系都那么亲近了呀,看不出来嘛,那个闷葫芦居然还会有男人,啧啧,真不简单。”
苏酥上下打量我,那眼神看的我很不爽,倒是我现在长了个心眼,千万不能和这女的靠的太近,她的动作太快,万一再在我身上放个炸药包,老子可真的是挡不住了。
巧的是,就在我暗自盘算的时候,洞口那里传来一阵声响,我顿时一乐,知道是大叔下来,于是立刻扯着嗓子朝那边嚷嚷起来。
二打二不行,那就三打二呗。
“大叔!快来救命啊!老子被个女人揍啦!”
我刚说完,大叔的身影就沿着绳索落下,出现在我面前。
随着他的出现,刚刚还打的不可开交的糙汉子和老头都停了下来,看的出来,虽说老头一脸的汗水,身上有几道血红的口子,但是那个糙汉子也没捞到好处,手臂和大腿上被老头的桃木剑划开了两个好大的航口,不比我腰上的小。
“呵呵,挺热闹的哈。”
大叔也不废话,上来就拿出铜锣,是要打算召僵尸了。
咱们三个人里头,单人作战最厉害也最占便宜的就是大叔了。这货能召小帮手啊。
“走!”
不过显然对面的一男一女没有给我们机会。
几乎是一瞬间,糙汉子就拽住苏酥朝洞内深处跑去,我想去追来着,但是被老头拦了下来。
“别追了,我来的时候,这两个人正好要从这里出去,要不是咱们下来的时机不对,或许能在上头逮住这两个家伙。现在他们折返回去,一定比我们更加熟悉里面的各种机关暗道,到时候吃亏的必然是咱们。”
老头说的有道理,既然是往这里走的,说明他们已经在里面走过一圈了,而且看他们全身都没什么消耗的样子,想来也是有真本事的。
没了外人在,我也不逞强了,立马萎靡下来,按照腰喊疼,同时我这会儿才有时间好好观察周围。
“哼,让你小瞧女人,老子跟你说,道门里的女的,厉害点的都有看家本领。和你打的换做个苏酥,以前是部队里的爆破手,那男的是她领导,都是一个队里的。”
老头冷笑,从我包里拿出一大把纱布和酒精,直接扯开我衣服往我伤口上倒。
我疼的龇牙咧嘴嗷嗷叫,不过他的动作很快,不过几分钟就把纱布缠在我要上,勒的挺紧的,不做大动作的话估计是感受不到痛的。
“那男的也不是个善茬,今后你再碰到绕远点。”
老头细细嘱咐我,我问他为啥,不就是身手好些吗,我练练可能不比他俩差的。
“哼,那男云南来的,祖传的巫蛊之术,一个不注意被他下了蛊毒有你受的。”
“……卧槽,我懂了。对了,苏酥呢?”
我好奇的追问,没想到老头摇摇头,提起她的时候语气里少有的带上了几分可惜的意味,“她啊,是正统道门出门,祖上在茅山,小时候被送去部队,后来认识了张建,哦,就是那个男的,再后来,路就走偏喽……”
老头唉声叹气的摇晃着脑袋,伸手拍了拍我的侧腰,“行了,一会儿你走动小心些,暂时给你血止住了。”
收拾停当,我站起身,从洞口下来后,我们所在的位置像是个玄关一样的地方,两面都是书架,上面摆了些泥土捏的茶具和书册,挺有意思。
这里大概有百来十个平方,面积挺宽敞的,我站的这一边刚好是一面石壁,坑坑洼洼的岩石上还有青苔,看来这地下潮湿的很。
“我休息好了,我们走吧。”
我按了两下腰,虽然依旧疼,但还不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于是大叔召了两个小僵尸出来在前面探路,我们三个走在后面,依旧是我走中间,他俩一前一后。
往前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后,地面越发的狭窄且潮湿,时不时的有水滴从头顶滴下来砸在我身上,而且越是往前走,冷风越大,夹杂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幸亏穿的登山服放水放风,不然真的是要倒霉。
半小时后,我们在一处古老的石门前面停住了脚步。
这石门看似古朴,但是边沿上镶嵌的都是纯金丝线,乍一看不起眼,但要是仔细琢磨的话,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
老头说这门建造的手法有点像是春秋时期,但石门上的花纹却和秦朝有点像,甚至于刻在上面的文字,还有唐朝的痕迹……
好几种朝代混合在一起,这门的来头有点大啊。
“该不会是后世觉得每一种都好,所以各处借鉴了一下吧?”
我看着两个在研究的人,不由的插嘴。
“不可能的,光是最初建造的工艺就不会是后世的人能够模仿的出来,你看这里镶边,哪里是能后期加工的?”
大叔的一个反对,指着门边叫我看,老头也说不大可能,反而像是最初打了个模子,然后每一朝代接着往上面叠加各种工艺,用来震慑的。
石门的用处,不单单是一道门,更有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封锁之意。
更何况这门上一层层的灰尘,根本没有打开过的样子,所以说苏酥和张建肯定是另外找的地方进去。
老头说这门不能轻易动,指不定会将里面封的东西给放出来,既然刚才那两个人都不敢动这门,就一定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犯蠢。
我和大叔都表示同意,可是这里就只有这么一扇门,其余的就是一左一右两个麒麟的石雕,抬头看还有一整面凤凰的壁画,不过都是用石头刻画的,虽说没视觉上的冲击,但那种震撼的感觉我还真的有感受到。
奇怪的是,不管是石门,麒麟石雕,还是壁画,都是蒙尘的状态,我都不知道刚才那两个人是从什么地方出来,又是从哪里进去的了。
“不会是挖地洞走的吧?”
我傻兮兮的蹲下来,稍微一动作,我腰上就火辣辣的疼,还好疼着疼着就习惯了,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我就没太在意。
“傻啊你,肯定是有别的机关,墨家机关术名关天下,这皇陵要是不用上几招是不可能的,咱们到处找找吧。”
老头把我拉起来,动作很轻,生怕把我腰上的口子又给拉开了。
我们三个分头在这边找,但是我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往石门上瞄,大叔见了,干脆过来仔细看了看。
“你们看,上面的花纹有没有很像梵文?”
我有点激动的指着足有两层楼高的石头门,问身边的两人。
“确实是梵文,你看的懂上面写的啥不?”
大叔凑上去仔细看了一遍,侧过脸来问我,他说这上面写得他只能看的懂一半,是往生咒。
可是再往下看,他就不懂了。
而且,这经文写的方法也和平时不一样,既不是从右往左,也不是由上自下,而是呈圆圈状,一圈一圈的往里面绕,和漩涡很相似。
我眯眼,认真的一点点看下去,发现后面写得居然是七佛灭罪真言和功德宝山神咒。
这两种经文都有消除前世罪业,修今世功德抵过的用处。
我把这事跟他俩说,老头叹息,“难怪了,千百年的皇室做出这种那人命抵罪的事,这里就留着后手,用来超度那些无故拿来献祭的族人。不知是哪位高人的手段,一面用活人抵罪,一面消除这些人的业障,哼,好深的心思。”
老头嗤笑,说因果这玩意儿要是有那么容易就能消除,那他们这些手艺人也用不着小心翼翼成天躲在暗地里行事了,接个活儿都得计算半天,为的就是不能轻易沾染因果,与人结缘。
大叔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这里的阴气很重,不管这门上写的是什么经文,皇陵之内一定发生了某些变化,否则的话,经过那么多年的沉淀,不说将亡魂超度,起码不至于是这等状况。”
我点头,超度,这事儿我听说过,还挺玄乎的。
但是我不大理解的是,既然已经想到了后果,为啥不干脆停止这样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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