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长渊悄悄起床离去。
可被花漪抓住手腕。
“不许走。”花漪把长渊拖回被子,整个人缠住长渊,“再抱会儿。”
长渊挣扎片刻,柔声道:“一会儿喜娘要敲门了,漪漪乖,先放手,最多两个小时,你就能重新见到我。”
花漪默了默,没睁眼,仰起脸凑近长渊。
软糯糯:“那你亲亲我。”
长渊眸光转深。
花漪又凑近了些:“你亲亲我,我就放你唔……”
呼吸被夺去。
疾风骤雨的吻落下。
花漪抱紧长渊肩膀,眼尾泛起潮红,盈起晶莹的泪珠。
美艳,破碎。
“吾走了。”长渊吻掉花漪眼角的泪,“你再睡会儿——”
花漪狠狠咬一口长渊下巴:“混蛋。”
长渊低低笑一声:“是你要吾混蛋的。”
帮花漪盖好被子,起身翻窗离去。
半个时辰后,喜娘笃笃笃敲门。
花漪起床,梳妆,穿嫁衣。
花漪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嫁衣火红,明媚恣肆。
花漪勾唇。
房门吱呀一声响,身边的喜娘惊呼:“魔皇大人,您怎么来了?您不能……”
长渊摆手。
喜娘止声,垂首离去。
关上房门,留长渊与花漪独处。
长渊目光灼灼,视线紧紧钉住花漪。
“这嫁衣很漂亮,”花漪转了一个圈,“你觉得呢。”
长渊迈步走近花漪:“不是嫁衣漂亮,是人漂亮。”
牵住花漪手:“漪漪,吾的妻。”
花漪心脏重重跳一下。
被撩到。
“漪漪,”长渊滚动喉咙,“吾想亲你。”
花漪拒绝:“不行。”
长渊微怔。
“你能确保只是亲一下,”花漪笑问,“而不是欲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长渊沉默。
他不能保证。
“真的想亲?”花漪道。
长渊亮起眼睛。
花漪拉过一旁的椅子,将长渊摁进椅子里。
“你别动,”她俯下身,呼吸交缠,暧昧旖旎,“我来。”
咕咚。
长渊吞了一口口水,哑着嗓音唤:“漪漪——”
花漪轻吻长渊。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长渊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眼里燃起欲火。
“你别动,”花漪轻笑,“不然喜服会皱掉。”
她抬手覆住长渊眼睛,温柔道:“你乖。”
长渊很乖。
花漪却不是人。
丧心病狂地欺负长渊。
长渊死死咬住嘴唇。
因为不死死咬住嘴唇,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好了。”随着花漪的一声轻笑,长渊如蒙大赦,大口大口喘气。
覆住眼睛的手拿开。
长渊重见光明,可视线却很模糊。
抬手摸一下眼睛。
指尖一阵冰凉。
他哭了。
无地自容了两秒,立刻满血复活,抓住花漪手:“弄哭吾,很开心?”
花漪点头:“开心。”
长渊一哽,无奈又宠溺:“你真是……小坏蛋。”
喜娘笃笃笃敲响:“快到吉时了。”
吉时到,长渊牵着花漪来到魔宫最高处。
往下俯瞰,密密麻麻站满人。
皆是他们婚礼的见证者。
“今日吾与花漪结为夫妻,”长渊道,“从此荣辱与共,生死不离!”
“拜见魔皇!拜见魔后!”
“祝魔皇与魔后恩爱不移!”
众人朝拜。
宏伟壮观,惊天动地。
小黑屋里的系统正躺尸,下一秒诈尸般跳起:“男主好感值100了!”
封闻站在人群里。
周遭是看守他的人,一旦他敢出声,或者有其他异动想要破坏婚礼,直接下死手。
封闻看着一袭火红嫁衣的花漪。
花漪眼角眉梢皆染着笑意,与长渊十指交缠。
封闻心脏抽痛,花漪有多幸福,他就有多痛苦。
明明,站在花漪身边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明明花漪喜欢的,仰慕的,视作神明的那个人是他。
可花漪却跟别人成了亲。
为什么!
他承认,他是不该挖掉花漪的灵根,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一定会吃下去,绝不会挖去花漪灵根。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封闻痛不欲生。
他痴痴地看着花漪,想起花漪曾对他说的话。
师父,我曾经卑微如泥,视你如神明,现在还你视我为神明。
曾经,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师父,做鱼肉的感觉如何?
封闻闭上眼,憋回上涌的泪意。
做鱼肉的感觉很糟糕。
而花漪,的确成成了他的神明。
花漪要他生,他生,花漪要他死,他死。
…
礼成后,长渊与花漪回到寝殿。
“漪漪。”长渊变魔术般拿出一条红缎。
自己拿一头,另一头递给花漪:“拿着。”
花漪:?
长渊面上泛起薄红:“吾见你们人类成亲,都会三拜,吾不信天地,所以还剩下二拜父母,跟夫妻对拜。”
眼睛亮闪闪,很期待。
花漪弯唇:“我自打有记忆起,就没了父母,不太想拜父母。”
长渊微怔,心里泛起疼。
心疼花漪。
“那我们就不拜父母。”长渊忙道,“我们只夫妻对拜。”
花漪笑:“好,我们夫妻对拜。”
两人各自牵好红缎的一端。
四目相对,默契一笑。
弯下身,夫妻对拜。
“漪漪!”长渊扔掉红缎,抱起花漪,“我们成亲了!”
花漪垂着眸,见长渊眉开眼笑,很欢喜。
她嗯一声:“我们成亲了。”
长渊抱着花漪去床上:“该入洞房——”
等等,长渊顿住步。
抱着花漪去桌子:“还没喝交杯酒。”
花漪忍俊不禁。
“不喝交杯酒不行吗?”她咬一口长渊脖子。
长渊坐进椅子:“不行,步骤不能少。”
给自己还有花漪各自倒一杯酒。
“来,我们喝交杯酒。”
花漪拿起自己的那杯酒,手绕过长渊手臂。
与长渊交杯。
长渊眼睛紧紧黏住花漪,见花漪仰头喝下酒,心里瞬间泛起柔软与甜蜜,他跟着喝下酒。
奇怪,明明只喝了一杯酒,酒意却上了头。
“漪漪。”长渊脸埋进花漪颈窝,“吾、吾好像醉了。”
花漪摸长渊脑袋:“醉了?”
长渊点头,很乖:“醉了。”
花漪嘴角上扬:“醉了还怎么洞房?”
不待长渊回答就道:“既然你醉了,那我们就不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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