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蟾化成灰了。
可是新圣湖的水依旧污浊不堪。
赵时雨看着这满眼的污浊,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孤墨池一个大魔头,怎么会清理污浊呢?
“孤墨池,你确定你可以还新圣湖洁净?你还会这种术法?”
赵时雨非常怀疑,他总不能什么术法都会吧?
孤墨池神色淡定,说道:“我不会。”
“你!”
赵时雨赶紧拽住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拉到一边,悄声说:“你不会揽什么活?现在土蟾被除掉了,伊缕元君马上就要过来找你了!”
伊缕元君此刻正在和萧酒沾叙旧,等他们聊完,自然就会赶着来让孤墨池处理这些浊气了。
他一句不会就想一推干净吗?
“我不会这门术法,不代表我没办法消了这些浊气。”
赵时雨有些愣住了,难不成是有什么法宝?
当伊缕元君和萧酒沾聊完后,果然直奔孤墨池而来。
赵时雨很识相的站到了孤墨池身后。
“孤墨池,现在土蟾已经除了,该你出手了。”
原以为孤墨池会祭出什么法宝,哪知道他不过是随意打了个呼哨。
下一秒钟,便从远方传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像是妖怪又像是野兽。
赵时雨抬头一看,天上飞驰而过的不正是给他拉车的狻猊兽吗?
狻猊兽的出现,伴随着霹雳般的怒吼,赵时雨觉得耳朵都要被它们震聋,紧跟着它们身后的,是无数道闪电,劈打在半空中,虽然并不会伤人,却足以让人吓得够呛。
在雾蒙蒙的浊气中,两头狻猊兽尽情的穿梭着,裹挟着闪电,速度快到让人捕捉不到它们的身影。
站在地面观望的人群,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有狻猊兽的怒吼,威震四方。无数的闪电在天空中交织,照的湖面波光粼粼,十分耀眼。
那雷电和吼声又持续了一阵子后,霎时间一切平静下来。待刺眼的光芒散去,这里不过是一片清澈的湖水,碧绿的原野广袤无垠,起伏的山峦与树丛清秀无比,就连呼吸也顺畅很多。
没了浊气,莱山又能闻到花香了。
渐渐的,鸟叫声也起来了。
“快看!灵气回来了!”
随着一声惊呼,大家都往新圣湖的湖面瞧去——那水面上慢慢散发着的,不是灵气是什么?
湖水终于再次清澈见底、灵气四溢了。
赵时雨呆愣了很久——祛除新圣湖的浊气,竟然如此简单?
对孤墨池来说,不过就是使唤一下家里的两头灵兽呗?
伊缕元君见了这狻猊兽,顿时欣喜无比!
虽然知道这狻猊兽贵重,却不知道除了拉车还有这等本事!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这第二个情分她知道该怎么花了!
伊缕元君一个飞身,直接落在孤墨池身前,往身后空中一指,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要那两头狻猊兽,就当你还我第二份人情!”
孤墨池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拿了他的拉车狻猊兽,伊缕元君也不会让他自己飞回离幽宫,又让奚鹿安排人,给孤墨池的马车配了十几只仙鹤。
待孤墨池打道回府时,就让这些仙鹤来拉车。
赵时雨点点头,展颜一笑,说道:“多谢伊缕元君赠鹤!”
拿狻猊兽还了人情,好歹还换回了这么漂亮的仙鹤!
伊缕元君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赵时雨——此刻的赵辰阳。
“真是想不到,你也有带贴身随从的习惯——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
孤墨池扬起嘴角,“她伺候的极好。”
赵时雨的脸一瞬间红了,捏着手指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解决了新圣湖的事情,莱山的长老们便盛情邀请孤墨池和萧酒沾参加宴会。
还真的别说,前一刻钟还乱的一锅粥似的莱山,这会儿立马又变得井然有序了起来,临时决定摆个宴席,也居然十分迅速的就摆弄、装饰好了场地,不大一会儿就开始上菜了。
赵时雨依旧和魔卫们一起坐在最下首的小桌上,上首一左一右各是孤墨池和萧酒沾。
一气质冰冷卓绝,一气质温暖如春。
温暖如春的那位看见了赵时雨的身影,便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赵时雨遥遥举杯,用眼神打了个招呼,赵时雨赶紧同时举杯,和他一起,一饮而尽。
不再像上次那样傻帽,这次赵时雨也不敢多喝了。
赵时雨刚放下酒杯,就瞥见了孤墨池,虽然兜帽遮住了半张脸,但是她总能准确的判断出——他一定在盯着她看!
估计是因为她在喝酒——那就不喝了呗。
赵时雨随手把酒杯倒扣在桌上,示意自己再也不喝了。
反正她也尝不出味道,她一个小角色,也不会有人再给她敬酒,这酒不喝完全没影响。
正当她想要通过发呆来打发时间,身边的魔卫却突然问道:
“小兄弟,在离幽宫也没见过你,你是那个分部的?”
赵时雨一愣,她可从来不记得,离幽宫有什么分部啊?
难道这些年还与时俱进了?
“我从前一直跟着天师……”
这些是孤墨池的贴身守卫,自然对孤墨池身边的人熟悉的不得了,但若是说成天师,哪怕没见过,也有可能。
不过赵时雨还是失算了。
“跟着天师?可我是上个月才调到少主身边的,从前也是跟随天师的啊——我也没见过你。”
另一名守卫不知道怎么就听见了这边的对话,伸着脖子往这边回答道。
赵时雨连忙解释道:“我不过就是替天师看着药材,并不是跟着他本人——我长期跟着药材混,很少露脸的。”
也不知道这些魔卫信是不信,总算没人再追问她身份的事了。
不过却被人发现她一直不动筷子。
“小兄弟,你为何一直不吃啊?”
“呵呵,我不饿。”赵时雨只好干笑两声,没办法,虽然面前美食成堆,但是一吃进嘴里如同嚼蜡。
她可做不到像一秋那样,面不改色的吃着这些“蜡”。
“再不饿也吃两口啊,全程揣着手坐着,岂不失礼?”
“对啊,你上次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我记得你酒量极好,不如今夜再拼一回!”
魔卫们纷纷开始往杯子里倒酒,试图和赵时雨一起喝个痛快。
赵时雨捏了捏眉心,真是头疼!
她这会儿看向孤墨池,试图求助,却发现他正在和萧酒沾说话。
离得太远,只知道他俩在聊天,却并不能听见究竟说的什么。
“来来来,咱都是离幽宫的,一起喝上一杯!”
一群魔卫高举酒杯,赵时雨也不好扫兴,就只好跟着又倒上一杯,陪着一起喝了。
“小兄弟你果然海量啊——喝酒跟喝水似的,眉毛也不皱一下。”
“是啊,瞧她这喝酒的气势,还真是和咱不一样!”
所有人一饮而尽后,都会被这股辛辣给折服,只有赵时雨,神色清淡,就像寻常喝水。
可不就是喝水,只是祈祷她酒量稍微大点,别喝个几杯就醉倒才好。
孤墨池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向他求助时他就眼瞎看不见,她一仰首饮酒时,他的目光便立即飞射而来。
赵时雨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宴会时间很长,但是孤墨池向来不会全程都在,这一次又是半途离开。他消失的瞬间,赵时雨也跟着消失了。
再出现时,两人便一起出现在了孤墨池的房间里。
“怎么又喝酒了?”
“有人敬我酒喝,我不喝哪行?”
“喝了几杯?”
“两杯而已。”赵时雨也没觉得自己有醉意,思路清晰的很。
孤墨池一把扯掉赵时雨头上的碧玉簪子,青丝泄在肩头。伸手搂着她的腰向上提起,赵时雨只好踮起脚配合。
她比他矮了好多,就算已经踮起脚来,他依然还得低着头看她。
孤墨池搂着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在她鬓发和脖子间磨蹭,赵时雨被他弄得没脾气,只得连声说道:
“你问我喝了多少,我看该由我来问你喝了多少才对,难不成你今日同萧酒沾相谈甚欢,一个不察就喝醉了?”
“哼,我会喝醉?”孤墨池的声音里满是不屑。
赵时雨却笑嘻嘻的捧起他的脸,说道:“一般来说,喝醉酒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唔。”
孤墨池一低头,赵时雨就再也说不出半句调侃他的话了,唇间香泽只能任君采劼。
与寻常亲吻不同,赵时雨分明感觉到他的大手,似是控制不住般的在她腰间游走。
冰冷的温度穿透了衣料,直达她的肌肤,惹得她一阵阵颤栗。
“别……别再继续了……”
赵时雨好不容易叫停,孤墨池却恍若未闻,一路往下,越发狂躁。
失去控制的野兽在刺穿猎物的前一秒突然静止。
离家出走的理智也在最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了。
光洁的皮肤、红润的双唇、湿漉漉的大眼和娇弱的喘气声,样样都在考验着野兽的自制力。
停顿许久之后,才听见他暗哑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明天一早,我们回离幽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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