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里的哈默林有这么难搞吗?”
马道克眼神有些飘忽,看着上方的投影感到不屑。
“你当时在秘境中闯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马道克。”
塔力克甩过头看了马道克一眼,有些不屑。
哈默林作为有名有姓的恶魔,当时是毙命于奥拉克这位战神的手中,但是在秘境里边在场的先祖们大多都感受过了它的难缠。
几乎永无止境的鼠群不断地啃噬着身躯。
只有经历过那场噩梦一样的战斗才能明白奥拉克的伟大。
就在此时,一架战机稳稳的落在了哈洛加斯圣山的山脚下,里面鹰眼带着史蒂夫直接跳下了战机。
“这就是哈洛加斯圣山?”
史蒂夫从背上把勉强修复的盾牌拿在了手里,对着鹰眼说着。
虽然已经从神盾局的资料中了解了这座圣山的存在,但是第一次到了这地方的美国队长还是有些戒备。
“队长,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堤防。”
黑寡妇娜塔莎跟在两人的后边落地,一身紧身衣让她在寒风中抖了一下。
“飞机上有保暖的衣物,还有食物,想要登上这座山得做到毫无畏惧才行。”
鹰眼轻轻地说着,然后看着山巅的投影有些好奇。
那投影的规模可一点都不小,站在山脚下依然能够看清一些画面。
当然这是针对视力超群的鹰眼来说的。
“看起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上边,那就行动吧。”
史蒂夫没有等娜塔莎从飞机上取下抗寒的衣物和食物,直接迈开了脚步。
“看起来我们不太需要那些东西。”
鹰眼转身看了一眼刚刚钻回了飞机的娜塔莎,然后招了下手就跟着史蒂夫走了过去。
“这里的温度你们的作战服上能够承受?”
娜塔莎披上了一件大衣跟在了后边,虽然他们的作战服中都有着调节温度的设备,但是那点温暖在哈洛加斯圣山的寒风中也算不上什么。
毕竟这座圣山有着属于它的意志,圣山愿意接纳勇者,但是从来不喜欢那种事事多想的存在。
“走吧,只要你没有畏惧自然就能登上这座山峰。你能看到那边的投影吗?朗姆洛的战斗在那里能够看到。”
鹰眼还是挺关照娜塔莎的,两个人之间的交情可不是单纯的同事能够解释的。
鹰眼和黑寡妇之间并肩作战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
秘境中的朗姆洛三人正在努力的清理着密密麻麻的老鼠,哈默林这只大老鼠依然躲藏在阴影当中。
拥有着智慧的恶魔向来不会冒失的选择攻击,哈默林这种层次的家伙即便只是一个投影,它也会试探来者的力量。
这只大耗子的背上长满了脓疮一样的伤口,里边装着的不是脓水,而是无穷无尽的小老鼠。
传播疫病带来死亡就是它们的力量。
现在还没有正式接触到哈默林本尊的三人已经开始露出疲态,那像是汪洋一样的鼠群几乎一刻不停的朝着他们得到身上攀爬着。
“朗姆洛!”
卢克挥动战刃将鼠群打出一个缺口,口中高呼着朗姆洛的名字。
“我艹!”
朗姆洛爆出粗口,双手将巨锤高举过头顶,然后重重地落下。
这已经是朗姆洛不知道第多少次使用先祖之锤了,只要他在战斗中积蓄的怒火达到释放的最低限度,那么就会毫不犹豫的砸下重锤。
虽然卢克和马修也能够释放出这个战技,但是相比较朗姆洛那得到了先民护腕增幅的先祖之锤,他们的重击倒是不怎么有效。
随着巨锤的落地,一大片老鼠被震成了血雾,这条鼠河顿时断开了一瞬。
然后密密麻麻的老鼠有填补了空缺,朝着三人铺了上来。
“我们必须得接近那只大耗子。”
马修手中的两柄武器不间断的挥砍着,每一次都能解决掉一小摊老鼠。
但是哈默林那幽深的目光让他感到危险无处不在。
“怎么接近?这些耗子伤不到我,但是我冲不开这些家伙的阻力。”
卢克一脚将一只漏网的老鼠踩爆,头也没回的喊着。
“我开路,你跟着我。”
马修对准哈默林的方向再次释放了狂暴冲撞。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出这个尝试了,在哈默林的身影刚刚出现的那一刻,他就释放了这个机能,但是却被一层淡绿色的光罩当了下来。
在此之后,他们三人就陷入了鼠群当中。
“你真是不死心。”
卢克看似杂乱的挥舞着武器,将身边的老鼠全都卷成了血雾。
然后紧紧的跟在马修的身后。
就在两人终于接近了哈默林的那一刻,卢克高高抬起了自己的右腿,悍然踩落。
大地践踏!
最基础的大地践踏一样拥有击晕敌人的力量,这一下是为了让哈默林释放不出那恼人的绿色光罩。
即使这是卢克第一次尝试着使用这个技能,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足够支撑这一技能的释放。
但是凡事总有第一次,此时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无法接近哈默林代表的就是这只大耗子无法被击败。
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卢克已经想好了应对方式。
一切寄托在这一击之上!
“哈!”
朗姆洛在这个时候双腿猛的用力,高举着手中的巨锤朝着哈默林的脑袋落了下来。
跳斩!
毫无瑕疵的释放!
即便没有掌握那些被誉为符文的技能形态,但是光是跳斩本身就能让他接近这个恼人的大耗子了。
铛!的一声,朗姆洛落在了那个绿色光罩的外边,将脚下的鼠群直接踩死,巨锤砸在了光罩上,发出了金属交击的声响。
他的行动还是慢了一拍,里面的哈默林已经从眩晕中苏醒了!
卢克释放的大地践踏虽然成功了,但是那种差距过大的力量层次,让哈默林只是眩晕了短短的一瞬间。
释放出的光罩让三个人被分成了两部分,马修和卢克直面着哈默林那蕴含着残忍和狡黠的目光。
“看来我们上当了。”
马修一边挥舞着手上的兵器一边说着。
斧子和钉头锤直接落在了哈默林的脑袋上,将那并不完整的皮毛掀开了一个伤口。
“那又能怎么样?难道你就为此放弃战斗?”
卢克挥着战刃朝着哈默林的脖子劈了下去。
然而两人的攻击并没有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吱!”
哈默林发出了咆哮,原本无力而嘈杂的老鼠叫声这一刻像是野蛮人发出的战吼一样,充满了威胁。
哈默林背上的脓创中一阵阵的蠕动,一群阴影一样的老鼠陡然落地。
“你们还好吗?”
朗姆洛挥动巨锤把地面上的老鼠扫飞,然后对着里面大喊着。
“看起来不好!”
卢克提起了战刃再度挥砍,然而那些阴影一样的老鼠顺着他的裤腿爬了上来。
这些耗子不像是实体存在的东西,但是那种啃噬着皮肤的痛感让卢克更加的暴躁了起来。
“哈!”
马修对准了哈默林再度埋下了脑袋,武器指着那只耗子的双眼发起了冲锋!
目前他能熟练使用的机能就是这个了,经过了蕾柯和蕾蔻的指导以后,他的的冲锋已经不能小视!
转瞬之间,马修已经出现在了哈默林的面前。
两柄武器刺进哈默林双眼的那一刻,怒火高涨!
马修的双臂上释放出了巨大的力量,将这只轿车大小的老鼠掀翻到了身后!
“快点,这些小家伙好像没法杀死!”
卢克在尝试了消灭阴影耗子失败之后,提着战刃对着仰躺在地面上的哈默林释放了先组之锤!
巨大的锤子上怒张着火焰,落在了老鼠满是脓疮的腹部!
就在他即将建功的那一刻,一只隐藏在阴影中的老鼠实体,爬上了他的肩膀要开了卢克脖子侧边的血管!
“卢克!”
朗姆洛转身一记先祖之锤砸在了光罩之上,眼中急躁万分。
……
“那个光罩我记得是不可破坏的吧?”
马道克手里攥紧了他的悲伤站起了身子,带着怒火喊着。
“只要你足够强大,没有什么是不可破坏的。”
塔力克看着天上的投影,声音有些悠远。
“我的继承人要是死了,你打算怎么赔我?”
马道克说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
“你总不呢再杀死哈默林一次,那个只是一个投影罢了。”
许久未见的科力克端着一个火盆走到了跟前,对着马道克说着。
“秘境是所有野蛮人都绕不过去的一关,你想要怎么办?拿着你的巨斧充进去把哈默林的投影砍碎,然后宣告这些幼苗毫无价值?”
塔力克掐住了马道克的肩膀,一双眼中闪烁着怒火。
“我只是对未知结果的迟疑。”
马道克看着那双闪烁着怒火的双眼,坐回了地上。
“你已经不是先知了,马道克!
你们当年总是会带着自己看好的新兵进入秘境,但是有多少新兵被那些远超于他们层次的老鼠咬死了?
过度的照料总是带来意外的死亡,你现在还没有释怀吗?”
布尔凯索走下了台阶,站在了马道克的身边。
他抬头看着卢克将那只耗子生生捏死,按住了脖子上的伤口。
“我记得那时候你总是会带着那个小子偷偷进入秘境,甚至一直想要让他成为你的继承人。那个小子和你长的真的很像。”
布尔凯索拿起了一瓶酒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丢给了有些失魂落魄的马道克。
马道克结果酒瓶疯狂的往嘴里灌着,但是里边的酒水全都传过了他虚幻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我想告诉他我是多么的强大,强大的连巴尔都得顾忌我的存在。”
马道克捏碎了酒瓶,低声吼着。
“那小子不是你的儿子,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塔力克看着洒落在积雪上的酒水,小声说着。这是他能够拿出的最小的声音。
“是啊!为了守护圣山,我什么都没有留下。”
马道克将那柄巨斧插在了地上,抬起头看着秘境中的战斗。
……
“继续战斗,别管我!”
卢克单手挥着战刃,然后又一次抬起了自己的腿。
阴影老鼠已经爬满了他的下半身,有时能露出一些卢克的肢体。
上面已经看不到血肉了,只有一截白骨存在。
哈默林的阴影鼠群。
在它们没有发动攻击的时候,谁都会把这些东西当做幻象。
哈默林作为有名有姓的恶魔,从来不是只会召唤老鼠的废物。
当时的奥拉克发现了无法消灭阴影鼠群之后,豁出一切将哈默林的脑袋劈了下来。
但是他自己终归是丧生在了这些危险而诡异的老鼠口中。
秘境不会让野蛮人毫无生路,所以哈默林的投影死去的那一刻,这些鼠群就会随之消失不见。
但即便是布尔凯索进入这个秘境,这些鼠群无法伤到布尔凯索强大的身躯,但他也没有办法杀死这些残忍的小东西。
“砰!”
卢克只剩下下白骨的腿重重地踩在了地面上。
这一次他已经掌握了释放大地践踏的额要领,哈默林的投影顿时眩晕!
随着哈默林的眩晕,那绿色的光罩也消失不见了。
“xia!”
朗姆洛高举着双手巨锤,对着哈默林的脑袋重重地砸了下来。
经过了先民护腕增幅的先祖之锤,直接嵌进了哈默林的下颚当中。
“喝药!”
马修一边大吼着,一边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两柄武器像是犁地一样划开了哈默林满是脓疮的肚子,一团团的黄绿色脓水和一大摊还没有成形的老鼠胚胎滚落在地。
……
“马道克,当时我不该放任你这样做的。”
塔力克看着投影,有些失落的说着。
他当时对于马道克的做法一直看在眼里,只是未曾阻止这种违背的惯例的做法。
一个成熟的野蛮人带着一个新兵展开冒险,能够很快的让新兵掌握那份血脉中的力量。
但是那种野蛮人从未有人缔造过传奇。
而马道克选择的那个孩子,更是在变得强大之前就丧命在了一个躲藏在角落里的老鼠嘴里。
“那个孩子,原本有着更璀璨的未来,他不该死在那些被关在秘境中的恶魔手上。”
科力克没有丝毫安慰马道克的意思,冰冷的说着,他的话就像是山巅呼啸而过的寒风一样。
当时的科力克对此并不知晓,等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马道克已经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圣山的大门前了。
如果他知晓得话,一定会阻止马道克的做法。
“我知道!那是我的错!我在那之后再也没有选择哪怕一个人成为我的继承者!”
马道克一拳砸在了巨斧的上边。
已经是灵魂体的手被这柄名为“马道克的悲伤”的传奇武器划破,像是滴血一样流出了虚幻的液体。
“你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我的兄弟。”
布尔凯索直接坐在了马道克的身边,大声地说着。
……
“吱!!!”
哈默林被打得严重破损的身体,正在不断的颤抖着。
口中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
一个适应马修他们极限的投影,并不会强大的让三个人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想要彻底的杀死他也并非易事!
“快!”
卢克大声地喊着。
他已经感觉到了内脏中传来的被啃噬的痛楚!
那种不断地恢复然后被噬咬的感觉让他快要被逼疯了。
卢克朝着哈默林的方向猛然投出了手中的战刃,然后带着怒火大声地咆哮。
虽然他的身体还不足以使用投掷武器这种机能,但是单纯的丢出武器并不是问题。
经过训练的他还是有些准头的。
此时的卢克虽然还没有感到死亡的降临,但是那份死寂已经在不远处向他招手了。
他就是使用了药瓶也没法子改变眼下的状态,因为阴影鼠群已经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不论怎么挣扎,这些残忍恶毒的小东西都不会离开他。
“哈!”
马修的大吼有些尖锐,但是没有人会有心情嘲讽他破音这回事。
两柄武器朝着两边下压,他的身上一阵绿光闪过!
压制!
来自野蛮人的技能。
通过爆发怒火化作压力来攻击敌人。
正踩在哈默林肚子上的马修这一击让哈默林的上腹部深陷了下去。
爆发出的压力将哈默林像是一个被挤压的罐头一样,发出了一声难以形容的动静之后,脓血四处飞溅!
那种黄绿色的浆糊带着未成形的老鼠胚胎,看起来像是那种带着碎块的金汁一样的恶心。
其中更是带着浓郁的恶臭冲向了马修敏锐的鼻腔。
那些行动算不缓慢的阴影鼠群已经攀附到了马修的身上,但是衰弱的哈默林所能提供给阴影鼠群的力量开始消退了。
一股股鲜血从马修的双腿上溅出,撒落在了哈默林的躯体上。
阴影鼠群现在做不到完全吞噬口中的一切了,哈默林得到死亡即将到来!
“死!”
朗姆洛再次举起了巨锤朝着哈默林的脑袋重重的落下。
他的怒火已经满盈!
先祖之锤这一次直接将哈默林的脑袋打成了一滩碎肉,然后哈默林制造的一切都在转瞬之间化作灰烬!
攀附在卢克身上的阴影鼠群一瞬间也随之消失不见,露出了那血肉模糊的胸腔和只剩下白骨的双腿被流淌下来的血液染红。
他还是坚定的站在原地,只是血流不止。
……
“马道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此而消除。”
布尔凯索又拿出了一瓶酒往嘴里灌着。
“如果有个孩子信任着你,憧憬你的强大,然后在你的疏忽下死去。你还能这样说吗?”
马道克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布尔凯索。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没办法拯救所有人。”
布尔凯索对马道克的疑问并不在意。
英雄就应该拯救所有人吗?
从来没有哪个英雄能够做到这一点,拯救世界的路上总是伴随着牺牲。
“我没能拯救迪卡德凯恩,也没能拯救莉亚,甚至现在庇护所中的所有人都流离失所,躲避着马萨伊尔并不认真的搜索。”
布尔凯索猛灌了一口酒。
“但是你能说我什么都没有改变吗?我会哀痛,但是不会留下以悲伤为名的传奇,马道克!一味的悲伤从来都没有价值。”
布尔凯索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走向了通往秘境的金色传送门。
朗姆洛他们取得了胜利,只是满身都是伤痕的他们需要一些帮助。
在秘境结束之后再插手可算不上违背准则。
血瓶终归不是万能的,那三十秒的时间最够他们看着一条生命逝去了。
现在的朗姆洛他们,是真正的野蛮人战士了。
“为什么你能无视这些?”
马道克攥住了巨斧的柄对着布尔凯索喊着。
“因为我不是先知,我只在死亡无可避免的时候,战斗到最后一刻。而你在遇见无法战胜的对手之前,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布尔凯索的身影彻底的钻进了秘境之中,留下了马道克正看着头顶的投影。
先知和战士的身份合而为一的时候,对于一个野蛮人来讲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即便马道克从未逃避过战斗,但是能够提前知道结果的他总是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选择的权利。
选择就会催生犹豫,而犹豫的人总是会沉浸于过去不可自拔。
“好了马道克,你的继承人做的不错。”
塔力克伸手按住了马道克的肩膀,看着投影中的布尔凯索把药瓶塞在了卢克的嘴里。
“马道克,你要知道尼拉塞克就是在复杂的思考中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而野蛮人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只要知道什么是正确的,然后走在这条路上就足够了。”
科力克抱着手中的火盆,朝着圣山的大门走去。
作为最尽职尽责的圣山看门人,他要去迎接一下新的访客了。
圣山告诉他那些人力有个和他有些相似的存在,他打算去看看是不是能够得到一个继承人。
“奥拉克,你真的不喜欢这个姑娘吗?她目前为止做的都挺不错的。”
巴那尔没有掺合到圣山守门人组合的话题中去,他对马道克的过去一清二楚,并且对此表示不屑。
就好像他从来都看不上那些长老们一样,狂战士巴那尔只喜欢战斗,那种不需要思考的战斗!
“有谁能一直力挽狂澜呢?布尔凯索?”
奥拉克看着投影中的杰西卡躲进了地下的迷宫之中,有些动摇。
杰西卡所遭遇的一切和他当时的经历几乎一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是真正的考验。
那种被行尸群堵住了通道几乎窒息的痛苦让奥拉克有些动容。
“疾驰而来的死亡不会留下太多的苦痛,当死亡缓缓接近的时候,才是绝望的开端。”
奥拉克随口念叨着,他的面容随着他低下了头颅而陷入了阴影之中。
……
“死啊!”
杰西卡有些疯狂的一拳头砸碎了离她最近的那只行尸的脑袋,然后一斧子将伸向她的那只手臂斩断。
被行尸逼迫着退回了屋子里的杰西卡好运的发现了藏在地毯下的暗门,当时她进屋的时候被地毯绊了一下,得以发现这个生还的机会。
杰西卡钻进了迷宫,拉上了迷宫的大门,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听着大门上传来的密集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是社区学校中那种老式的黑板被指甲刮过一样的刺耳。
黑暗中这些细微的动静都被放大了,杰西卡感到了浓浓的不安。
杰西卡的手中紧握着武器,那些行尸身上的腐烂肉汁让斧柄有些滑腻,缠绕的恶臭倒是不怎么值得在意了。
在不断的厮杀中杰西卡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
地下迷宫大多都会存在隐蔽的通风口,但是这个地方却不太一样。
杰西卡能够感觉到那种死气沉沉,呼吸变得不太顺畅。
……
“那个迷宫看起来还没有修好,连火把都不存在。”
巴那尔看着经过圣山处理的投影画面,口中发出了“咂咂”的动静。
“那个地方没有通风口,唯一的生路就是杀死所有的行尸。”
奥拉克看着投影上杰西卡心有余悸的表情,毫无情绪的说着。
“你那时候那扇门挡住行尸多长时间?”
巴那尔眼中有些发红,现在是他了解偶像的最好的机会。
“我不知道,但是行尸显然不会拉开暗门。要是就这样等着,那她只会逐渐地衰弱,直到死去。”
奥拉克在钻进了迷宫之后的第一选择就是推开了那扇暗门,让自己出于只需要同时面对少量行尸的状态中。
在行尸的尸体沒过了小腿之后再转移一下位置,然后重复这个过程。
如果杰西卡选择呆在暗门之后毫无行动等待死亡的话,那么先祖们可没兴趣看着一个人类在逐渐衰弱中死去。
“那些家伙可不用呼吸,那你当时怎么做到一路后退到尽头还没有憋死的?”
巴那尔看着枯坐着的奥拉克,有些好奇。
“用猛击在墙上砸出缝隙。只要被埋上两三次,就能让这里开始换气了。”
奥拉克冷冷的说着。
巴那尔在他死去之后,总是会抽时间和他聊天。
这种闲聊一直持续到巴那尔以灵魂的形态出现在圣山上为止。
两个死人不需要再探讨战斗的技术,因为那时候已经没有了必要。
毕竟死去之后的灵魂再怎么也不会变强了。
于是这两位先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聊天了。
“布尔凯索是出身于什么部落的?我一直没有听人提起过。”
巴那尔看着头顶的投影中杰西卡惊慌的表情,百无聊赖的开始寻找话题。
“野禽?雷霆?还是大熊部落?那个家伙总是和科力克闲聊,又喜欢挥着旋风斩,又有着那么强大的体魄。”
“雄鹿部落,布尔凯索是出生于雄鹿部落的人,和沃鲁斯克一样。”
征服者海拉伯窜了出来,对着巴那尔说着。
圣山上的先祖们没有比他更熟悉布尔凯索的存在了。
科力克在接到先祖的召唤之前正是野禽部落的领袖,而旋风斩则是雷霆部落的招牌。
强大的体魄则是大熊部落的风格。
“在他还叫……”
海拉伯说到这里转身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布尔凯索的身影才继续说着。
“在他还叫光膀子扎领带的时候,鬼知道为什么他会叫这个名字,一开始的他呆呆傻傻的,每天只是按时按量的完成所有的训练任务,然后吃饭,然后睡觉,第二天再继续,连话都不说。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白痴,直到有一天他一大早跑到了我这,说是要改名字。
你知道的,野蛮人的名字哪里有随便更改的道理。
于是我拒绝了他,谁知道他飞速的变强,就好像每杀死一个恶魔就能立竿见影的变强一样。
直到过了几十年之后,他成了布尔凯索,也变得像是一个野蛮人了。
那个混蛋抓着我揍了整整七天!”
海拉伯说到这的时候心有余悸般的缩了下脖子。
“从那之后,这个家伙就像是换了个人,不再冒出那些奇思妙想了。
你能信那家伙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问我布尔凯索在什么地方吗?
我要是知道先祖在什么地方还会呆在圣山上看着野蛮人不断地死在恶魔手里?
于是我告诉他‘布尔凯索在每个野蛮人的心里’,然后他就下山去了。”
海拉伯对着巴那尔一通絮絮叨叨,有些难以忍受的奥拉克直接抄起了战神之刃把他拍倒在了雪地上。
“布尔凯索是雄鹿部落最后的成员了,在他之前那位行者,就是凯尔欧德瓦里被认为是雄鹿部落最后的生还者。直到布尔凯索出现。”
奥拉克看了一眼投影,然后对着巴那尔说着。
“雄鹿部落强壮而聪慧,能够快速的掌握其他部落的技能,或许是血脉的遗传吧。
你看看圣山上有谁能像他一样掌握了所有野蛮人的技能?甚至连天赋都能掌握!这一点桑娅都做不到。为此他才被认定为下一位不朽之王。”
奥拉克把按在海拉伯头上的战神之刃收回了腰间,然后站起了身子。
他不想再等待杰西卡琼斯做出选择了。
当时的他只是犹豫了几个呼吸的功夫,而现在闲聊了这么长时间,杰西卡还是呆在暗门之后畏畏缩缩。
看起来这一场试炼还得持续很久。
“只有我不知道布尔凯索的过去吗?”
巴那尔扶起了地上的海拉伯追问着。
“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在意布尔凯索的过去。反正他已经是最强的多野蛮人了,还有什么需要深究的吗?”
海拉伯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坐在了奥拉克原先坐着的那个位置。
……
“你来这里是想要接受试炼吗?”
科力克对着眼前得到史蒂夫说着,在他看到了那扇盾牌的时候,显然有些不满意。
“您好,我是来寻找朗姆洛的。”
史蒂夫看着眼前科力克那虚幻的身体,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奇的眼神。
毕竟接连遭遇了天使恶魔吸血鬼之后,他已经稍微得习惯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有鬼魂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嗷。”
科力克一副有些失望的表情,然后把怀里的火盆放在了地上,转过身离开了。
火盆是他准备给继承人的礼物,毕竟刚刚登上了圣山的人还会在寒风中感到不适。
他和马道克不一样,马道克是自己不选择继承人,而他是从来没有人想要继承他。
毕竟作为圣山守门人的三位先祖中,只有他没有以自己名号赋予的传奇。
谁都知道耻辱之证上的传奇力量是塔力克赋予的,但是他就不一样了。
他的手里是那柄在巴斯廷要塞的战役中,从敌人的指挥官手里夺来的武器。
因为这段故事,这柄武器被称之为“巴斯廷之力”。
科力克原本是打算叫它“科力克的狂乱”的,只是这个名字的流传度太微弱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巴斯廷之力”这个名字。
而科力克的传奇也就被有意无意的忘在了脑后。
“那个,我能上去吗?”
史蒂夫看了一眼地上的火盆,但是却没有走到跟前去。
有的地方有着独特的文化和传统,史蒂夫不会做出冒失的行动。
“嗷。”
科力克随便的回应了一声,就直接离开了圣山的大门前。
显然他不怎么高兴。
史蒂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小心的绕开了地上的火盆,直接跟在了科力克的身后走了过去。
一路上科力克和史蒂夫之间没有丝毫的交流。
科力克真的很想要一个继承人,毕竟连马道克和塔力克都有了继承人,作为并称为三先祖的科力克不想不合群。
他只是不想不合群,不是羡慕。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鹰眼带着在寒风中颤抖的娜塔莎走到了这里。
娜塔莎因为身上额外的大衣,被哈洛加斯圣山针对了一下。
毕竟每个人都应该在相同的处境下进行考验,这才公平。
身上的大衣能够保证身体的温度,但是却没法子抵御哈洛加斯圣山上的寒风。
那种寒冷是作用于心灵上的。
“娜塔莎,那里有个火盆,看来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你先去取暖吧。”
鹰眼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火盆,对着黑寡妇说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那里的投影,对里面那个有些惊慌的杰西卡有些好奇。
恐慌从来都是越来越浓重的,当一个人在黑暗中胡思乱想的时候,思绪很容易就会失控,恐慌也会随之增加。
想要避免恐慌,最好的选择是找点事情去做。
“这些野蛮人都是这么体贴的吗?”
娜塔莎脸上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勾人的笑容,轻轻咬住嘴角的表情十分的撩人。
“我可没感受过这种待遇,或许优待女士?”
鹰眼开了个小玩笑,然后和娜塔莎走到了火盆旁边。
“你不担心队长?”
娜塔莎对鹰眼的举动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毕竟在来到这里的三个人中,只有鹰眼是有经验的。
“这里只要是有勇气的人就能登山山巅,我不觉得队长会缺少勇气,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他,可能他已经上去了吧。”
鹰眼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看到了地上的两排脚印。
那是科力克和史蒂夫留下的,哈洛加斯圣山上的先祖不是那种踏雪无痕的鬼魂,他们是不同的。
比如他们能够触碰这里的所有物品,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积雪。
“那我们还是直接走吧,我不觉得在没有得到容许得到情况触碰这些东西是个好的注意。”
作为精英特工的黑寡妇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一次不是潜伏任务,也不需要偷窃情报。
她还不至于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想要上手体验。
尤其是这一次的目标可不是那些连她的脸都不认识的渣渣小组织。
“走吧。”
鹰眼吐出了两个字,顺着地上史蒂夫的脚印绕开了火盆。
想要分辨这两串脚印的主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毕竟只有史蒂夫是从山下走上来的,那么一路延长的脚印自然就是他的了。
……
“这位先生,请问你该怎么称呼?”
史蒂夫随着行走逐渐地看到了哈洛加斯圣山随处可见的建筑残骸。
对于这个烂尾楼一样的工程并没有多想,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了道路。
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他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将收集到的信息仔细的研究过了。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还没到非战斗不可的程度,这让他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心。
“科力克,圣山的守门人。”
科力克随意的回答着,这一次他没有用一个“嗷”来回复。
毕竟失望这种情绪没必要一直带着,就好像他看不上马道克总是沉浸在失落中一样。
科力克认为不管是什么样的都情绪都不需要一直持续着,爱会变得浓烈,但也不需要时时刻刻去说。
愤怒会积蓄力量,但也不能无时无刻都保持愤怒。
越是强烈的情绪,就越会让人难以思考。
就好像马道克会?
?为自己的错误而不选择继承人一样的无聊,长久到除了自己意外别人都忘记的情绪能有什么用?
难道恨迪亚波罗一万年就能杀死这个恶魔吗?
漫长的情绪除了感动自己之外并无作用。
这就是属于科力克的洒脱。
当然说他冰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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