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和魂魄顿时傻眼了,心想爷这么猛地吗?
自己被抓包了,反倒质问别人夫妇俩去哪里了?这情况怎么不对劲啊?
哪里来的勇气?
林小桢直接笑了,看向朱翊问道:“你这是在质问我们俩去哪里了么?不是,朱翊,我们去哪里还需要和你请示么?”
一句反问,问得朱翊顿时怔在了原地。
看着林小桢和秦净之两个人站在一起,朱翊的胸口隐隐作痛。
是啊,他好像是没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他们去哪里了。
这一刻,朱翊才意识到,整个天下,除了皇位和皇兄的女人以外,还有一样的东西他现在没有资格得到。
朱翊紧紧蹙起眉梢,看着林小桢和秦净之,眼眸越来越黯淡,然后低下头,无视了站在一起十分刺眼的两个人,一言不发的朝着院子里走去。
“砰”的一声,院门关得一响,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林小桢忍不住皱起眉梢,瞧着朱翊回屋了,又扭头看向秦净之问道:“这家伙,好端端的怎么了?”
秦净之淡然摇头:“我不知道!”
其实,只有林小桢看不出来吧,朱翊这是伤到了自尊心了。
影子和魂魄虚心一笑后,急忙跟了上去。
林小桢忍不住吐槽一句:“果然是个含金汤匙长大的皇亲贵胄,做错事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耍脾气,真是长见识!”
秦净之并未多说,林小桢无奈的摇头,拉着秦净之也跟着走进院子,回屋睡觉去了。
斗转星移间,天边渐渐浮现了鱼肚白。
大早上,秦观月赶早去了村头督促瓦匠木匠们盖新屋去了,张顺倒是守诺,太阳还未升起,就背着一担子柴火放在了家门口。
秦明风就着新柴火熬煮了一锅白粥,炒了两碟小菜,叫醒了小七和小八两个孩子,让他们洗漱完了之后,后院还没动静。
秦明风站在堂屋门口,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二哥二嫂和朱翊他们都没起来,冯宝宝要相新媳妇,今日肯定是来不了。
他又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辰时三刻了,再不叫他们起床,上午就过去了,于是硬着头皮去了后院,扯着嗓子开始喊:“二哥,二嫂,朱公子,吃早饭了!”
林小桢和秦净之慢悠悠的起床后,朱翊那屋子却没动静。
秦明风端着几碗粥放在了石桌上,看了一眼后院还没动静,便道:“二哥你们先吃,我去叫朱公子!”
林小桢立即喊住秦明风:“别去叫了,人家是伤患,需要好好养伤!”
说话间,朱翊已经穿上了刚来时的那一身锦服,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贵气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影子和魂魄跟在后头,神情有些凝重。
对于两个暗卫的存在,秦明风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林小桢瞧着他们这个架势,好奇的问道:“你们是打算离开么?”
朱翊走到了石桌跟前,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秦净之和林小桢,沉声启口:“既然毒已解,伤口也已结痂,没有什么大碍,本王便要回去了!”
其实,昨晚回了屋里到现在,朱翊都未合眼。
想想最近这些荒唐的事情,他忽然觉得自己疯了,这阵子一定是疯掉了,才会做出那么多出格的事情,还有渐渐萌生的……疯想。
整个天辰王朝,那么多美丽温婉的女子,他又何必执着于一个有夫之妇?
所以,就在秦明风叫着二哥二嫂的时候,朱翊立即做了决定,启程回常州城,这里的一切就当从未发生便好。
林小桢他们一听到朱翊恢复了本王的称呼,便知道,朱翊是动真格的了。
秦净之神情淡然,幽缓启口:“既然永宁亲王决定启程,那草民一家就不多挽留亲王在这里受苦了!”
朱翊犀利锋锐的眸光扫过了秦净之,懒得搭理他,而是看向了林小桢:“本王屋里那两个箱子的衣物和药材便当做是这阵子打扰你们家的谢礼,就不带走了。”
话落,他打了一个响指,影子立即从腰间掏出了一万两银票,走上前去递给了林小桢。
“这一万两银票便当是这阵子的打扰和你替本王解毒的诊金,从此两清!”
朱翊话里话外都一副再也不相见的架势。
林小桢看着,只是安静的看着影子手中递上来的银票,勾唇轻笑:“永宁亲王如此豪爽大方,这一万两银票的谢礼看的还真是叫人心动!”
朱翊凝视着林小桢,紧蹙眉梢,心想这丑女人忽然笑什么?
不是最喜欢银子了么?
怎么不赶紧收下?收下他就能立即潇洒的离去了,省的越呆,内心涌起的舍不得就越浓烈。
“心动就赶紧收下,本王便即刻启程了,这个鬼地方可真是呆腻歪了!”朱翊佯装出不耐烦的催促到。
林小桢瞧着银票,狠了狠心后,推开了。
朱翊见状,紧拧眉心好奇问道:“怎么不收?是嫌弃太少了?”
林小桢摇了摇头,认真的看向了朱翊:“我林小桢也从不喜欢欠别人的,为你解毒治病,已经这段日子在秦家的叨扰本应该收钱,但是上次老宅塌陷,若不是你和你的侍卫,可能我和我的丈夫就命丧蟒蛇口中了,所以我们之间的一切算是抵了,没什么谢不谢礼了!”
朱翊神情有些微变,眯着一双桃花眸子紧盯着林小桢,心跳猛然加速。
林小桢忽而一笑,说道:“而且,这阵子你以朋友的身份住在这里,我们也早当你是自家人了,怎么可能收钱收礼呢,相反,你们要离去了,是我们该备上一份礼才对!”
朱翊的心弦,又是一颤。
自家人么?
从小到大,哪怕是皇兄也从未当他是自家人,这里不过相处一月有余,就成了自家人?
感情,可真是一种令人觉得温暖,也会觉得是讽刺的玩意。
“三子,赶紧盛三碗粥给永宁亲王他们吃,饿着怎么能上路呢,这里距离常州城可不远呢!”
说完,林小桢又是灵光一闪,看向朱翊说道:“你们先吃早饭,我去弄个东西给你们带上,回头肯定有用!”
话都没说完,林小桢就跑进了堂屋,留下朱翊凌乱在院中。
这个死女人,连临走的时候,都不让他走的潇洒痛快么?
难道,她就发现不了他的感情吗?
朱翊那双狭长的桃花眸中泛起一股子不舍,紧接着又盯着秦净之,咬牙切齿道:“她若是受了半点委屈,本王定会回来争抢!”
话音落下,朱翊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子。
影子和魂魄见状,赶紧跟上,而桌上的一万两银票,自然是留下了。
因为影子和魂魄知道,朱翊送出去的东西,绝对没有往回收的规矩。
片刻功夫,门口响起了马儿的嘶鸣声,车轱辘声也渐行渐远。
林小桢在屋里正在拿着一瓶配好的解毒药,就听见马车声音,她赶忙走出了屋子朝着前院小跑过去。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朱翊他们的身影,林小桢微微一愣,立即将小瓷瓶递给了秦明风,道:“三子,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你赶紧追上去将这个送给王爷,就说是我和秦净之送他救命之恩的谢礼,日后他能紧急保命的药!”
“欸!”秦明风答应一声,立即接过了小瓷瓶快速的跑出了院子。
林小桢冲着秦净之微微一笑,走到石桌旁边说道:“我只是不想我们欠他的!”
秦净之神情毫无变化,温润一笑,将吹温了的粥推向了林小桢:“我知道,不用解释,既然银票和留下的两箱子东西是他的心意,那咱们也不能拒绝了,不然显得生份!”
林小桢瞥了一眼桌上的银票,无奈的耸耸肩,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说话间,林小桢将银票塞进了怀中,然后招呼着小七和小八吃饭。
此时,已经长大了一圈的小银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飞速的跑出了屋子,寻着味道追了出去。
豪华的马车疾驰在村里的土道上,尘烟四起,道路上还有不少村民们在走路,都被马车给吓得跑到了一旁。
“等一下!”
秦明风一边大喊,一边狂奔的追着朱翊他们的马车,连同村人打招呼,秦明风也都无视了。
众人纷纷一怔,心想这秦家又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会是林小桢和秦老二吵架,驾着马车离家出走吧?”有人多嘴的问了一句。
另一个村民说道:“不会吧,秦老二那么疼媳妇,林小桢又那么能干,我看这个马车像是他们家那个表亲的,应该是表亲要回家了吧!”
“可能吧,管他呢,咱们赶紧下地干活吧,这大热天的,再耽误时间,庄稼都死了!”
秦明风一直追到了村口的大槐树时,影子和魂魄对视一眼,然后魂魄提醒了一下车厢里闭目养神的朱翊。
“爷,秦明风一直紧跟着咱们!”
朱翊缓缓的睁开了一双摄魂般冷漠的眸子,与在秦家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缓缓启口:“那停一下!”
影子立即拉直了缰绳,马车停在了大槐树下。
秦明风追上的时候,气喘吁吁的撑着双腿,好半天才缓过神,断断续续道:“你们,你们可算是停下了,我快累死了!”
魂魄看向秦明风那喘死的模样,笑着问道:“三子兄弟,你有啥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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