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没有衣裳,外头又风雨飘摇,两人是又冷又饿,天快黑的时候,柳懿咳嗽了起来,不止咳嗽,人都开始抖了起来。
穆芳萍见其有些不对劲便询问了一下,柳懿只是一句不碍事便没再理她,可慢慢的早已干了的额头似乎流下了滴滴的冷汗。
又是抖又是冷汗的,不看都知道柳懿定是得了伤寒。
穆芳萍倒是有些着急了,这伤寒应该是救自己的时候下水又淋了雨导致的。
可眼下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盛水的碗都没有,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担心的再次询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很冷?”
柳懿没有回头,“好好好像有一些。”
那声音颤的像是在弹棉花一般,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心里只想着这雨什么时候下完,这么下下去,估摸着今晚是回不去了。
心里想着事呢,一个绵软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暖和的很,如那秋冬的暖阳,既温和又暖人。
柳懿有些震惊,他熟读圣贤书,自然是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去那青楼风花雪月的时候不少,自己也早已不是童子之身。
可有夫之妇他是从来没有半分念想的,也没什么机会让他念想,刚要转过头去,那双玉手已经抱住了他的脑袋。
穆芳萍轻声道:“若公子不嫌弃,让小女子帮公子暖暖身子,我的命是公子救的,就是当公子的一件衣裳也愿意。”
谁让这白面柳生生的好看呢,第一眼,穆芳萍便觉得顺眼的很,比起没有尝到过一点的世间温暖,柳懿又冒死救了她两次,暖暖身子又算得了什么。
暖暖身子的确算不了什么,可要命的是孤男寡女的暖身子,干柴烈火的,柳懿是血气方刚,穆芳萍是绵软无骨,边上还有一张床……
这不是天时地利人合么!
先忍不住的自然是柳懿了,他又不是传说中的圣人,一把抱着便开始‘取起了暖’。
比起刘奎的那种粗暴和闺床怪癖,柳懿那常年风花雪月的柔情在穆芳萍身上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阅女无数的阅历,让穆芳萍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闺房之乐,什么是心甘情愿,什么是心身愉悦。
外边下了一夜的雨,刘奎骂了一夜的娘,柳懿和穆芳萍成了一夜的好事。
柳懿的臂膀之上,穆芳萍娇小可人,靠近了看,那清纯的相貌更是因为方才的愉悦显得有些柔情娇媚了起来。
一些河岸上没有说的话,也在这时候说了出来,两人像是一对被人拆散的鸳鸯一般相拥说着悄悄话。
偌大的林子被倾盆大雨掩盖,也没人来打搅他们。
第二日,大雨停了,衣裳也干了,伤寒也好了,姑娘也不想寻死了,一夜的温存,两人不止没有分道扬镳,还商量好了计策,好让穆芳萍少受他刘奎的折磨。
穆芳萍回了家,显得异常平静,刘奎自然是勃然大怒,见她回来了便要上手打她。
可穆芳萍听了柳懿的话,以死相逼,生生让刘奎吞下了这口窝囊气,媳妇是自己花了大把银子娶回来的,这才成婚多久,若是死了那还不如去那青楼呢。
不止这口窝囊气,穆芳萍还提了一个要求,当然还是以死相逼。
刘奎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人要死谁拦得住,法子多了去了,咬舌头、喝毒药、拉脖子,饿都能把自己饿死,万般无奈,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要求虽然有些过分,可对刘奎来说也是迟早的事,那便是穆芳萍要一个孩子,日后那药不喝了。
而且不管床上床下,也不能再对她动粗,要过日子就好好过,不过,那你一个人自己过去吧。
穆芳萍也同意他去青楼,最好就是他去青楼,自己也不用被他折磨,日子就这么过了下来。
一晃七八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穆芳萍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也不知道,但她觉得是柳懿的。
因为自树林里那次她便没喝过那汤药,而且隔三差五的也会用蒙汗药将刘奎放倒,出去和柳懿私会,刘奎也从来没有发现过。
不管孩子是谁的,有了孩子那刘奎便少有碰自己了,那恶心的嘴脸和脏手自己也不用再忍受了。
原本这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可柳懿饱读诗书,做事瞻前顾后,长此以往下去会怎么样他清清楚楚。
他虽然不能娶穆芳萍,可这姑娘他是疼惜的很,琢磨了许久便下了狠心,想了个一了百了的法子,和穆芳萍商量了一下便布起了局。
一个读书人想要弄死一个草芥莽夫,动粗是不可能的,但若是用计策,书画铺子里多的是一些破案异想的故事书。
按照刘奎的心性,柳懿出了大价钱,找了镇上的一对夫妇,拿了三五百两银子让他们根本无法拒绝。
法子很简单,律法是允许捉奸在床直接砍杀奸夫淫妇的。
每年都有听说哪哪哪的村子,哪哪哪的镇上又有奸夫淫妇被捉奸在床砍死了。
但这律法必须得是两人都被砍死,否则砍杀之人是要入罪的,这一点比较麻烦,不过法子还是有的,而且银子给多了,事情自然能办成。
一来二去的制造一些机会,那家女人没事给个眼神,手在撩拨一下,贴在耳边再说个悄悄话。
女人想要引男人上钩那是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比喝水还容易。
两人说好了,自家男人最近出了远门,让刘奎去她家中,几杯小酒下肚,刘奎就迷迷糊糊了。
普通人哪喝的出酒中的蒙汗药,人一迷糊,主家男人便拿刀直接砍杀报官,女的抹些血装死就行了,只要给仵作塞些银子,这事审都不用审,神不知鬼不觉。
最后捉奸的男子说是念旧情将女人的‘尸身’带回去葬了,衙门也不会不同意,不用处理尸身他们乐意的很。
拿了银子卖了宅子,远走高飞过逍遥日子,也没人知道两人去了哪里。
听刘奎的魂魄说完陈三和杨成子傻了眼,刘奎虽然死有余辜,可他还真是被人设计杀害的,还背上了一个奸夫淫妇的臭名。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你媳妇和那柳懿通奸的?”陈三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死了之后,那柳懿便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家中了,我听他们亲口说的,这对狗男女还当着我的面……”
“行行行行了,这种事就不要说了,说说你是如何避过勾魂,如何上你媳妇身的,你并非厉鬼大妖,如何做到的?”
刘奎本来还有些冤屈,可杨成子一问他这两个问题,他的眼神便开始东瞥西瞥,支支吾吾了起来。
杨成子看不见他,可陈三看得到啊,贼头贼脑的,一脚就踢过去了,一看就是动坏心思呢,虽然刘奎是魂魄没被陈三踢到,这一脚也是把他吓得够呛。
“我说,我说,我说,我是刽子手,为了辟邪,找了一些山野术士,琢磨了一些有用没用的法子,避过勾魂是因为一块玉。”
“玉?”
杨成子和陈三皆是一惊,杨成子也没听过一块玉就能避开勾魂的,而且一听是术士,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一块玉,就在我家中,我也不知道这法子有没有用,可那术士就是这么说的,我按他说的做的,为了这块玉,我还给了十两银子。”
“怎么做的,仔细说清楚。”
杨成子的脸阴沉了下来,一字一顿听着有些瘆人。
刘奎不敢造次接着说道:“就是…就是拿自己的阳精和指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他这么说我就这么做的。”
“你这可不是什么辟邪的法子,这法子是干嘛用的?”杨成子黑着脸问道。
看着杨成子,刘奎此时要是有身体,不是被吓尿也是要吓瘫的。
“我……”
见其支支吾吾的又不肯说了,杨成子周身魂力显现,竖指结了一个咒印,一个魂魄虚影从杨成子身体中伸出了半个身子,一把掐住了刘奎的脖颈。
这一掐刘奎的魂都淡了几分。
杨成子神色淡然,冷冷的看着角落没有动静,片刻之后松了手,这一掐倒是不会喘不上气,可刘奎差点就被他捏得魂飞魄散了。
稍稍稳了魂魄,刘奎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
“我说我说,那人说那块玉这样泡了能避过勾魂,哪一日我若是死了,用他另一个法子上大肚婆的身,我便能重新投胎了。”
果然,和杨成子猜想的是一点没错,什么山野术士,就是害人性命的邪师,想不到他们竟会教普通人这种十恶不赦的邪法。
“那你是如何能上大肚婆的身?”
“那那那浸泡之后的玉,再让枉死之人口含七七四十九日,取出放在家中就行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辟邪,你怕下辈子做不了人,所以就想用这种逆天而为的法子来托生?如意算盘倒是打的不错。”
陈三听着什么还要死人在嘴里含上七七四十九天,可把他给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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