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没停留,茶早就喝完了,拿着剩下的糕点一路走一路吃着回了‘仁馨堂’。
杨成子刚坐下便有人找了上来,说是要看家宅风水,没来得及和常玉打个招呼便跟着来人走了。
常玉回去喊她爹了,这不是要来给陈馨看看这铺子问题出哪了么。
杨成子出去了,陈三自然就闲下来了,陈馨看医书,他就给陈馨磨起了药,磨了没半炷香的时间,一个粗犷中带点油里油气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陈馨还以为是有人来看病了,可抬头一看,一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男人进了屋。
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不说,还言辞不善。
“谁给你们的胆子开的铺子?和你张家公子我说过了么?我同意了么,你们就开的像模像样的?外地来的?懂不懂规矩?”
来人一边说着一边把陈馨摞在柜台上的几本书都给扫到了一边,一看便是来找事的。
陈馨有些害怕,她怕陈三一冲动把人打死了那可怎么办,那可是要进大牢的,伸手便拉了正要走出去的陈三一把。
陈三回头一笑抓了抓陈馨的小手,看着陈三平静的脸,陈馨倒是安心了许多,松开了手。
陈三迎了上去拱手说道:“不知张公子所来何事,我们刚到此地没多久,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男子见陈三瘦了吧唧,还客客气气的,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
陈三低着头拱着手没看到,愣是被抽了个结结实实,陈馨吓了一跳,用手捂住了嘴不敢出声。
若是以前,陈三定是要揍他个爹妈不认的,可现在他成亲了,晚上睡觉怀中多了个陈馨,丫头嘱咐的不能闹事,他自然是记在了心里。
他笑呵呵的抬起了头放下了手。
“不知张公子还有没有其他规矩,若是没有,我们铺子还要做买卖呢,行个方便。”
话是笑着说的,可眼神之中已经出现了寒意,陈婉儿想要出手收拾他,可被陈三拦住了。
“嘿,你这小子乳臭未干,还是真不懂规矩?要是真不懂,再趴你娘身上喝几口奶去,怂人一个,学什么买卖人,还做买卖开医馆,你开个纸扎铺得了,若是没生意,给你爹娘多烧纸,亏不了。”
陈三挨了一个耳光,又被人辱了去世的爹娘,那拳头已经握的死紧,原本笑呵呵的脸已经没了笑意,冷若冰霜的眼神倒是和陈婉儿有了几分相似。
“哟哟哟,还有点骨气。”一边说着那男子一边拍了陈三脸颊几下。
“陈三,不可以。”
陈馨眼泪汪汪的,她知道陈三要动手了,他打了陈三还能忍,可辱了他爹娘,怕是十条命也活不下来了。
可找死的人总嫌自己命长……
“哎哟,原来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怪我怪我,我这眼神最近有些迷糊,一下没看清,冷落了小娘子,哟哟哟,要不就用小娘子抵了这规矩吧。”
那张公子噘着嘴扒开陈三便朝着陈馨亲了过去。
这步子还没踏出呢,陈三一把扯住了他的脖领子。
“张公子是吧?希望明年你的坟头上会有人来给你上香。”
一个弓步,踏下之时脚下泛着金色的涟漪,没等男子骂他呢,一个人影飞出了‘仁馨堂’,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啊哟!”
没了其他的话,那张公子便趴在地上扭来扭去的起不来了,看着非常的痛苦,虽然陈三没动手打他,可被人扔出三五丈远重重落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馨一把抱住了陈三,“不可以,不可以,你会打死他的,你若是打死他,衙门会抓你的。”
被陈馨这么一抱,陈三气消了一半,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应是被吓坏了,紧握的拳头松开了,摸了摸陈馨的脑袋。
“别怕,有我呢。”
“嗯,我们可以报官,让衙门抓他,这种地痞,衙门不会不管的。”
话音刚落,一阵嘈杂快跑声传了过来。
“快,就是他,老爷说不用审了,打断手脚,扔出庙吉镇。”
三个捕头配着大刀,四五个衙役手持杀威棍,对着地上的张公子便是噼里啪啦一顿暴打。
打一顿还不够,四个衙役摁着手脚,其中一个捕头持棍,四棍下去,手脚尽断,惨叫震天,拖走的时候都能看到手脚不可能的弯折,看得陈三一阵胆寒。
衙役捕快的边上,围了很多人都连连拍手叫好,陈馨扑在陈三怀中不敢看,这凶残的一幕不适合小丫头,等陈三让其抬头的时候,地上除去有些血渍,人早就抬走了。
捕快和衙役没和两人说什么,看都没看他俩便走了,仿佛这里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陈三还想打个招呼多谢几位差爷,可人头都没回就走了,弄得他也是一阵尴尬。
“我说,你这嘴是开过光么?说说衙门捕头就到?就是打的惨了点,还不如一刀砍了呢,少受些罪。”
“吓都吓死了,你还有心情说笑,我刚刚真怕你忍不住打他,还好你忍住了。”
“我就是想和他评评理,没打算动手,别怕别怕~”
“我才不信呢,你那拳头攥的死紧,像要说理的么,被打的疼吗?都红了。”陈馨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陈三的脸,一脸心疼。
“唉?你说衙门怎么来了?看到他闹事了?”
“不太可能吧,衙门又不在这,闹事他们也看不到啊,或许是谁报官了吧。”
“嗯,应该是有人报官了,啧,也不对啊,报官了应该是拉到衙门先审吧,直接打残了好像不合规矩吧。”
“好像是有些草率了,而且他们方才跑过来很急,捕头也说不用审了,不会是这张公子惹到县太爷了?”
“你看,我说贱人自有天收吧,什么玩意,一个看病抓药的都没有,来这么一个倒霉玩意,一会杨成子回来了,他又要觉得是地方选错了。”
“你说要是公子在,碰上这地痞会怎么做?”
“他呀,揍他呗,他又不是没出手揍过地痞,他出手有轻重,怎么说呢,一拳下去,傻子都看出来这人打不过,唉!还打不死人,我是没这本事,控制不好,要不他说不让我动手打人呢。”
“公子说得没错,你现在力气大得不寻常,我方才还怕你打死他呢。”
“什么?你不是害怕你相公我被人欺负了?”陈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馨。
陈馨抚了抚陈三的脸,轻声说道:“他一个普通人,我怕什么,你打不过还有婉儿姐呢,把灵虎叫出来兴许都能吓死他,说来说去,我还是怕你打死他,那这铺子便开不成了。”
“啧,你这丫头怎么想的和别人不一样呢?对了,一会就别和娘说这事了,不然又要操心了。”
“嗯,等她好些,若她从别人口中知晓,我们再和她说,一会我再给她煎一副药,出身汗,明天应该就能好了。”
“本大小姐不在,方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常玉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一脚踏了进来一脸笑呵呵的模样。
“嗯?你怎么知道错过了什么?那张公子去找你诉苦了么?”
“哼,我早就想揍他了,活该,大半年前他还调戏翠儿呢,若不是我要出门找杨公子,他早就被我扔出庙吉镇了。”
“啊哟,这是有故事啊,来来来,喝杯茶慢慢说,这张公子怎么你们了?”
陈三把屏风一拉开,三人便坐到了桌前,陈三还真给常玉倒了杯茶,等她说原委呢。
常玉坐是坐下了,可一脸疑惑的盯着陈三。
“调戏有什么好说的,地痞无赖不都一个样,就那么回事,当时被家丁赶走了,他没调戏妹妹?”
“有!”陈三震惊。
“那不就得了,估计连话都一样,就那么回事。”
陈馨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方才的地痞,是姐姐报的官?”
常玉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不是我报的官,我爹报的。”
“你爹?常老爷啊!”陈三一愣。
“啧,你轻点,咋咋呼呼的,能用衙门何必自己动手,我爹爹说话好使着呢。”
“打断手脚也是你爹授的意?”陈三胆寒的问道。
“那倒不是,这是我的意思,谁让他调戏翠儿和妹妹了,我不砍了他就不错了。”常玉云淡风轻的回道。
陈三一脸抽抽,合着以前常玉要砍自己那也不是说说的,还好跑的快……赶紧喝了口茶压压惊。
陈馨一脸坏笑,“姐姐,会不会打的太严重了?不过好舒心。”
“舒心就好,你管他严不严重,这种人坏事能少做?要不打成这样百姓能叫好?也就是姐姐出远门了,让他多逍遥了这么久,想想都亏得慌。”
“这什么张公子的不会有什么皇亲国戚吧?你这么对他不会惹什么麻烦吧?”陈三轻声说道。
“什么皇亲国戚,你当我傻呀,县太爷的外姓亲戚,不过那是以前了,是他大房的远亲,可这大房都休了十几年了,亲不着了,平日小打小闹的,或许念些旧情,真犯了事,你觉得县太爷会管他?”
“休了啊!还是远亲,那是管不着了,啧啧啧,惹谁不好,惹常大小姐活腻歪了。”
“嗯,小陈三,认识你大半年了,这话你说得最中听,要不我们把陈年旧账也算算,你平时可没少惹我,你琢磨琢磨是断手好,还是断脚好。”
“别别别,谁惹你了,没有的事,哪个瞎了眼了,对,吕开泰!下次见他我帮你收拾他!”
两个丫头噗嗤一笑,谁让陈三总是油嘴滑舌的能逗她俩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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