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为师和你说说这柄翻云斩妖戟,若陈三身上的剑魂真是这一柄,那陈三还真有望达到五魂归元之境。”
“为何?”
“此长戟长十二尺,重三百八十九斤,乃天地灵气化生,五六百年前由掌教天师御峰真人凝炼器身,也因那一年六甲妖腾、太阴天辅应劫现世,所以这降生的天地灵气尤为强大,似乎就是为了制衡六甲和太阴,最后凝成的器魂成了几乎无人能驾驭的翻云斩妖戟。”
“这么大如何驾驭?不说长短,就是三百八十九斤的重量,恐怕也少有人能使的动。”
“确是如此,所以翻云斩妖戟作为茅山镇山法器抬回来之后便没人挥动过一下,一直像把大刀一般入地四尺,呈破军之势伫立于西南的青锋石旁,这一放便是一百多年,这云翳也只因它是天地化生所凝炼。
普通的剑身之上若刻有云翳,那剑必断,法剑便是剑魂破碎,所以你不会看到其他带云翳的剑。”
“那根拔不出来的杆子竟是这长戟的一部分?它连凝炼器身的御峰真人都无法驾驭么?”
“不用纠结有没有人能驾驭,就算有,这也不是一柄称手的兵器,否则不会杵在青锋石旁数百年了。”
“那后来是如何?”
“据为师所知,被一个道士给取走了,但只取走了一部分,所以你们才会只看到那一部分。”
“这天地化生的神兵如何被他取走了一部分?他有这本事?”
“你若用寻常之法,那无人可行,可要说简单也简单,用另一件神兵相拼,只要比它硬不就完了,相传也只是一下,本就有环口的长戟便被一斩为二,只是代价颇大,那道士昏死十天十夜,魂魄受损,都以为他要死,谁知道硬挺过来了,此后‘翻云斩妖剑’便成了他的法剑。”
杨成子听太原真人说完,拧着眉头一脸不相信。
“他有另一件神兵,他非要用这翻云剑?当时的掌教天师就这么让他砍?”
“不得而知,只知道另一件神兵是十方崩天锏,现在不在茅山,在哪我也不知晓,总之这法剑大概就是这么个由来,其实也不能称为法剑,应该叫翻云斩妖戟剑,驾驭它所需要的魂魄力可不像普通的法剑那般轻松,为难陈三了。”
“确是,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中,后来我教他驾驭剑魂,只是一剑便抽空了他的魂魄力,着实勉强。”
“无妨无妨,让他多驾驭便是,哪日能轻松驾驭了,可能离那五魂归元之境也就是一个越境了。”
“那陈三……”
“休得多问,也不要去掐算他的命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有了定数定会有变数,你可以将两件法器的由来在适当的时机说给他听,但他日后的路怎么走,让他自己决定。”
“是,师傅,徒儿谨记。”
太虚长老捋了捋胡子,“你若日后断尘忘念,这密阁便是你修行之地,不管我们几个老家伙还在不在,下一任掌教天师和四大长老都将在此择选机缘,那‘镇山河’和‘翻云剑’回不到茅山就回不到茅山吧,你师傅都不在意,我也没什么不能释怀的。”话语间显露出了悲伤之情。
“为何师傅和长老日后会不在茅山?”
杨成子惊诧的问道,一股不详之感油然而生。
“人各有命,他说的是兴许,谁还没个闭眼的时候,别瞎猜,这下边两层是道法古卷、禁术秘术,你若择选机缘,其中选择即可,记得选两本,至多三本修行,切不可和太玄一样痴迷,多而不精不如精其一,切记。”
“是,师傅,那这上面是何东西?”
“上面你不用去管他们,最上面那个石洞你方才也看到了,就是那两颗尧石,你若没有机缘,那便放着吧,剩下的是被封印的法器,为何封印定有其缘由,我也不知晓,师傅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你也不要去探究了,只是占个地方,那上面两层的东西你更不要去探究,非我辈之物,碰都别去碰它们。”
看太原真人指着最上边那两层,杨成子一脸无语。
合着能琢磨的只有最下边的古籍,还以为日后能探个一二,可师傅一句话,那是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
特别是那两层‘非我辈之物’,杨成子清清楚楚的知道这话的含义,那应该都是数百年前,更可能是千年前的道门之物,那时候天地灵气充裕,修者的修为也要高深的多,绝非现在道门中人所能相比。
他们的东西若想要驱使驾驭得有他们的修为,若是没有,被反噬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是神仙难救一点都不过分。
这是茅山上的规矩。
整个清茅峰,也就是茅山道观所在,覆盖了几乎整个山头,方圆近五里,道观非常的大,光是会客和来人所住的禅房就有二三十间,每一间都能睡下数十人,观中大殿更是不计其数。
和龙虎山一般,清茅峰上也有阵法禁制,只不过两者有着些许的差别,龙虎山的阵法禁制靠的是镇山法器,可茅山不一样,茅山的阵法禁制使用的正是太原真人口中所说的‘非我辈之物’。
相传是第十代掌教天师明泽天师所置之物,按照茅山戒石上的戒训,后世万不得卜算此物的方位,修为不够,被大阵反噬困杀必定魂飞魄散,神仙难救。
这是戒石上唯一一条戒律,也是内门弟子修行阴阳术法之初‘目观三日’的必修戒法。
此戒法若是触犯,后果便是魂飞魄散。
连外门弟子都知道十五代之前的掌教和长老那是‘神仙’的存在,各个都是骑鹤下山,御剑冲天的‘天人’。
他们的东西可不是后世之辈所能参悟的,敬而远之才是对这些‘非我辈之物’应有的态度。
三人出了密阁,还是原来的路,只是外头有幻阵和五鬼搬山阵的关系,让杨成子根本看不明白。
太原真人也只是轻描淡写几句,似乎现在他还不想让杨成子彻底弄明白这密阁到底怎么走。
回去的路上,杨成子和两个老头说了太玄道长的那个有望封印尧石的法子,两人都点头肯定,还是那句话,若是机缘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回到禅房,杨成子和两个老头告别,让杨成子惊奇的是两人像是吃定他一定会回来接掌茅山一般,连茅山掌教信物三清宫羽都不要,说是日后用得着,这让杨成子不免有些担忧。
三清宫羽哪有什么用得着用不着的?用得着不就是回来接掌茅山了么?若是回来接掌茅山,那常玉……
没有多想,虽然有了牵绊让杨成子道心不稳,可多年的修道让他知道,人事自有天定,日后若是修道便接掌茅山,守这一方天下苍生,若是成亲便和常玉相守白头。
杨成子骑着闪电,换了身青衣长衫便策马直奔庙吉镇。
人是回了,可身上的名册回了镇上才发现忘了问师傅了,有些无奈,只能想着什么时候回去再问吧,想是这么想,可名册放在屋子里的首饰盒中,杨成子再也没有想起来过。
常玉每日都会守在常府门口,朝着茅山那个方向,虽有翠儿陪着,可有时候一出神便是半个时辰不说话。
翠儿看着大小姐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可是心疼坏了。
陈三和陈馨也会来陪常玉说说话,可陈馨盘的铺子还在请木工修整,事很多,陈三也闲不下来,所以来的次数并不算很多。
傍晚时分,夜幕将至。
常玉噘着小嘴一脸不悦,已是第七日,相思之苦让这丫头着实瘦了一圈。
跟着杨成子出去大半年的时间,粗茶淡饭吃不惯,有时候还没得吃,都没瘦下来,这会天色渐暗,看着都有些憔悴了。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南边,人来人往的,就是没有骑马的,别说马,骑骡子的也没有。
前几日她就是这么过的,虽然知道茅山离这很远,要好几天的脚程,可这丫头还是每日都等在石狮旁,心里只想着兴许他一会就回来了呢。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丫头有些绷不住了,眼泪汪汪的,心中一阵委屈,也不是她想哭,就是眼里的泪止不住的落下,滴答滴答的落下。
翠儿在一旁挽着常玉的手轻声劝道:“小姐,公子兴许有什么事耽误了,天色已晚,一会老爷该担心了,我们进去吧。”
常玉没说什么,回应翠儿的只有滴答滴答落下的眼泪,还有那一同踏上石阶的步伐。
正当翠儿准备推开府门之时,“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耳中。
常玉回头,泪汪汪的眼中出现了一个青衣长衫的俊秀男子,驾闪电绝尘飞奔而来,那一刻刚收敛一些的眼泪又绷不住的落了下来,回身走回了石狮旁。
见常玉泪眼汪汪,杨成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勒马急停,飞身下马两人相拥的那一刻,翠儿都看哭了。
杨成子也有些心疼,他知道常玉定是在这里等他,这一去来回七八天,这丫头定是等委屈了。
常大小姐哭得一抽一抽的,半晌没说话,那匹闪电也是被杨成子跑的喘了半晌,三人这才进了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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