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绝棋境’便是杨成子手中的《棋书》,此书算是由单若定授意,齐三山亲传,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和他们的性命,众人并不知晓他们手中拿着的是兵家必争的‘三绝棋境’。
此书最后辗转到了目不识丁的陈三手中,就是靠着此书的玄妙,有朝一日陈三才能带着大半个御魂宗杀向茅山,保住了茅山一脉和杨成子。
只可惜陈三资质平平只参悟一绝中的八章棋谱,那一战死伤惨重,杨成子还差点身死道消。
‘三绝棋境’自然有三绝,任何一绝都是当世巅峰,习其一所向披靡,窥其二洞玄天机,悟其三天下无敌。
一绝便是那单若定将兵法布阵道家奇门融会贯通于一十三章棋谱之中,此一十三章棋谱皆是残局,动一子牵万象,玄妙无比,可保千军万马所向披靡并立于不败之地。
齐三山便用了快十年参悟一绝。
二绝便是倒推那十三章棋谱得后世十三载运势,大道天机,道家有云,得势运者得天下,能窥视二绝便能开国立世,得一方霸主之位,可惜后世无人参透。
此十三载运势可不是占算,道家占天卜算包括《推 背图》、《易经》,那只是窥视天机,并不能为己所用,这倒推出来的十三载运势却是气运加身足以抗衡九州龙气,那单若定开悟二绝之时,九州龙脉便有崩塌之像,星辰异动。
第三绝便是这一十三章棋谱若以道门八卦和佛门大乘念力开阵,那便是天地间最强大的一十三个困杀大阵,“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当世无人能破。
大阵既包含道门八卦杀阵又有佛门封印困阵,就算是他单若定,被人困在这一十三个困杀大阵之中,想要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算出出阵方位没用,得有那实力抵挡大阵的困杀。
大阵之中封印咒法不说,那一道道落下的天雷,撕人魂魄的冥风,拔地而起的冥火,数百守阵虐杀的棋魂,没有一个是人身能抵挡的,只要被困那便是魂飞魄散,无人能破。
或许是‘三绝棋境’太过逆天,也或许是二十多年的修心悟道、修身礼佛,更或许是参透天机,单若定只是开悟,从未使用过那一十三章棋谱,只是将这一十三章棋谱教给了齐三山。
老头用了快十年的时间才顿悟其中的奥妙,习得一绝,但师傅的告诫‘下棋不能赢否则引火烧身’让他甚是郁闷。
要说单若定教齐三山棋谱也是因为他痴迷下棋,迷到什么程度,自己和自己下棋,茶不思饭不想,虽然资质有限,但这痴迷劲让单若定佩服,也因为他资质有限,才放心的教他三绝中的一绝。
之后便把《棋书》和一本名册交给了齐三山,吩咐他给自己立一个衣冠冢,有朝一日时机合适把这书传给有缘人,后不知去向,不知生死。
要说单若定棋圣之名那是在齐三山的心里,世上除了他无人知晓,道门术士卜算天机知道有这么一个逆天的人,却不知道他只是个下棋不赢的老翁。
齐三山习得一绝,给他师傅立下衣冠冢就离开了那个一住十来年的屋子。
那屋子是他师傅的,他师傅走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住的下来,手痒不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回到了自己的家,虽然也没有人,但好歹外头能有人陪他下棋了。
齐三山爹娘早逝并无其他亲人,下棋是下棋,可自己这张嘴还得喂饱,迫于无奈他没听师傅的话,在那大街上摆上了棋局,一局十个铜板,要是破了二十个铜板奉还。
被他这么一弄饿倒是饿不死了,名头也是一传十十传百,赌彩也是越来越大,但这齐万山却从来没输过,银子挣了不少,娶妻生子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京师之中有个将领,姓曹单名一个望字,百姓暗地里叫他曹王八,只因他曹望二字,他们觉得缺个八。
虽然外号难听,曹望也不是不知道,但这曹望不是滥杀无辜之辈,说说不会少块肉,你们开心便说去吧,相比那些不顺眼就要宰人鞭尸的达官权贵来说,曹望算是菩萨心肠了。
就是这么一个人,手握十万兵权,挥个手便是翻云覆雨,偶然从军议那里听到有齐三山这么一个百战百胜的人,那是牛眼都亮了。
一道军旨便派人把齐三山‘请’到了军帐之中。
吓得齐三山半死不说,妻儿也是胆战心惊,得知曹大将军赏识自己要让自己做大军前参,那齐三山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曹望也没看错人,此人用兵,占两字奇和险。
奇说的是排兵布阵的门路,军中之人无人能懂,更别说节节落败的敌方大军,此占奇。
险说的是他用人并不多,擅长以一敌百,以弱胜强,有着四两撼千斤的本事,此占险。
三绝棋境中的一绝本就是兵家必争的兵谱,齐三山自然是用的顺风顺水,感恩戴德,晚上睡觉都在梦里多谢他师傅传他一绝,说是有此一绝足以。
可他没听他师傅的话,‘下棋不能赢’,一切因果也都因这个‘赢’字起,代价便是一妻两子命丧黄泉。
三人被暗杀的那一晚,齐三山才算明白师傅那话的意思,若不是自己被曹望召见,恐怕也随他们一起去了。
自那以后,齐三山便像变了个人一般,百战百胜成了过去,曹望见他无心参军,便把他流放了,也就是曹王八,若是宗门哪可能放了他。
可天下之大哪有他的容身之处,破衣烂衫的刚回到镇上便得知有人在打听他,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三大宗门的人,没有片刻停留便离开小镇,回到了师傅的屋子,想要看看师傅有没有回来过。
草屋之中落魄的景象似乎在告诉他,为师已经把你逐出师门了,摇着头一声叹息,挖开了衣冠冢,取走了里面的东西便隐居了起来。
从此无人知晓他齐三山在哪,他下棋也没再赢过,直到碰到了吕开泰。
他有意要把这书传给吕开泰,哪知道那名册之中竟有杨成子的师公,按照他师傅说的,传给有缘人,那杨成子才是有缘人,这次他听了他师傅的,没再敢违抗师命。
……
明月高悬,藤屋之中。
杨成子借着火光仔细看着那本名册上的名字,翻来翻去的也只认识他师公和那龙虎山的长老,其他人是一概不知。
名册不厚也不算薄,可除了名字真就什么都没写。
另一本《棋书》在陈馨的手中,陈馨不懂象棋的下法,自然看不懂这本书,只知道这书好像教人下象棋,但也仅此而已,想要看看那象棋是怎么样的。
杨成子也早就翻过了,他对象棋兴趣不大,只是会而已,没看出什么玄妙来。
吕开泰在树上歇着并没说话,自打从那北邙村出来,瞎子开泰就‘元气大伤’,一有机会便是睡觉,没空搭理他们。
常玉自然是看医书了,虽然没有陈馨的悟性和记性,但常玉也很聪明,挑了针灸一脉想要有所小成,看的自然也都是针灸一脉的书了。
陈三倒是没什么事,干坐在火堆旁烤火,看着杨成子手中的名册有些疑惑。
“你猜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名册?怎么你师公的名讳都在上边?”
“我也想知道,可上面除了名字,别的什么也没写,无从知晓。”
“你说不会是他们欠他银子没还,所以都记着呢吧?”
陈馨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但是没说话,只是捂住了嘴继续看着手中的棋书。
杨成子拧着眉头一脸幽怨的瞪着陈三回道:“你就不能想点好么?”
“啧,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不就欠银子么?”
“别的我猜不出来,欠银子肯定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你师公欠不欠银子,你知道啊?”
“他欠不欠银子我不知道,但若真是这些前辈欠了银子,边上总得记上欠了多少吧?名册上可没有,不会是欠银子的。”
“说得也是。”
“我感觉是下棋输给他的人。”
“怎么说?”
“你琢磨呀,丫头手上那本不就是教人下棋的么,那这册子最有可能的不就是下棋输给他的人么?丫头,你说是不?”
“像是像,只是有些奇怪,他为何要记下这些人的名讳呢?赢就赢了,赢了便不会再下,输的不用记下他也会记得,没必要记这名册的。”陈馨回道。
杨成子一琢磨,在理,陈馨这话的意思是记下这名册定有其特别的用意,不会只为输赢,而且能认识他师公的人也不会是把输赢看的这么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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