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和陈三不服气的看着杨成子,但又被他说准了,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问题就在这,他为什么每晚都会梦到他爹要带他走呢?还是去一个很黑的地方。”
“他爹会不会打他,或者把他关在黑屋子里,书上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这个原因呢?”常玉眨巴着眼睛。
“他爹不怎么打他,娘管的比较多,他爹开着一间铺子,虽然雇了人,但也比较忙,难有时间陪他,而且这孩子不怕白天的爹,就怕晚上的爹,这个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
“他他他他爹不会有什么毛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吓小孩?”陈三看着杨成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这可能性,但我觉得另一种可能性更大。”
“什么可能性?”
“假设不是他爹大半夜的故意吓他孩子,是那孩子在做梦,你们知道每天晚上做梦梦到同一个人,那么长时间都快小半年了,这在道家是什么说法么?”
“不会是托梦吧?”
“嗯?扎了针变聪明了,就是托梦。”
“托梦?那孩子的爹不是活着么,怎么托梦?现在的爹是后爹么?”陈馨满心疑惑的问道。
“这个不清楚,看面相不是后爹,眉宇之间那小孩和他爹都有七八分像了,后爹的可能性一点都不大。”
“那就奇了怪了,活着也能托梦吗?还是这么恐怖的梦,要是我都得被吓死,这孩子真可怜,他每晚都这样吗?”
“以前没那么频繁,现在他娘说几乎每晚都吓醒,哭的很厉害,郎中看不出什么来,说是夜惊都没下方子说是以后会好,但等了很久不但没好还越来越频繁了,他们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找了雷鸣堂。”
“那活人真的能托梦吗?我听都没听过这种事。”
“当然不能,否则天地大乱,这还用得着想么?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要给他们一张探路符了吧?”
“不明白!”陈三摇着头一本正经的回道。
杨成子叹了一口气,“你刚刚的聪明劲呢?”
“刚刚瞎蒙的,我听我们镇上的老头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说过,到底为什么放一张探路符?”
“我猜你也是蒙的,探路符主要是想看看他爹到底是不是死了,如果死了是怎么死的?这个和他爹长一样的人又是谁?”
就喝口茶的功夫,杨成子把这事都说给他们听了,三个人都懵了,陈三更是觉得他在瞎扯,那孩子就是夜哭而已。
陈馨想的比较多,小半年都做一个梦,这事恐怕不是得什么病的问题了,医书上的夜惊可不是这样的,而且这孩子不怕他白天的爹只怕晚上的,明显晚上那个不对劲啊。
“要是他爹真的死了,那为什么这人和他爹长一模一样呢,这不可能吧?”陈馨继续问道。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邪术师能做到,但那不会是现在这样好好的活着,这种逆天的术法付出的代价颇大,定是用在厉害的鬼物身上,不会是这种普通人。”
“那万一呢?万一他就是邪术师,他给自己换了不行么?”陈三瞪着牛眼等着杨成子回他。
“可行是可行,代价先不说,这种术法算是移魂,但是魂魄塞进别人的身体里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的鬼眼是能看出破绽的。
首先长得就不一样,还记得竹峰镇的那个曲老二么,他后来就是被塞进了别人的身体里,你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么,而且我也能感觉的到,但你看那姓裴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没,就是个正常人!”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明天我得去雷鸣堂问问杨老哥,他见多识广或许知道些什么。”
“唉,你一说去问那老头,我们给老头写个书信吧,顺便问问他怎么回事啊。”
“书信,什么书信?哪个老头?”杨成子拧着眉头问道。
“太玄老头啊,他不是回后山了么,我让灵虎带个信,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怪想他的,这事也可以问问他,兴许他知道呢!”
“灵虎能送信?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你又没问我,我和谁说去,以前老头给我带过信只是那时候还没碰到你,我又不会写字,所以时间一长就给忘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吧?”
之后陈三磨墨,杨成子执笔,你一句我一句的写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两丫头也是不掺和,看起了书。
写了快一炷香时间,事也写的七七八八了,便找了小竹筒给放进去了,之后陈三便把灵虎给招来了。
灵虎一到这感知到陈三是让它送信来着,那是百般不愿意,一声虎啸震的陈三头皮发麻,桌上医书都飞了一地。
万兽之王的尊严岂容你们践踏?说什么都不干,连哄带骗也不行,总之不干。
实在没辙了,本来也差不多要吃饭了,多要了两个大肘子和两只大肥鸡,一顿全给它补回来。
看着灵虎那势力样,陈三算是看明白了,合着没有现成的好处想让它办点事那是想都别想。
一道白光消失在眼前,信带过去了,就等老头回信就行。
陈三吃饱了饭,盯着杨成子拧着眉头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所以才说两天后再去?”
“那倒没有,你媳妇或许能算计,我可没那本事,只是怕那鬼物怂了,一晚上没出来,那不是瞎耽误功夫么,所以就多说了一天,要是两天还没动静,那就要用别的法子了,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它坏了天地间的规矩,让我碰到了定不会让它继续害人的。”
“别的法子?说来听听。”
“那是后面的事,你瞎琢磨什么,再说这些都是我猜的,不一定就是这样,看看探路符再说。”
陈三看着杨成子越看越嫌弃,平时被俩丫头盯上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说个话还藏着掖着。
陈三这家伙好琢磨,又琢磨不出个名堂来,不是老话说的好么,庸人自扰这词形容陈三再合适不过了。
……
第二日,杨成子去了雷鸣堂,这会记得老哥说的话,明记的糕点特意挑了几个好看的买了,就拿过去了,和杨时迁一说那孩子的事,两人也是大眼瞪小眼。
“真没有换脸这种事么?”杨成子拧着眉头问道。
“换什么脸!换个屁还差不多,你肯定是哪里弄错了,没有这种术法,医术也没有,闻所未闻,你不用往这方面考虑,问题肯定出在其他地方了。”
“老哥为何这般确定,万一有高人呢?”
“我说给你听,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就说我们开天宗是江湖第一大宗门吧,什么东西没见过?有这东西开天宗肯定会知道,数十个堂不知有多少眼线遍布整个江湖,这种事但凡显露出来我们肯定知道,但你知道宗门之间对这种事情是个什么态度么?”
“什么态度?用银子买回来么?”
“那是买卖人!我们是江湖中人,肯定不是用银子买,有银子买的,那得看重不重要,不重要那无所谓,出点银子就出点银子,但你说的这个换脸,你觉得重不重要?”
“重要么?”
“附耳过来,假设你能换脸,你想换谁?不管你换谁,要我我就换皇帝的。”
杨成子一惊看着杨时迁没说话。
“重要不?”
点了点头,杨成子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再说回宗门,要真有这事,就俩结果!要么就是抓到这人,为我们所用,从此以后这人走不出开天宗,要么就是得不到这个人,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他,没有第三个可能性,要真有这种人,你说会是给自己换一张普通人的脸么?”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不太可能,那有没有好的人皮 面具?我以前在山上听过,可是并没有真的见到过。”
“这个还真有,我们堂里就有,但是有个问题,再好的人皮那都是贴在你脸上,远远看去那是看不出来,走进三尺之内你试试,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这么说,那姓裴的没问题?”
“他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这些问题,这些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哥哥我帮你琢磨的透透的,不存在,倒是有一点我没琢磨明白。”
“什么?”
“那孩子说他爹要带他走,带他去一个很黑的地方,你说那是托梦,行,我们就假设如果真是他爹死了托梦,为什么非要把他儿子带走呢?或者那不是他爹,是什么野鬼孤魂的,它为什么就要带这个孩子走呢?”
“这个……我也没想过。”
“这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短命?不对啊,那也轮不到这些个鬼东西啊。”
“哥哥说的是,为什么要取这个孩子的命呢?”
“你或许可以琢磨琢磨,我感觉这个很关键,想明白这环节,其他事情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你想吧,我吃我的酥糖糕,哟哟哟~好久没吃了,看的我这老头子都馋了。”
杨时迁吃起了杨成子拿来的明记糕点,吃了一半又说了起来。
“嗯,好吃,你要不要来两个?吃饱了好想事情。”
“我不吃了,我怕我买错了所以买的不多,下次我再给你带点,你少吃点,给你丫头留点。”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丫头给她剩一块就行了,小姑娘家的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一块就够了,下次我再给她留点,对了你不是明天才去裴家么,今天闲么?有空给我看看我爹娘的坟去。”
“闲着呢,二老的坟怎么了?”
“我估摸着快被水淹了,可能得迁坟,你帮我找个好地方迁一下,上次就想和你说,给忘了。”
“怎么叫快被水淹了,你会算卦?”
“算什么卦,我用眼睛看的,我爹娘死了快二十年了,那地方原来还不错,可二十年时间,旁边那条小溪它越来越宽了,这不是变成河了么,我估摸着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坟都给冲没了。”
“还有这种事?”
“走吧走吧,你现在有空就给我去看看,我也纳闷呢,那水里是鱼太多了么,怎么越塌越多了呢!”手上拿着糕点,杨时迁便拖着杨成子看坟头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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