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子心里寻思着,不可能啊,这牢里要是能跑出去,他们不是早跑了,而且脱衣服干嘛,单薄的很,要是能出去也不差一件衣服啊。
他没想明白,便让他们把衣服拿了过来,就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夹了几根牢里的稻草,稀松平常。
“他偷了袁府什么东西?”
“袁老爷没说,当时被他们府上的几个家丁给当场抓住了,并没有报失,所以我也不知道他要偷什么,问他他也不说,看那穷酸样,应该就是缺银子了,所以想去偷点东西换银子吧,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杨成子点了点头,“牢房里看着没什么问题,说说那两个狱卒是怎么死的?”
“双目圆睁,嘴张得老大,看着像是吓死的。”
“死的时候他们在哪?在这牢房里吗?”
“没有,都死在外面,有一个在牢房的前面,似乎是要过去看看,另一个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死在外头的桌子旁边了,人都没有过去,就死了!”说着那知县又急了起来。
杨成子出了牢房看着旁边那几间牢房里零零散散的还有几个犯人,不解的问道:“就死了狱卒?这些犯人就隔着几根木栅栏都没事么?”
“就死了两狱卒,还好这些犯人没死,要真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还不得在我头上扣上一顶滥用私刑,弄死犯人的大罪么!”
“这就奇怪了,怎么会就死两个狱卒呢?他们的尸体在哪?带我去看看。”
“好好好,这边走这边走。”
知县恭恭敬敬的把杨成子带到了陈尸的地方,像个地窖似的,地方倒是挺大,四五具尸体挨个躺在草席上,上头还盖着另一张草席。
走到那两个已经身死的狱卒身前,知县便停了下来掀开了草席。
“就是他们俩,一前一后死的,一个是前天晚上,一个是昨天晚上。”
“这不是有四五具尸首么?”
“那几个不是,一个是被人杀了,被什么东西捅死了,还没找到那个杀他的人,所以暂时放在这,没送去义庄,另外两个好像不是本地人,但死在了我们镇上,所以也抬过来了,等仵作验尸呢。”
杨成子点了点头,头一个尸首那里还有血迹在草席上,虽然没把草席撩开,但一看便是被人杀了,和两个狱卒的死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也没在意,他还以为肥头知县瞒报了死掉的人数。
仔细看了看那两个狱卒,和知县说的一样,双眼大睁,嘴巴张得老大,像是见了鬼一般,看着的确像是活活吓死的。
可杨成子一看便知道两人被抽了魂,是失魂而死,用手感知了一番尸首,三魂七魄还剩下两魂七魄,刚死的这个都还未被勾魂,另一个身体之中还剩一魂两魄,其他魂魄已入地府。
失魂而死,不是邪师便是鬼物。
那牢房之中又没有鬼气煞气,什么都没有,应该不是鬼物,可邪术师为何要抽他们两个狱卒的魂魄呢?牢房里多的是犯人他不要?难道这两个狱卒有什么特殊之处?
心里想着便问了出来,“两个狱卒的生辰八字给我看看。”
“生辰八字?哦哦哦快快快快,去把师爷记得那本册子找过来让道长看看,快。”
一个捕头答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没一会便气喘吁吁的把一本册子交给了知县,知县眯着眼睛翻了几页。
“这,还有这,这是他们俩的生辰八字,道长过目。”
杨成子把册子拿在了手上,仔细的看了看,两个生辰八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全阴,也不全阳,极为的普通,再看他们面相不是短命之象,的确是横死。
这就奇了怪了,为啥就死了两个狱卒呢?难道不是邪术师干的?
可没感觉到有什么鬼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成子拧着眉头思绪乱舞,一小会没有说话,知县看着杨成子只能干着急。
过了有一会,杨成子问道:“你没找其他人看过?为何你说这事只能找我来看?”
这时候知县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回道:“找了两个宗门的人看过了,他死的那天,天一亮我们一发现就找他们看过了,可他们看不出什么,所以我才来求道长你啊,要是你都看不出来,那我们衙门就完了,就算我不死,这乌纱也保不住了!”
“他们就什么都没说么?”
“没…说什么吧?牢里牢外晃了一圈,屁都没看出来,还废了我几十两银子。”
肥头知县也是有些气,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求人呢。
“他们是真没看出来什么,还是你给的银子不够,人家不愿意说呢?”
“不会,以前有些什么咋咋呼呼的也都是找他俩看的,他们只要给银子就行,不会不愿意的,况且真破了案子,找到了凶手,衙门还有后续的银子,他们不会跟银子过不去的。”
杨成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看出什么来,他俩是失魂而死,不是邪术师就是食人魂魄的鬼物,你不是说亥时会听到那个窃贼的喊叫声么?他俩都死了你是听谁说的?”
“犯人说的,第一个狱卒死的那日,我便审问了这里的犯人,他们说听到了他的叫喊声,第二个狱卒死的时候,他们也这样说。”
“他们怎么知道是那个窃贼的叫喊声?叫喊声不都差不多么?”
“不一样不一样,别的犯人叫喊起来都是,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他……他。”
“他什么?难不成还求死么?”
“啊呀,道长真是料事如神啊,他真的求死啊,来来回回就那三个字,让我死,让我死,叫的他们头皮发麻,而且只在亥时叫,时辰不到他也不叫,一叫就是让我死,让我死你说这……”
杨成子一愣,自己只是顺着知县的话瞎扯了一句,没想到还真的说中了,怎么会是求死呢?偷个东西也不至于啊。
“你们不会是用了私刑把他打残了,他才求死的吧?”
“没有啊,用什么私刑啊,他被人当场逮住了,审不审都是二十大板,四十天大牢,有什么好用私刑的。
况且袁府也没计较,东西又没丢,就打了二十大板,一个大男人至于寻死么。
这里哪个犯人少打了,那那那那两个,一个六十大板,一个四十个嘴巴,上了夹棍又打了三十大板,他们都没要死要活的,他至于么。”
“二十大板好像还真不至于。”
“可不是么,疼是肯定疼,屁股开花免不了,可他犯事了,刑罚就是这么写的呀,我也是照章办事,我我我我才冤呐,啊呀……”
杨成子皱着眉头,又回去看了看牢里,只有满地稻草和一个尿桶,还有一些窝头的残渣掉落在稻草下面,一眼就看完了,虽然那肥头知县万般焦急,可他看不出来也没办法。
只能摇着头对他说,“他不是亥时会大喊大叫么,我戊时再过来看看,兴许那时候能看出什么来。”
知县一听杨成子要走,一把抓住了杨成子的衣袖。
“啊呀,道长,你别走啊,这这这衙门可没人再敢待在这了,那些狱卒也是要命的主,他们不敢再守这牢房了呀。”
“守到戊时走不就完了,而且衙门你管着,他们不敢你守呗,乌纱帽不想要了?”杨成子有些话中带话。
知县摸了摸头上的乌纱帽,一脸哭相。
“这这这…”
“要真是鬼物,我一个道士在这,他没这胆出现,而且我还有事呢,这事我也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等会你们不用过来,我自己会过来的。”说着没等知县再说什么,便出了大牢回去了。
知县看着杨成子扬长而去的背影,心中是既害怕又无奈,他说的也对,现在看不出名堂,总不能一直待在这,晚上能来已经给足自己面子了,摇着头哭丧着脸回了衙门。
杨成子回去的时候,路上便一直在想那人是怎么不见的?到了翠微楼还是门庭若市的样子,心也放宽了许多,常玉他们应该没事。
推开门,三人齐刷刷看向了杨成子,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刚上上来,常玉见杨成子回来了,开心的跑了过去拉住杨成子的手让他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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