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娘子?
她家相公?
一开始,靳白妤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见她面露迟疑,于是老妪又问了一声:“戚相公可回来了吗?我家老头子的身体不大爽利,想找戚相公给他看看。”
“唔,还没呢。”靳白妤含糊地回答,屋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她这也不算撒谎,她视线从老妪身上扫过,自然而然地道,“您家老丈是觉得哪里不对?戚——我怕我家相公看不了这方面的病呢。”
“怎么会,”老妪急急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里带着些着急,“就是普通的疹子,老毛病了,戚大夫可是咱们这十里八乡最好的大夫,怎么会看不了。”
靳白妤笑了笑,没吭声。
老妪便有些古怪地盯了她一眼,似乎是怕她从中作梗似得,皱了皱布满皱纹的老脸。
“咳咳,我说戚娘子啊,我平日里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吧?就连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趁着戚大夫外出行医时将那些人往屋里头带,我可也没跟戚大夫吱过一声啊。”
靳白妤:“……”
靳白妤心思玲珑,结合昏迷之前所处的环境与现状,她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几个猜测。
一:她又穿了。
毕竟有一就有二,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说不定她昏迷之后被那些人弄死,任务失败,于是又穿到了别的地方。
二:她进入了一个新的幻境。
修真界中这种事简直不要太常见,尤其是那些危险的秘境之中,更是经常来个境中境。
三:她被催眠了。
若是后两者,说明她身上被那些人觊觎的东西很大可能还在,并且恐怕他们想要弄出那东西还需要她主动配合一下,否则也不会在抓住了她之后还费尽心思搞这么一番事。
不过——
无论哪种!
她的人设怎么还特么是这种妖艳贱货啊?!
这个世界就不能稍微清纯一点、干净一点吗?!
嘴角抽了抽,靳白妤怀着法阵外的魔尊能再次天神下凡一般来救她的心思,对那老妪竖起眉头。
她阴阳怪气道:“婆婆,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呐,我这屋里可只有我一人!”
老妪一愣。
靳白妤懒洋洋往后一靠,作出一副慵懒挑衅的姿态,“不信,你进来看呐。”
这副模样实在是太招人恨,老妪顿时被气的够呛。
“你,你!”她颤抖着手,指着靳白妤,话都快说不利索了,“你那些姘头这会都走了,你屋里当然没别人了!但是你能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可是亲眼看着好多男人进了你这屋的。”
靳白妤耸耸肩,一副只要我不承认你就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是吗,那你有本事举几个例子啊。”
老妪立刻苦思冥想起来:“昨天,昨天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叫冉清尘的那个,就是你最近的姘头!”
靳白妤心头一跳,冉清尘,看来第一条可以排除了。
她现在还在那伙人的网中。
老妪还在举例子,“还有半个月前那个穿玄色衣服的,那个姓梵的!虽然我没听到他的全名,但是你们两勾搭来勾搭去的样子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靳白妤:“……”
姓梵的,难道是她的好大徒儿梵云净?
寻觅良久的信息突然甩在面前,靳白妤心头狂跳,继续往深处勾引老妪吐出更多的有效信息。
“切,他们都只是来找我相公的病人罢了,我不过是见两个病人,这很正常。”
“放屁的病人!”老妪看着她这幅嚣张跋扈的姿态,实在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好,就算你狡辩这两个是病人,那其他的呢!那个没钱的!还有那个姓容的,姓赵的,姓楚的,还有那个起了个姑娘名的叫什么离歌的,这么多男人,都是趁着戚大夫不在时来找你,你还都带着他们进了屋,难道这些人都是来看病的?!”
这么一长串话吼出口,显然是费了这老妪不少力气。
她话音将将落下,还没缓过一口气来,旁边就响起一道低沉的、带着几分风雨欲来之感的男声。
“是啊,白妤,这些野男人难道都是来看病的吗。”
靳白妤:“……”
???
卧槽,这个声音如此耳熟,简直就像是——!
不,不可能的,如果是他,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怀着一丝自己都说不上来是期待还是不愿面对的心情,靳白妤一寸寸转过头。
几步外的路口,昏暗的夜色之下,一道颀长的身影正缓步走来,他步伐轻缓,视线一寸不移地死死盯着她,让靳白妤刚刚雀跃了一下的心跳顿时又漏了数拍。
糟了,魔尊怎么一副要活生生撕了她的样子?!
她什么都还没干啊!
不过很快的,靳白妤就知道魔尊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了。
老妪激动地往前迎了两步,“戚大夫,您可算是回来了!快来帮我看看我家老头子,他快要不行了!”
靳白妤: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等等——
戚大夫?
戚什么夫?什么大夫?
靳白妤一寸一寸转回老妪脸上,看着她真真切切激动的表情,又一格一格转回戚长渊脸上。
脖子僵硬,恍若一个失去了毕生梦想,即将被销毁的机器人。
“你,你说他是什么?”她神色恍惚地问。
老妪有些狐疑地看她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上些什么,戚长渊便道:“你先回去烧些热水,我待会就来。”
话是这么说着,他的视线却始终没从靳白妤身上挪开过一分。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也已经走到了靳白妤面前,一把拉过还沉浸在幻想中不敢面对现实的人,他将人带进了屋。
关门之前,还不忘黑气沉沉的对老妪叮嘱一句。
“现在我需要先处理一下家事,在我处理完之前,不要过来打扰我们。”
老妪:“……”
门哐啷一声被关上,很快,里面又传来一道落锁的声音。
老妪脸上的不知所措很快褪去,她撇了撇嘴,嘴里咕哝着:“哼,这种没教养的女人早就该教训了!”
室内。
靳白妤神情恍惚地抬起头,对上关门落锁回过身来的男人。
“……你真的是戚长渊?是我认识的那个戚长渊?”她简直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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