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仙路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龟老爷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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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晚间,村人陆陆续续回来,龟老爷子和风婆婆并肩站在村口,看着满身是血,还有一些不知究竟是什么的污秽之物的阿丑和他身旁的小星星,满脸都是怒意地接着道:“谁让你们私自出村的?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别以为阿丑跟着就安全了,你知不知道这会给他的身体带来多大的负荷?就这一次,少说一个月的努力白费了!”

“好了,龟老头,说两句行了,阿丑和小星星这不是没事么?”风婆婆及时开口,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星星,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俯下身来摸了摸小星星的头,柔声说道:“乖,虽然这次没出什么事,但你龟爷爷也没错,记得下次带着阿丑离开村中一定要有人陪同,否则你最喜欢的阿丑不在了怎么办?可就没人陪你玩了哦。”

“知道了嘛,龟爷爷凶死了。”小星星嘟囔着小嘴,眼中分明有泪光闪烁,若非风婆婆及时开口,再让龟老爷子说下去,只怕是很快便要哭出来了。这时,站在周遭的两位老者也赶紧向龟老爷子劝道:“好了好了,龟前辈,既然阿丑和小星星都没事,这事就算过去了,下次别让小星星带着阿丑乱跑就行了。”另外一位也赶忙说道:“是啊,对了龟前辈,我前几日倒也收集了一些灵药,想来对阿丑也有好处,您先拿去吧。”

说着,那位老者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灵药,尽数都是处理好了的,龟老爷子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那些灵药,随手一扔,一个小的空间裂缝打开,正巧落入其中,随后才淡然说道:“行了,都散了吧,阿丑你随我来。”说罢,龟老爷子转身,背负着双手直向村中走去,阿丑看了一眼小星星,这才缓步跟了上去,在与风婆婆擦肩而过时,风婆婆突然眉头一皱,看了阿丑一眼,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阵风围绕着阿丑转了一圈,风婆婆便又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阿丑跟着龟老爷子而去。

“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待阿丑来到龟老爷子的小屋后方的院中,龟老爷子已经坐在这里了,见阿丑走进来之后便站着一动不动,龟老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地说道。阿丑抿嘴,随后将身上的衣衫脱下,他抿嘴的动作被龟老爷子捕捉到,顿时眼神中也有了些别样的神采,在心中暗自道:“这小子……从来没什么表情,怎么如今还会抿嘴了?”

这时,阿丑已经将身上衣衫脱了个精光,龟老爷子挥手,被他放在地上的衣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整洁的衣衫,随后他指了指那个大木桶,阿丑也明白龟老爷子的意思,一个箭步便跳了进去,这一举动又令龟老爷子眼中多出了些怪异之色,但随即又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小兔崽子,想把这木桶给崩了么?给老子悠着点。”

阿丑不答话,龟老爷子也没办法,只得挥挥手,木桶中开始出现温热的水,同时龟老爷子又扔了些灵药进去,那些灵药都已经被处理好,落入木桶中便很快融于水中,很快,水中便开始呈现着各种不同的颜色,直到龟老爷子扔进去了一滴如同水一般的东西,木桶中的五颜六色这才开始融合,最后变成了和鲜血一样的颜色。做完这一切,龟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从一个小型空间裂缝中取出一包桃花酥,坐在那里开始吃了起来。

这一次,阿丑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接受疼痛的打算,但过了很久也不见痛感——这次的药似乎很温和,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就像是在温暖的火堆边一般。龟老爷子看到阿丑睁眼,眼中似乎有些疑惑之色,心道阿丑这小子好歹也觉醒了面部表情,倒也不算是坏事,紧接着便开口道:“这次不疼吧?”

阿丑循声看向龟老爷子,静静地等待龟老爷子的下文。龟老爷子笑着摇摇头,自语道:“不知怎的,还以为你愿意说话了呢。”说罢,他看着静静盯着他的阿丑,又摇摇头,这才缓声说道:“这次的灵药已经不一样了,如今……你也不再需要那些灵药了,如今就只是单纯为你续命了——若是你运气好,可能不久就能等到那个老家伙回来,到时候你就有救了。”

阿丑还是静静的看着龟老爷子,龟老爷子耸耸肩——他也没打算听到阿丑的答复,转身便想要走到屋檐下盘坐,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却听到从木桶中传出来的沙哑声音:“谢……多谢……龟……爷爷。”龟爷爷先是一怔,随即转头看向阿丑,但此时阿丑已经闭上了眼,就像方才他并没有看向他,那句话也并不是他说的一般。

“龟爷爷么?嗤……这小子。”龟老爷子转身向屋檐下走去,虽然嘴上满是不在意,但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笑意,待他盘坐在屋檐下,再看了阿丑一眼,这才缓声说道:“这臭小子……以往应该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子,唉……老咯老咯。”龟老爷子一边感叹着,一边闭上眼开始了那奇异的呼吸之法——龟息术。

转眼已是半夜,龟老爷子睁开双眼,顿时一惊——阿丑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前盘坐着,也在修炼龟息术,他一睁眼便看到阿丑,自然是被他那一脸伤疤给惊住了,这时,阿丑也睁开双眼,静静地看向他,龟老爷子一个叹气,以一股轻柔的法力将阿丑扶起,随后阿丑竟是飘了起来,龟老爷子走一步,阿丑便跟着他飘一小段距离,而龟老爷子带着阿丑去的地方,正是房中,还在一边念叨着:“睡觉睡觉,不睡觉怎么活得久一点?”

次日清晨,阿丑被邻床的龟老爷子吵醒,睁眼看向邻床,只见龟老爷子手里正拿着些灵药在鼓捣,其身前还漂浮着几个器具,其中火光闪烁,看起来十分玄妙的样子。

阿丑揉了揉眼,坐起来盯着龟老爷子的手,龟老爷子也发现了阿丑正在看着他,转头向他嘿嘿一笑:“怎么的?被吵醒了?”阿丑不答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龟老爷子耸肩,倒也没想阿丑回他一句什么,只自顾自地说道:“我想起来啊,上千年前我曾得到过一个去除伤疤的秘方,给你试试看有没有效果,你这一脸伤疤倒也的确不好看。”

阿丑歪歪头,眼中有了些疑惑之色。龟老爷子又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不早点给你去掉伤疤?”阿丑还是不答话,还偏了偏头,等待龟老爷子的解释。龟老爷子叹气,道:“你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样的人打成那副模样——我可是早就看过了,你脸上的伤疤内还有些波动在流转,若是直接去除,只怕你这头也保不了了,昨日我也细看了一下,你伤疤内的波动已经完全消失,是时候把你脸上的伤疤去掉了——看你是不是也是个帅小伙。”

阿丑听完,扭头看向别处,龟老爷子顺着阿丑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看的是屋中挂着的一面铜镜,从阿丑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铜镜中的自己。龟老爷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门被敲响了,同时有稚嫩的女声响起:“龟爷爷!龟爷爷!!!龟爷爷龟爷爷!”

“啧,这丫头……”龟老爷子一抿嘴,挥手间房门打开,原本趴在房门上的小星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但她自小随风婆婆修炼舞风术,倒也没能摔倒,在稳住身形之后,直往龟爷爷而来,来到近前,向龟爷爷深深鞠了一躬,道:“龟爷爷,小星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偷偷带着阿丑出去玩了。”

“你还知道错了啊?”龟老爷子笑了一声,眼中满是柔和。小星星点头如捣蒜,继续说道:“是呀是呀,小星星知道错了,龟爷爷可不可以不要再生小星星的气了呀?”

“傻丫头,龟爷爷怎么会生你的气呢?”龟老爷子笑了笑,小星星却又问起了他正在做什么,是不是给阿丑的东西。龟老爷子嘴角一抽,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点头道:“阿丑脸上的伤疤应该可以去掉了,晚些时候我再试试。”“那要多久才能好呀?”小星星忙追问道。“还得小半日,怎么了?想要龟爷爷陪你玩啊?”龟老爷子宠溺地笑道。

“不不不。”小星星使劲摇头,一手指向了阿丑,道:“那……龟爷爷,我带阿丑去玩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就把阿丑带回来哦!”小星星刚说完,龟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小星星拉着阿丑的一根手指,直向外面跑去,阿丑还看了龟老爷子两眼,但随即便已经出了门,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外面还传来了小星星那银铃般的笑声。

屋内,龟老爷子脸色阴沉,嘴角时不时抽搐一下,自言自语说道:“有了这个阿丑就忘了你龟爷爷,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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