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还是笑,摇了摇手中的威士忌。
念书的时候有刑曼姿这朵艳压群芳的牡丹在呢,她这种,顶多算清秀可人吧。
“不过,怎么觉得你不如以前开心了呢?”
聚会上,有位同学是庐州人,带了点地道的自家晒干的六安瓜片分给大家,给聂素问和刑曼姿的两份,是特别用刺绣的香囊装的,十分精致。
素问记得陆文漪说过,喜欢这种淡口味的茶叶,淡淡的清香,入口留甘。所以从聚会回来,就绕道去了陆宅。
电话里冯湛自然十分高兴,还说要开车去接她。素问婉拒了冯湛的好意,自己打车过去,一下车,就看见霸道的停在庭院里的军用路虎。
她心一跳,带着抹期望朝屋内看去,脚下的步子不由快了起来。
人未到,已听见客厅里传来的笑声。
她推开门,那浑厚的男声在看到她后停了下,继而笑得更大声了:“陆铮的媳妇儿来了呀?”
素问愣了愣,立刻叫道:“连参谋长。”
连毅笑了笑:“陆铮回部队有一阵了吧,怎么样,一个人过还习惯吗?”
素问把茶交给冯湛,略微害羞的说:“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慢慢就适应了。”然后又转向陆文漪,“妈,我给你带了点茶,待会让冯湛泡了,你和连参谋长一起尝尝。”
陆文漪微笑点头,指指自己身边位置:“坐。”
连毅说:“哎呀我这是来得巧啊,跟着也尝个鲜。不过我不能白喝你的好茶,丫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素问莫名的抬头看看陆文漪,她似乎已知道是什么事了。
“军区体制改革,给每个营区都增加了随军名额,丫头,你想不想去狼牙看望陆铮?”
连毅这番话的确很诱惑素问。
本来她和陆铮刚结婚的时候,陆文漪就提过随军的问题,那时候陆铮和她都觉得女性应该独立自主一点,不能结婚了就完全依附丈夫,不过现在时间久了,素问也被这分隔两地的婚姻折磨得耐不住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陆铮可能要到明年才有假了。那样漫长的时光,仅靠着思念来度过吗?
素问犹豫了一会,很坚定的说:“我去。”
陆文漪满意的笑了。
晚上给陆铮打电话的时候,素问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虚。
电话很快就通了,除了陆铮还有其他队员说话的嘈杂声,大约是刚在一起训练结束。
陆铮心情似乎很好:“老婆,这么快就想我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清洌好听,带着电波的震动颤入她心弦。
“你在做什么呢,现在说话方便吗?”
“刚和战友一起吃饭回来,有什么事,你说。”
素问默。
“今天连参谋长来了。”她实话实说。
陆铮怔了一下:“哦,他说了什么?”转念一想,他们这次行动是军区的头号机密,就是连参谋长也不可能知道任务内容,倒不担心他对素问说些什么。
素问又默。好一会儿,吞吞吐吐的说:“连参谋长说……军区增加了随军名额,问我愿不愿意去随军……你说呢?”
“……”这下换陆铮沉默了,“好好的怎么忽然想来随军?”
“就是……想见你呗。”
“部队这边条件很苦的,而且我们这边非常规部队,营区都建在山里,你待一会恐怕就觉得无聊了。乖,留在北京等我吧?”
素问有点懊丧,语气也带了些埋怨:“等等等,我除了等还能干什么?你不能来陪我,我去找你还不行吗?难道说你在那边又娶了个老婆,所以害怕我去查岗?”
她不过是气话,随口说道。陆铮却怔了怔,严厉的说:“别胡思乱想!”
“那你让不让我去?”
素问难得这样无理取闹,连陆铮也觉得没办法。
“那你等会,我问问大队长。”
这边话音还没落,那边素问已经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嬉笑声:“陆儿,让弟妹来啊,干嘛不让她来?我们大队的军属房很宽裕的,当天来当天就能申请一套!到时候搬家我们来帮忙啊。”
“你都听到了?”陆铮叹了口气,这下不用他回答了。
素问脸红心跳的“嗯”了声,又犹豫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
“没有的事。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只是怕你吃不了苦。”
“报告!我会努力克服的!”素问开心的一下跳起来。
“行了,聂素问同志,早点休息去睡美容觉吧。我会向大队长打报告的,来之前给我打电话就行。”
“晚安,你也早点休息。等我来军区见。”
聂素问按下了挂断,心头漫过蜜一般的甜。当晚就开始计划着哪些东西要带走,哪些可以收拾收拾送给周沫。当然,房子是要退掉的,毕竟北京的房租也不便宜。她已经下定决心把生活奉献给部队了,只要陆铮还待在部队一天,她就死守阵地一天。
第二天她便打了个电话给房东,表示要提前退租。之前她一直是一次**满半年房租,所以房东与她关系一直很好,这次知道她退租是要去找爱人,也很爽快的就退了她押金。打包行李的时间,正好让房东再找新的房客。
却不想新房客看好了房子,定下搬进来的日期,素问再打到狼牙部队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是陆铮外出执行任务了,归期不定。
这下聂素问可傻眼了,她把房子都退了,答应房东三天后搬出来,现在想多交点钱再多住几天也不可能了。而且陆铮还没把他们大队军属区的地址给她,因为是特种部队,什么都神神秘秘的,素问一屋子的行李,都不知该往哪寄。
去周沫那蹭两天吧?电话打过去,丫刚到横店,听说是新剧本出了点问题,正在改戏。
素问急得不行,时不时就要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眼,隔一会儿就要怀疑手机是不是没电了,生怕错过陆铮的电话。
即使这样,还是到了三天后不得不搬出去。
她事先给周沫打了电话,叫了搬家公司,把自己的行李都搬到周沫那,然后独身一人买了机票飞南宁。上一回她是跟军区的安排,坐火车去的,三十多个小时,可把她折腾坏了。这次她自己一个人,再也不受那罪了。
一直到上飞机,聂素问还念念不忘的盯着手机,直到空姐来提醒她关机。
气死她了,这个陆铮,又放她鸽子!
三个多小时的航程,素问一个人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聊,昏昏欲睡了。
飞机在南宁机场降落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素问望着机场大厅外漆黑的夜色,陌生的人和陌生的地方,不由的就有种孤单的感觉。
她裹紧了风衣,在咨询台问了相关路线和住宿的问题,然后在机场外招了辆出租车,直达火车站。到达时售票口已经停止了售票,当地人告诉她,临近年关,票难买,让她最好明早六点售票口一开就来排队。
于是素问只好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还算干净方便的旅店,住了一晚。
深夜,躺在陌生城市的陌生床上,给手机充电,一遍遍的打他的电话,不出意外的“已关机”。深深的呼出口气,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孤勇,单枪匹马就敢往深山里闯。
也许知道前方有他吧。
她望着窗外同一片星空,喃喃的问自己:“还有多久才能见到你,陆铮?”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是早晨六点半,天蒙蒙亮,走出旅店时,一阵冷意向她袭来,聂素问立刻缩紧了脖子。
上一回沿途都有军区的人安排来接她,这次她却要凭着印象自己坐车进山。她记得离他们营区最近的是S县,她决定先坐火车去那里,然后在附近打听进山的方法。
售票口已经排了很多人,素问焦急的等待着,已经快八点了,队伍似乎还在缓慢的蠕动着。后来不知前面的谁嚷了一声,说到S县的车票已经卖完了,好多人懊恼的“啊”了一声,素问愣愣的看着,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站里有个“黄牛”看她像外地人,只是没拉行李,主动热情的走过来问她要去哪里。
她说去S县,对方朝她勾勾手,压低声音说:“来。”
素问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到一个偏僻的巷道里,她眼睛一亮,看见一辆客车上标着S县的字样。她明白这是拉客的黑车,不过情况所迫,她也不能继续在这耽搁下去了,于是交了钱上车。
一路上她认真的看着窗外,一方面是欣赏广西的风景,另一方面也是记路。
车行了三个小时,车身突然一阵颠簸摇晃,司机嘎的刹车,停下来看着满车的乘客。
素问望望窗外,窗外是笔直的公路,公路两侧是看不到头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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