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悟!
原来顾队长给陆铮放假一天是让他回家给老婆赔礼请罪的!
顿时无数道视线从聂素身上转到傅晓雅身上。
傅晓雅一直在低头看菜单,素问努力想去看请她的表情,可她始终低着头,让素问无法窥见她低垂的睫毛后隐藏着什么。是愤怒,还是不屑?
素问忽然不想知道了。
因为坐在身边的人正紧紧抓着她的手。
麻小很快上来了。这季节吃麻小的人多,几乎每桌都吃了一盆的红壳,特种兵们更是一手抓一个,吃得满嘴麻辣,嘶嘶的大口喝水。
素问戴着手套剥得慢,虾须把她从白的手指都扎红了。陆铮鄙视的看她一眼,夺过她手里虾,干脆利落的把皮剥了放在她碗里。
“别剥了,你那速度,剥完一只别人都吃完一盆了。你就只负责吃吧。”
喝到一半,大家都忘了形,顾淮安不知什么时候举着酒瓶晃到素问面前:“弟妹……哥必须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就扬起啤酒瓶,对瓶口灌下去,地道北方男人的豪爽。
其实素问知道顾淮安跟陆铮一样是军区大院里长大的,现在他人就在北京,他给陆铮放了一天假,自己却绝口不提回家。
素问自然不能薄顾队长的面子,但她也不会喝酒,于是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闭上眼一口气喝进去。
素问把空空的酒杯往他面前一放。
顾淮安立直了腰,一脸得意。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重重拍她的肩:“哥太佩服你了,哥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能搞定陆铮!”
是他搞定我的,好不好?
素问揉揉有点发晕的头。她就一杯倒的酒量。
“我运气好吧。”
说完,就看见对面的傅晓雅哀怨的灌了一口闷酒。
“我告诉你个秘密。”顾淮安喝了酒,就像开了话匣子,“陆铮第一次执行任务,按照队里规矩,每个人都要写一封遗书,锁在抽屉里,如果发生意外,就由部队将遗书转交给亲属。大家都回去写了,就陆铮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写?’他说:‘因为他不会死。’我笑:‘生死有命,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什么时候就挂了。’他说,如果他死了,他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到那封遗书。因为不管是你追着他去了,还是一辈子活在对他的思念中,他都不会原谅自己……如果他不在了,他宁愿你忘记他。”
素问听着听着,不知不觉自己又打开一瓶啤酒,把杯子倒满。她的手颤个不停,白色的酒沫漫出来。
恰好这时陆铮回来,问她:“在说什么?”
她没回答,举起杯子,仰头灌了下去。冰冷甘苦的啤酒刮过味蕾,喉咙……含着一滴苦涩的眼泪,咽下。
记得在报纸上看过这样一则新闻,一个年轻男人爱上了比他大十岁的寡妇,为了躲开村民们的流言蜚语,他带着妻子隐居进了深山,妻子腿脚不便,他便夜以继日,在山中凿出了五千多个石阶,方便妻子行走。
你可能没有遇到过天长地久的爱情,但别否认这个世上有这种爱情。
你可以选择在宝马里哭泣,也可以选择抱着柴米油盐坐在他的自行车上,和他一起笑着憧憬未来。
你可以选择一个能带你出入高级餐厅的他,也可以选择一个愿意把最后一个麻小剥了皮放在你碗中的他。
相信生活,还是相信爱情。
只取决于你的选择,和你是否能坚守自己的选择。
顾淮安今晚的话好像格外的多,滔滔不绝。
他说:“好色是男人的天性,男人都喜欢美女,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可是张柏芝再漂亮也只能过过眼,真正想娶回家的,还是那个陪你哭过,笑过的女人……给我十个美女,我也不换我的那个她……美女遍地都是,老婆就一个,丢了就没了……”
聂素问一阵乱点头:“顾队,你啥时遇到你的那个她了啊?”
顾淮安又说:“我认识陆铮也算十几年了,虽然原来不熟,可我从没见他花心,见一个爱一个,这你心里应该有数的。”
素问猜他喝多了,于是他说什么她就点头:“我知道。”
顾淮安却一直摇头:“你不知道。男人有时候啊,有许多逼不得已,关键看你相不相信他……说起来,他跟什么女军医的,说的话还没有跟我说得多呢,我们一块洗过澡,抽过烟,睡过觉……”他停了停,嘲弄的看了一眼傅晓雅的方向:“难道他喜欢我?!我们有一腿!?”
“……”聂素问啼笑皆非。
“有时候,看男人别看表面,别信他说什么,更别信别人说什么。”他说,“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他可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希望……他爱的那个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那晚最后聂素问喝多了。
她酒量不行,酒品也不咋地,陆铮过来的时候,她还在那儿傻笑,端着酒杯说:“顾队,我发现你说的话简直就是真理!来,咱俩再干一个!”
陆铮一挥手,抢走她手里就被,微怒的脸瞪了眼顾淮安:“她不会喝酒你灌她干什么?”
素问眨着模糊的眼,陆铮英俊的脸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最后晃得她头一晕,就倒进了他怀里。
“你回来啦?”她傻笑着,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喃喃道,“听说你和顾队长一块洗过澡,睡过觉?……呜呜,你个招蜂引蝶的,连男人都不放过……”
陆铮的脸霎时变得很绿。
他没搭理她,随手又撬开两瓶啤酒,往桌上一磕,指着顾淮安:“丫的,你死定了!”
后来的事,聂素问就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顾队长似乎喝多了,趴在桌上起不来了。聂素问执迷不悔的摇他:“顾队,你起来呗,咱俩再喝两杯。”
项前进把他架起来,他冲到路边就吐起来。
陆铮把醉得不醒人事的素问夹在腋下,跟战友们告别。然后上了出租车。
不安分的聂素问当着司机师傅的面,在陆铮腿上蹭起来,小手扒拉着他的领子:“你是不是喜欢脱人衣服,没关系,我给你脱呗……”
陆铮一路上都没说话,估计还烦着,一巴掌拍开她作乱的小手。
那开车的司机闷声笑了:“兄弟,女朋友喝多了?”
陆铮不语,算是默认了。
没一会,聂素问又闹起来:“看男人不能看表面,来,让我看看你里面,是不是也表里如一……”
“我要为你解扣子,一颗一颗为你解……”
“我要为你脱下军装,脱下一身神圣庄严……”
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你给我闭嘴!”
聂素问呜了一声,差点哭出来:“君子坦荡荡——小人藏**!”
说完,就要去把他藏着的某样东西给扒出来。
诸如此类,丢脸的聂素问事后想想都想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最后一段记忆,最模糊……
她依稀记得陆铮把她带回家,摔在床上,然后他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她也撕扯他的衣服……
他疯狂的啃咬她的颈项,胸口,大腿,她也反咬他的肩膀,手臂,肋骨……
她抱着他的脖子痛哭流涕:“你千万不要死……我不许你死……”
他在一阵怔愣之后,疯狂的冲进她的身体……
记忆的片段被酒精冲散得七零八落,唯独留给她一身的凌乱,酸痛不堪。
宿醉加纵欲的后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聂素问整个人瘫在床上,如同被人抽筋扒皮了,除了浑身酸疼手脚无力外,还头痛欲裂,肠抽胃疼。总之,整个人像被人大卸八块了似的。
洗漱清爽过后,换上干净军装的陆铮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杯茶。
素问抿了口,又酸又苦,不禁皱了眉:“什么呀,这么难喝。”
“解酒茶,融了止疼片在里面。”他坐下来,手掌温柔的插进她颈后的长发,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了拍,“乖,喝下去会好受一点。”
素问一咬牙,咕咚咕咚一口吞下去。
被他这样温柔的看着,别说喝苦茶,喝砒霜都不带眨眼的。
她看他重新穿上军装,就知道他差不多要走了,抬头问他:“什么时候了?”
“下午五点了。小懒猪,你可真能睡。”他无奈的笑笑,俯身亲吻掉她嘴角的茶渍。
“……”
离别就在眼前,素问吸了口气,无限惆怅,却不知说些什么。
那之后,她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才下床,连陆铮走的时候,都没能下床送他。
对此,聂素问悲痛欲绝。
陆某人却似乎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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