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轻盈。慢慢的吮吸。嗯,跟他想象的一样,又嫩又甜。
联想到上回在停车场的窘迫,素问的脸很快就红起来了,带着点恼意唤她:“喂。”
“好了。今天我算不算过关?”他见好就收,一本正经的问。
“什么过关?”
“就是你的室友。今天你不是带我给她过过眼吗?她怎么说?”
极品……鸭……这个词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行啦。”
素问随口敷衍他。却被他抓过手来,放在手心握着:“看来我还不够好,还需继续努力。”
陆铮认真瞧着她,那对眸子比满天的星子都要亮,仿佛有光芒正在飞溅而出。
“陆铮……”她忽然失语,有种冲动的感激,“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还不起……”
“还不起就慢慢还。”陆铮顿了一下,闲适的开口,“你现在是公司的签约艺人,这五年里从你身上榨小百万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以为自己在说那天麻将桌上输的钱?
好吧,那也是她还不起的。
那天结帐之后她不安了好一阵子,晚上睡觉时还拉着他说:“喂,陆铮,你跟萧溶他们关系这么好,他们不会真的问你要钱吧?”
彼时某人在某方面的兴欲正浓,被她这番煞风景的话当头浇下,霎时无力的趴倒床上,有一蹶不振的迹象。
没成想某人记恨到现在。
“你不是说我再输点你也还养得起吗?”素问哀怨的看着他。
某人顺杆直上:“那你想让我养吗?”
“……”
正尴尬着,陆铮搁在中控上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面色倏变,走下车去接听。
过了一会,他回到车上,对她说:“素素,公司有点事,我先送你回去。”
陆铮久不回陆家,以前还有每个礼拜一次的家庭聚会日,后来老爷子身子不行了,也免了这些麻烦。这趟夜色里回来,门廊灯下照得新漆的墙壁窗户反射出一种淡淡的釉泽,他愣了片刻,陆文漪已从屋里走出,取笑他:“怎么愣在那儿不进来。长时间不回来,难不成还不认识门了?”
“姨妈。”他面无表情,叫了声。
“跟朋友在外面吃饭?我叫冯湛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也不回。”
陆文漪顺手给他倒了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含含糊糊道:“唔,是重要的朋友。”说完就放下了杯子。
陆文漪倒把眼神定在他身上,瞧了他好一阵子,才轻轻道:“是那姓聂的小姐吧。”
陆铮沉默了一会,问:“您找我回来什么事?”
陆文漪叹了口气,把今天的晨报晚报一摞都推到他面前。陆铮瞧了一眼,冯湛够细心的,还把每张都翻好了搁在娱乐版面,让他一眼就能看到他自己的那张照片。
“老爷子在部队当了一辈子领导,没因为这种事上过一次头条。我和你妈妈,家教严明,年轻时候从不干抛头露面的事儿。你也知道,老爷子盼了大半辈子,家里就盼你这么一个姓陆的男孩儿,结果你谁不好学,学萧司令家那个宝货,跟小明星一块出现在报纸上,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陆铮无动于衷:“外公怎么说?”
“老爷子还不知道这事。我让冯湛把报纸都收起来了。”
陆铮松了口气。姨妈这样单独找他谈,起码就不会背后去找素问谈。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梯上老人的咳嗽声。陆文漪一惊,站起来:“爸。”
陆海博看了她一眼,一手拄拐杖,也不要冯湛搀扶,自己走下楼来。老爷子这两年受病痛折磨,老得厉害,眼角额头的皱纹成倍的增长,头发花白掉得都快没了。
在他眼前的,不再是威风凛凛的老将军,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冯湛站在老爷子身后,冲两人直挤眼,陆文漪反应过来,要把桌上报纸藏起来,这小动作哪能逃过老人的眼球:“还藏什么藏?这小崽子就是叫你给宠坏咯!”
两人这才明白冯湛一直在那打眼色的意思:老爷子已经看到了。
老爷子训完陆文漪又转向陆铮:“当初就该叫人把你绑到部队去,说是做生意,看看你都跟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好的不学专学那些吃喝玩乐的**习气,我陆海博大半辈子的清誉非得毁在你这小崽子手上。”
陆铮倒是极为从容不迫:“既是这样,我就不待在这毁您清誉了,姨妈,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混帐!”老爷子将拐杖“咚”的往地上一掼,“你给我滚出去!”
陆文漪忙圆场:“有什么话好好说,老的小的都是一个脾气,见面半句话说不着又僵起来。”又嗔怪陆铮:“怎么连外公都敢顶撞,还不快给外公道个歉。”
“呵,”陆铮只淡淡道:“他要是自己有儿子,还稀罕我这外孙?您就只当陆家没有我这个人便是了。”
陆海博气狠了,却不怒反笑:“好,好得很,你有骨气你能挺住,我倒要看那丫头能挺的了多久?”
陆铮霍地站起来:“你敢动她?”
老爷子急怒交加,握着的拐杖一端簌簌的抖着打在地砖上:“小崽子,愈来愈无法无天了。我当年打越战的时候,你老子都还没出生呢,你现在跟我叫板?”
陆铮冷笑了一声:“是,您是我外公,又是军政要员,您就是派人不声不响把她的给做了,我也不能拿您怎样。我管不了别人,但我还能管不了我自己么?您记着,素素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自断一根指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说完这一番话,他冷静极了,回身铁青着脸往外走。
“我陆家没你这种没出息的子孙!”陆海博在背后怒喝,额上青筋都爆起。
冯湛要去追,被老爷子一记眼刀给瞪死了。
陆铮大步流星,携着阵阵森森的冷气,冲进了车库。车还在车库里,就踩足了马力,引擎嗡嗡的蜂鸣,瞬间达到了一百码,冲出陆家大院的时候,把值班的岗哨都吓了一跳。
还没等站岗的警卫把哨栏抬起来,只听“啪嚓”几声脆响,陆铮像流星一般冲了过去,撞断了哨栏之后,直直的冲着对面一颗百年老银杏上撞了过去。
只听“轰”一声巨响,巨大的树冠颤动着,抖下簌簌落叶,在宝蓝色的车盖上点缀片片金黄。发了疯一样的捷豹终于停了下来。
九个安全气囊一齐弹了出来,重重的撞击在他的胸膛上,鲜血顺着他额头上缓慢的蜿蜒下来,痒痒的,他无力的被卡在座椅里,慢慢的勾起嘴角,笑了。
三年前,聂素问一声不响的离开,他生不如死,却查不出原因。
他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他知道这一切跟外公都脱不了干系。
那么三年后呢,这些人再找上她,她会不会再一次离开自己?
要是这样,倒不如先杀了他吧。
嘀嗒,嘀嗒……仪器的声音无尽的重复。医院里永远是这种味道,陆铮现在也有点理解素问为什么怕打针怕吃药了。
自他醒来,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人影。医生例行给他做检查,量血压,查心跳,照瞳反,他机械的配合着,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厌倦。
等医生护士都走了,陆文漪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你这回为了那丫头是豁出去了,连命都不要了?”
陆铮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
伤得并不重,没骨折,没内出血,比起三年前那场车祸要小儿科的多。老爷子自知道他出事以后,就气得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看也懒得来看他了,还不叫冯湛过来。所以只有陆文漪忙里抽空来看看。
陆文漪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那病,没几年可活了,能不能熬过今年冬天还是个问题,你就非得在这节骨眼上逼死他吗?”
陆铮淡淡的道:“不是我逼他,是他逼我。”
陆文漪也火了:“他逼着你在家里把车开到120吗?他逼着你往树上撞了?你要再这样任性,姨妈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他顿了顿,嗓音嘶哑:“我只希望他顾念我还躺在医院里,能暂时不对素素下手。”
“真不知道你这情种是遗传谁的。跟你那负心汉的爹就是两样……”陆文漪自觉失言,急急的打住,手已经握着门把了,又回过头来,说:“你安心养病吧,丫头那边,我会找人帮你盯着。不过你记住,只有这一次,下回你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也保不了她。”
素问在沙发里蜷了一夜,清晨揉着眼睛醒来,腰上又酸又疼。
电视还开着,晨间新闻的主播语速飞快,她有一小会的怔忪,抬头看右上角的报时,已经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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