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铁蛋不要?”柳云眠好笑地问道。
“它不肯留下,像要杀了它下锅一样。”陆辞面上颇为无奈,“大嫂心疼,让我带回来。”
“大嫂心疼?”柳云眠没听明白。
“大嫂说,怕它上火,养不活,让我带回来养。”
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辞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铁蛋,结果他却没有反对,说他反正每天都过来玩。
于是,可怜的陆辞,只能带着鹅宝宝又回来了。
柳云眠听得直笑。
饭菜不错,陆辞晚上吃得又不少。
柳云眠摔,还以为他洗完猪下水之后胃口会受到影响呢!
晚上的时候,包子又蹭着她。
柳云眠忽然有些好奇,小丑鹅,怎么不怕包子呢?
不是动物对于危险的动物,有一种先天的敏感吗?
也不知道是包子现在没长成,没有什么威严,还是那只被陆辞孵出来的鹅是傻的……
但是因为柳云眠是打着养猫的旗号把包子抢来的,所以现在也不好意思问陆辞。
很快又到了卧谈的环节,陆辞开口了。
而事实上,柳云眠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喵喵”叫,还以为陆辞要对自己下手了呢!
“娘子,今日你和胖丫说,男人可以出借?”
来了来了,他来了。
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果然来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男人和钱一样重要,都不能外借,相公怕是误会了。”
黑暗中,她听见陆辞轻笑了一声。
柳云眠的心,没出息地跟着颤抖。
这厮是生气了?
“娘子的脸还疼吗?”陆辞又问。
怎么,你还想补一巴掌?
不疼了,因为她刚才已经进空间找了药膏抹上了。
“有点疼。”柳云眠装模作样地道,“但是银子也很香。相公觉得,我拿脸换银子,值不值得?”
陆辞:“……下次让我去。”
“那不行,我这是破罐子破摔。相公的脸,倾国倾城,谁舍得?”
“娘子,倾国倾城,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陆辞轻声喟叹,又似乎带着无尽的宠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听多了怕是耳朵会怀孕。
“娘子,家里很缺银子,是不是?”
柳云眠内心: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要是有银子,能拿脸换钱还这么高兴?我到时候,就拿银子砸别人的脸了!
“主要你吃得有点多,我养起来有点费力。”柳云眠道。
陆辞道:“可惜我腿脚不好,不能帮娘子分担。”
柳云眠呼吸重了几分:你不提这茬,我可能还没那么生气。
你腿脚到底好不好,你自己没数?
跟谁装呢!
正当她几乎忍不住的时候,就听陆辞话锋一转道:“前几日,我和娘子提过,想把孩子接到身边来……”
柳云眠忍不住了,阴阳怪气道:“相公的意思是,我养活你都吃力;再来一个,我能省力些?请问你儿子多大了?”
“让我想想,他是壬午年九月初四的生辰,今年四岁了。”陆辞道。
柳云眠心里唾弃,渣男,连儿子的年龄都得反应这么半天。
四岁的孩子,她疯了才会接手。
她脑海里浮现出熊孩子讨人嫌弃的样子,表示坚决不行。
“我能养的,只有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别人都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不给陆辞留任何想象空间。
她才不要给别人当后娘。
自己亲生的都不一定能教好,还去对别人孩子指手画脚?
谁不知道养孩子这件事情是赔本的买卖?
无非是血脉羁绊,给了人勇气,跳进养娃的坑里。
没有血脉关系,想让她承担起养孩子的责任?
不可能。
她更无法理解,给自己老公养孩子的女人。
真的不介意吗?
不行,她心眼小,她容不得人;她在感情上有洁癖,只想要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
找不到,宁愿单着,宁缺毋滥。
给人当后娘,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其实还有另外选项的加持。
这个孩子,他带着银子来!
听陆辞说,这孩子坐拥很多财产,非但自己衣食无忧,还可以养活他们两人时,柳云眠震惊了。
“你都被流放了,你儿子怎么还能带着财产全身而退?”
难道是陆辞此前做好的安排?
陆辞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酝酿。
柳云眠严肃地道:“我要听实话!你说一次谎,以后就得用许多谎言来圆。我虽然笨,但是迟早也能发现。”
“他外家的钱。”陆辞道。
柳云眠:“???”
等等,让她理一理。
合着陆辞这是带着自己一起吃软饭?
带着后面的妻子,去吃前妻的软饭,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你娘子愿意?”
“我娘子是你。”
“你原配。”
“没有原配。”
柳云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对不住。”
原来人没了。
因为人没了,所以现在孩子要带着东西投奔他吗?
不对。
“他们可以给你赎身啊!”柳云眠道,“给我二十两银子,你自由了,我有钱了。”
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打开了新世界的柳云眠,简直太高兴了。
然后她就听陆辞幽幽地道:“娘子怎么能这般想我呢?我们已经成亲,贫富都不能让我改变初衷。”
柳云眠:“……”
求求你,改了吧。
咱们俩人,瞎凑合什么呢!
完全都不是一路人。
“我只是想把他接来,放在眼皮底下照看,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娘子操心。我们每个月吃喝他来管,也没有多少银两。”
柳云眠无语。
陆辞你怎么好意思开口?
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让一个三岁,哦,四岁孩子养?
你这孩子生的,可真值啊!
“不行。”柳云眠道,“我不想占便宜,也不想卷入你们的事情之中。如果他在村里安家,你可以随时去看他,但是我不参与。”
“那就再说吧。”陆辞没有勉强。
柳云眠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很快,她就闻到了熟悉的麻药味儿,识趣地“昏睡”过去。
她听见安虎进来说:“主子,您说是小主子外家的银子……”
“难道不是吗?”陆辞反问。
“是,那倒是。”
柳云眠心说,他是没想到,你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来吧。
哼,今日的陆辞,真让人讨厌。
还赖上自己的,得想办法把他给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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