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倾城踏上一步,眼神冰冷,对面的女镖头眼看就要遭殃。凌坤一把拉住她低声说:“师姐,我们得低调,不能闹出事来,大不了换一家呗。”
说着对龙傲霜道:“既然你们不招人,那我们换一家镖局试试。”说着拉着上官倾城往外走。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有个汉子粗声粗气地说:“就你们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换十家都没人要。”
“慢着。”正当这时,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霜儿,两个小朋友出门在外也不容易,能帮忙就帮一把呗。”
凌坤大喜,回过头一看,见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汉从后面出来,大约有70多岁,不过精神矍铄,身体硬朗。
“爹,我们是镖局,不是粥棚,再说就算是粥棚,他们也得有讨吃的态度吧,你看看他们一副牛皮哄哄的样子,既想混吃混喝,还要体面风光,世上怎么有这么聪明的人啊?”
“霜儿,年轻人有点尊严,要点面子是好事,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就能起来,爹当年只身闯长安,若不是好心人相助,哪有现在的你?”老人责备道。
“那是爹自身有本事,哪像他们两个。”龙傲霜厌恶地看着两人。
龙父瞪了她一眼,对凌坤二人说:“小兄弟啊,正好我们这次往江南押运一支大镖,途中用的人手比较多,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在镖队里打个杂,管吃管住,到了岳阳城,再给你们十两银子做盘缠如何?”
凌坤一脸苦笑道:“老先生,我们真是靠实力找工作的,不信可以考验啊。”
“呵呵。”龙傲霜冷笑道:“那太好了,你要能在姑奶奶手下走过三招,我就带你下江南。”
老者看了他们一眼,似乎也不太相信眼前这两个文绉绉、娇滴滴的年轻人会什么武功。他知道女儿下手狠辣,绝不是一般公子小姐的花拳绣腿能挡住的,便连忙阻挡道:“行了行了,做个打杂工而已,要什么武功,这事就这么定了,小兄弟你觉得怎样?”
凌坤微微一思索说道:“好吧,打杂就打杂吧。”他怕上官倾城不同意,便悄悄推他说:“打杂也不错,混在队伍里不容易被司徒江华的人发现,等到了大理在想办法赚钱。”
“好吧,就这样吧。”上官倾城白了他一眼悄声道:“都怪你讲究多,要是我,先抢了这个镖局再说。”
“好,小兄弟能屈能伸,将来一定会成大器,不过有句丑话还得说在前面。” 老头说道:“我们押镖这个行当你也知道,刀口上舔血的营生,可能随时会有危险。”
凌坤赶忙说:“老先生放心吧,我们有心理准备。”
“好,那就准备出发吧,这次是我们龙源镖局成立以来少见的大镖,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完完整整地把镖银送到岳阳去,这样我们龙源镖局在长安的声望又能涨一截。”
众人吆喝一声,收拾行囊跟着龙老镖头和龙傲霜浩浩荡荡出发。众人先到马棚里每人牵出一匹马,然后赶往长安最大银号大通钱庄接收镖银。
此时,钱庄这边已经准备好,20辆三架马车,拉着重重的官银,碾在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主顾是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穿着华贵,气质出众。他看见镖队过来,赶忙对迎过来说道:“让龙老先生退休之身复出押镖,朱某实在过意不去,这次就全拜托你们了。”
龙老在马上抱拳道:“朱先生客气了,这次事关重大,我龙源镖局已经全部出动,就为护送朱先生安全回到岳阳。”
两人客气几句,便指挥人手出发。
20辆满载官银的马车浩浩荡荡出发,一百多名镖师团团护卫,走在大街上引来一阵阵惊叹。
不多时,队伍出城,走上官道。
龙傲霜这时候想起了早上给她添堵的凌坤二人,便转头喝道:“那两个打杂的呢,出来干活。”
“呃,怎么走在路上还有活?”凌坤和上官倾城对视一眼,只好打马上前。
龙傲霜对身边扛旗的镖师说:“你可以休息了,把旗子给他抗吧,那女的暂时别干了,中午打尖时,伺候大家吃喝,明白了吗?”
扛旗的镖师大喜,这么一杆大旗,从长安扛到岳阳,想想都愁得慌。
凌坤摸了摸鼻子,只好接过大旗,抬头一看,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四个烫金大字:“龙源镖局。”
上官倾城又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就是自找苦吃。
凌坤对她呲牙一笑,意思是我能扛得住。
队伍继续出发,凌坤和上官倾城随着老镖头、总镖头、小镖头走在前面,听他们议论闲聊,基本知道了这一趟镖的来历。
主顾男人是江南第一富商朱明九,他以贩卖粮食为主,每年秋天将江南的粮食集中卖到北方,再把北方的银子运回南方。
朱明九背景深厚,他的粮食大部分卖给朝廷做了军饷。以往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朝廷直接派兵护送他回江南的。不过今年朝廷四面开花,皇上的护卫队都上前线了,哪有兵给他送银子,于是只能找镖局运送了。
谁料长安36家镖局,谁都不敢接这个大买卖,连不可一世的龙傲霜也犯了犹豫。最后朱明九亲自拜访已经退休的龙老镖头,请他亲自出马。龙老镖头思虑再三,决定接下这一镖。
危险固然存在,机会岂不是更大?
龙老镖头从一个流浪汉干到长安最大的镖局,靠的就是气魄和胆识,当然还有为人热心,朋友众多,到哪里都有面子。
中午时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队伍便在路边休息吃喝。这回上官倾城和凌坤可受了苦了,端茶倒水,送吃送喝,忙得不可开交。
龙傲霜好像专门针对他们一般,不吃不喝,就吆喝这他们干活。
上官倾城从没有干过这种粗活,一脸幽怨的看着凌坤。凌坤只能报以微笑,鼓励她坚持。
龙傲霜看他们干着活还不忘眉来眼去,心里更加愤怒,于是把该干的不该干的,全给了他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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