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没有强敌于前,宋朝才一直延续,或是说残喘了数百年,直到最后蒙古完全的强大起来之后,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灭掉。
那都是以后之事,现在的辽国军事实力应该比大宋强,可强的也有限。除非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然他们是不会真的兴兵而起,那刚才刘六符说为了烧刀子就动兵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无稽之谈。
不夸张的说,大宋没有多少人比苏石更加了解辽国的情况,只是这一点并没有人知晓罢了。
苏石心中清楚,嘴上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继续的品茶,这一切落到了刘六符的眼中,他认为这是苏石在故作镇定,其实心中应该是害怕了。如此他等了一小会儿,等到苏石消化了自已的话中意思后便问着,“通直郎,你说如果我们大辽因此而兴兵的话,那是不是所有的宋人都要恨你呀?”
“恨我?呵呵。”苏石听后终于抬了抬头,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神情来。
以为这是苏石年纪还小,看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刘六符开口又道:“是呀,就是恨你。烧刀子可是你弄出来的,现在因为这个东西引来了战事,你说你们朝堂上的那些臣子们最后会不会拿你开刀呢?”
“战事?什么战事?”苏石根本不接这个茬,反倒是一幅不明白的样子出声反问着。
苏石心中当然清楚,如果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辽国动兵了,朝堂上的那些老夫子们还就可能会把所有的罪过都按在自已的头上。
这些人,外斗外行,内斗却是真的内行。
很多时候,对自已人下起手来那是比对外人可要狠戾的多。
只是这仗真的能打起来吗?
苏石心中想笑,拿一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假设,那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本身都是错误的。
“怎么?通直郎没有听到我刚才讲的吗?我们要烧刀子,如果你们拿不出来的话,我们不惜动用大军,发起战争...”
“那就打好了,我们奉陪呀。”这一次,不等刘六符去说完,苏石已然打断了他的话,并一幅很轻松的模样说着。
“呃...”
就是这么一句话,马上就让刘六符闭上了嘴巴。他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着苏石,他有些弄不懂,这个少年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假装不懂了。
似乎是为了给其解惑,苏石又一次开口说着,“两国打仗可是大事,我一个连三书省都不承认的小小散官你认为能参与进去吗?即然是参与不了更改变不了,那我为什么要去操心?”
“再说了,真打起来,为了保住性命,我会向朝廷捐钱,我别的没有,就是有些余财。”
“当然了,如果我们大宋的军队真的不争气,有了钱也打不过你们的话,那我就走好了。天大地大,只要有钱哪里不能呆,大不了就去西夏,想必我带着这么多的好东西,他们一定会欢迎的。而一旦有一天,西夏有了足够的钱财,呵呵,他们应该就会去找辽国的麻烦吧。”
苏石笑了,还是大笑了起来,就像是再讲着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然这一切听到了刘六符的耳中,他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一切如苏石所说,此人的确不怕什么的。而如果真的把此人逼去了西夏,那对于辽国而言,才是真正灾难的开始。
西夏为什么军事很强,却只能偏安一隅,不就是没有钱,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吗?
一旦他们有了钱,那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是可想而知的。看看吧,现在没钱的西夏还四处出击,找大宋与大辽的麻烦呢,有了钱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还真是让人不敢想像。
这个结果根本就不是刘六符想要看到的。更不要说,因为烧刀子大辽动兵,他不过就是随便一说而已,烈酒虽好,却还不值得大动兵戈。
试探之下,苏石似乎什么威胁都不怕,刘六符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放弃了这种手段。继尔面色一变,重新将笑容布于脸上说道:“苏老弟,刚才不过就是说笑而已。说说吧,我花钱买烧刀子,总是可以的吧,你能提供多少?”
硬的不行,这便想来软得了。
按说这也是刘六符在低头了,可苏石似乎是根本就不给面子,又摇了摇头说道:“一坛都提供不了。”
“什么?”听着这个回答,刘六符又不高兴了,整个人就蹭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来之前刘六符就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结果就是大不了多花一些钱从苏石手中直购一些烧刀子。最多就是数量不会很多,而花的这些钱,他也会想办法从大宋朝堂之上要回来。
哪里想到,便是有钱也有买不到的东西呢?
刘六符一脸的不喜,苏石却是丝毫不受影响的说着,“刘使者不用激动,我说的是实话。烧刀子产量有限,又是从外域运过来的,原本数量就没有多少。即便是在汴梁城,很多贵人家中都是没有存货的。也有很多贵人,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小酌一坛。便是我这里也没有几坛。”
“当然,刘使者远来是客,即然来了,一会回去的时候,我是可以给你带一坛,不!两坛的。说实话,我手中也就那几坛,还准备过年的时候喝呢。”
苏石一脸很认真的模样说着,听得刘六符是即信又不信。
信是因为这与他所了解到的情况是一样的。烧刀子限购在整个京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有每月最初的那一天,城内会有销售,还是一家限购二十坛,还是要有官职的人不可。
像是那些个商人,纵然你再有钱,你再出得起价,对不起,有钱也买不到。
如果不是因为货物极少的话,有钱的买卖谁会不去做呢?
不信的是,烧刀子是苏石拿出来的,他不相信别人缺这个东西,卖主还会缺了。
只是他没有足够的证据而已,他更不可能去搜苏府,事实上,他也没有这个实力。
苏石被刺杀的事情早已经闹得京城是人尽皆知,看似不得已之下加强的护卫力量下,现在全京城论护卫的数量最多或许不是苏石,但论品质最好,人员战力最强,怕是同等人数下还真没有人与他可比。
原因就是一条,苏石有钱呀。
大量的钱砸下去,不知道多少的江湖好手前来卖命。就像是刚才走出来的那二十名护院,便是个个杀气腾腾。
虽然没有看到他们出手,刘六符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些人不好惹。怕是真动起手来,他带的六名护卫根本就不够人家看的。
威胁不好使,打又打不过,这一刻刘六符是真切的感觉到苏石就像是一块滚刀肉,真是不好对付。
眼看着花钱也不行的时候,刘六符强压心头怒火,又拿出了最后的准备说道:“苏老弟,你看这样行不行。烧刀子暂时没有,我们接受,但你下一次进货的时候,能不能单独的给我们大辽进一些,或是直接卖到我们大辽也可以。价钱方面包你满意,如何?”
“不如何?”摇了摇头,苏石连多考虑一下的姿态都没有。“不怕告诉你,有些东西是我有钱也进不来的,那个钱宝一次就给我这么多货,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已经死去很久的钱宝,又一次被当成了挡箭牌被拿了出来。
这就是死无对证。
终于,刘六符最后的试探也宣告失败,不得不灰溜溜的从苏府中走了出来。
出得苏府之门的时候,刘六符还是满脸的气愤。尤其是想到自已要走之时,苏石竟然以要用午饭为由,恕不招待的方式请他离开,他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的,我堂堂的辽国使者,辽国三司使,身份不低了吧,在你苏府吃顿饭都不行吗?
可苏石就是没有答应。不仅如此,之前说好的送他两坛烧刀子的事情竟然也不提了,逼迫刘六符不得不主动说出来,问及此事。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苏石竟然头一摇,一板一眼的胡说八道:“我何时答应给你两坛烧刀子了,怕不是刘使者想要讹人吧。”
仅是这一句话,便让刘六符气的差一点吐血。他堂堂的大辽三司使,辽国重臣,岂会做出讹人这样的事情来,这根本就是苏石说话不算数,真是想不到此人年纪不大,怎么就如此不要脸了。
想到与这样的人接触,多呆一刻都可能会被气的吐血,刘六符是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不久之后,在关他们两人的对话过程,很快就出现在了仁宗赵祯的书案之上,出现在了汴梁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苏石就是要借此机会,把自已塑造成一个面对辽国压迫不弯腰的大宋臣忠。
别小看了这个名声,一旦忠君爱国的名号贴在身上,那谁在想打他的主意都得三思而后行。
再说,做了好事凭什么不去说?
对苏石来说,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是绝对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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