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市机场。
钱慧慧一袭长款连衣裙,高档精致的做工,被风轻轻一带,飘飘欲仙。
高宏亲自坐车来接,正等在机场。
钱慧慧踩着细高跟“噔噔蹬”的从楼梯上下来,一开口便是质问:
“高宏,你知道我在首都过得是什么日子!你现在才来接我!”
钱慧慧在首都娇养几月,原本高挑骨干的身材也变得丰腴了些。
可惜外表会变,本性却是难移。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娇惯和盛气凌人。
高宏眉梢微微一皱,却笑道:
“腿伤好些了吗?我吩咐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你,看着倒是比之前的时候还胖了些。”
“我给你的电话,说的事情,你哪件是放在了心上!我都要被他们欺负死了,你可倒好,反而问我那些人有没有照顾好我?!”
钱慧慧伸手去抓高宏的衣领,旁边赵秘书一动,已经伸手将那双涂着亮晶晶指甲油的手挡了回去。
“钱小姐,公共场合,请您自重。”
位置越高的人,反而越心思深沉。
所有的情绪全掩在了脸皮下,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们的喜恶,知道了后,自然也要替高位的人去做他们不屑去做的事情。
“钱小姐,你年纪也不小了,很多时候请你多考虑自己的体面,不要经常去做有失体统的事情。你刚才的行为,还有之前吵着闹着要换护工护士的事情,都是特别可笑。
高委员,不是您那庸碌无为的前夫,他位子高,权利大,自然责任也大,不能每天操心劳力,事事躬亲全去处理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赵秘书的话又冷又冰,透着几分厌恶,他慢慢说着这些话,像是几巴掌当面全扇了过来,钱慧慧气的都要心绞痛了。
“你,你这个泥腿子!真的是给脸不要脸!”
钱慧慧在首都待了近半年,脾气养的是比以前还大了。
此刻,丝毫不顾脸面,直接破口大骂,手指着赵秘书特别生气。
旁边,几个机组工作人员正陪在身后,简直是听傻了,敢情这位钱小姐,高宏的新娇娇,能这般不给高宏心腹的面子,脾气大的吓人。
钱慧慧瞅了眼高宏,好像没有生气,继续对着赵秘书嘲讽道:
“祖上三代的农民,一朝得势就敢来我面前学嘴,谁给你的脸去置喙我的事情!”
赵秘书的脸一阵青白,自己太爷爷辈就是农民,家里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里刨食了一辈子,对上家里当官的钱慧慧,还真是没有半点权势。
高宏冷眼看着,他不是不生气,只是城府深,也习惯了钱慧慧的尖酸刻薄。
现在,钱慧慧是心甘情愿的充当一只只会狂吠的狗腿子,冲着赵秘书汪汪叫。
而狗主人,正慢悠悠下了楼梯。
他见高宏看了过来,抬手就是一笑:
“老弟,长久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高宏脚下不动,只淡笑道:
“陈兄不会是特意送慧慧来杭市吧。”
陈策只是笑,没说不是,也没说是。
只是钱慧慧在看到他来了,一下子又变得文静贤淑,跟刚刚那个泼妇样,判若两人。
眼神交流时,陈策和钱慧慧之间的视线交汇都能拉丝了。
这真是把大家都当傻子了!
机组工作人员中有几个聪明人,意识到钱慧慧很可能脚踩两条船,眼神顿时暧昧。
赵秘书则紧张的拦在高宏面前,怒目瞪着钱慧慧和陈策两人。
“来者就是客,陈兄要是不见怪,就一起吃个晚饭,让我做东。”
假的吧?
高宏竟真的没看出来这两人有问题?
赵秘书想说什么,钱慧慧暗中狠厉一瞪,赵秘书身子一缩,顿时不敢多言。
钱慧慧见堵住了赵秘书的嘴,轻轻一笑对着高宏道:
“高大哥,晚上的饭店我定吧,这些日子陈策在首都对我也是多加照顾,正好让我借此尽尽心意。”
赵秘书脸色难看。
旁边机组工作人员几个人互相对了个鄙夷的眼神,但面上恭谨如初。
气氛一时变得诡谲。
高宏似乎是没看到周边人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略微思索了下,便点头答应了,态度温和:
“那就你定吧,我和陈兄多年朋友,这次定要让他宾至如归。”
钱慧慧巧笑嫣然的应了。
赵秘书脸色难看,神情憋闷的叫了两辆车子过来。
路上。
陈策和高宏一辆车子,钱慧慧跟着高秘书一辆,众人向着杭市郊外急驶而去。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陈策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带着几分感慨又带着几分怀念,念了一句诗。
高宏侧目:
“陈兄还是如此有雅兴,已去多年,竟从没变过。”
陈策冷哼了一声,只淡淡道:
“是啊,我从没变过,只是有些人却是常变啊。”
眼底深处一抹怨恨的火焰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高宏听出他话里有话,但面上的笑容还是平常:
“这是自然的,世事变迁,物会变,人自然也要变,不然如何跟得上时代发展?”
陈策看了高宏一眼,带这些惊奇和嘲讽:
“老弟,该变得要变,不该变,不该丢的东西,可不能变,不能丢啊。”
十月的阳光并不猛烈,带着些舒适的温度,与车窗玻璃相应下更加强烈。
陈策抱着双臂,站在竹制小楼阳台上,看着雨后的秀气建筑来往人流,呼吸间只觉得清香芬郁,竹香彻骨,不由笑道:
“这场雨下的好,洗净了竹子,干净得很。”
钱慧慧招呼着服务员安排好了桌次,转头就看到陈策站在阳台看着外面,笑道:
“陈策?这竹子有什么好看的?快进来。”
陈策颔首,目光触及钱慧慧身后作陪的高宏,脸上表情倏忽变冷。
转头后,他一边看着屋檐零星落下的雨丝,细细欣赏着远处的竹海,一边低喃道:
“林艳,你看,世人只爱繁华,从不喜清净寂寥的美。这世间从来只有我是最懂你的那一个。高宏?你的心上人,腹中子的父亲,你宁死也要拼命护住的那人,他从来都不配!”
湖市某办公大楼。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跑进来好几个人,领头的是个生脸。
赵永心头一紧,警惕的喝问道:
“你们是谁?!我在办公,怎么能不经允许就私自闯入?!”
一张拘捕令被拍在案头。
“赵永同志,我接到群众举报,现在请你配合我走一趟!”
赵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按在了桌子上。
“你们在做什么?!我是干部,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赵永又是蹬腿又是唾骂,原本整齐光洁的头发早就不成样子,摁着他的人见他实在挣扎的厉害,喝问道:
“赵永,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你再反抗也是于事无补,还请你配合!”
几人对视了眼,手下直接下了狠劲,原本扭麻花挣扎的赵永立马感觉到一阵剧痛,四肢立马垂下,被几人强行带出了门。
赵永一双眼睛充满了仇恨,怒视着整栋大楼出来看热闹的工作人员:
“是你们举报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急促的来,一帮人又是一阵风一样的离开。
声音绝望凄厉,被这阵风迅速刮走。
一直一个和赵永有接触的高位领导的离婚女儿,脚步踉跄的追了几步,旁边一个相熟的立马伸手扯住。
“你还要命不要!这个节骨眼上,低调!”
声音低沉又急,一口气全砸在了她的耳朵里,立马呆若木鸡般站住。
她的婚事,她的婚事全完了。
被带走的赵永双眼都是没有焦距的,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变化无常,无法预料。
前几日,他刚打动了那位高位领导,得到口头升官的承诺,他还没欢喜几天,就一下跌入了人生谷底。
他完了。
他的人生彻底完了。
赵永控制不住的手抖,一直在抖,面如死灰......
赵永死都没想到是亲儿子捅的刀。
“他虽然是我名义上,或是生理上的父亲,但他的品性,他的作风没有一样能称得上是我的父亲。”
接待的人有几分不解:
“你不喜欢他?”
赵盼归将一整个厚厚的信封袋递了过去:
“我不恨他,我也不喜欢他,我更不爱他,他不是我的父亲,他只是一个辜负了我的母亲,成了湖市蛀虫的一个男人,我不能放任他继续为非作歹而已。”
赵盼归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但是自从王凤得了癌症之后,他心中的天平就开始倾泻,一颗心全浸在了仇恨和不甘。
凭什么负心汉就能升官发财,凭什么老实度日的自己母亲只能得了绝症,每天都遭受病痛的折磨。
赵永没有愧疚心,也没有良心。
背地里有人帮助,赵盼归很快就收集了赵永的犯罪证据。还有一次,假装探望赵永的时候,偷到的一些秘密账本。
证据被一路送到了最高领导面前,让领导决断。
常理来说,肉都烂在锅子里,但新上任的领导是一个实干兴邦的人物,直接批示“严办重办狠办”。
赵永立即成了整个湖市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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