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站在窗前,俯视着远处钱塘江波涛汹涌的潮水,神色不明。
“下手了?”
“等火车下的手,钱慧慧当场摔下月台,我们的人将那人交给了列车员处理。”
赵秘书疑惑的继续道:
“自从钱慧慧出现在您身边,他们就一直变着法子给您抹黑,上次将您从提拔到首都的名单里拿掉,现在又出手弄伤了钱慧慧,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高宏看着远处飞过的候鸟,声音带着一丝冷凝:
“什么意思?不过是借机试探,他不信我这么多年突然能看上钱慧慧而已。”
赵秘书瞄了眼高宏儒雅斯文的侧影,叹了一口气:
“您是装的不像,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哪里有对着心上人的模样。还不如楚少爷看到夏晚的时候呢。”
高宏嗤笑:
“一副肤浅虚荣的女人,她要有林艳的一半,我还能多看她一眼。还有,楚野才20,我都快50了,怎么能一样!”
赵秘书默默摇头,对待感情,每个人都是一样,无关年龄无关性格。只可惜,高宏的心,在林艳凄惨死后,早就冰封了。
高宏眉头微微一拧,似是看穿了赵秘书的想法,但他并不在意,只开口说起了另一件事:
“先安排着在首都住上几天,给他们机会,再转回杭市。”
赵秘书点头,他想到手下汇报钱慧慧的伤势比较严重,心里有了几分不忍,试探的慢慢道:
“我会好好安排的。只是,这次我们能查到他的身上,还要多亏钱慧慧给的当年的消息。
要不是她交代出后面来找的她的人具体是谁,我们也不知道是他在背后策划,才导致林艳小姐惊惧早产。”
高宏转身神情冷淡的望着赵秘书。
久居高位的气势,生来便是高门弟子的底蕴,此时全从高宏身上显露出来,赵秘书在这样的威压下,脸色就是一白,顿时垂下头讷讷不敢言。
片刻后。
高宏才扬起笑容,眼角眉梢却隐含了几分凌冽,终于慢慢道:
“当年我出手太过狠绝,打倒了一片,倒是将他这个真凶漏下了。至于钱慧慧,你看着办吧。”
赵秘书点头,小心的退了下去。
将门合上,赵秘书嘴里的一声叹息才缓缓吐出。
钱慧慧伤的严重,自从出事后就一直给高宏打电话,却都被他拒接。
就连刚刚。
高宏对着钱慧慧的伤势,也是一句不问。
之前,高宏对着钱慧慧的宠溺忍让,还为她不断突破底线,雨天送花,日日相伴等都让首都杭市的人有了钱慧慧是高宏心头爱的错觉,就连赵秘书后来也这么觉得。
可。
终究都是假的。
钱慧慧的劫难日子只是刚刚开始。
3月。
李爱珍的预产期只有半个月的时候,她就见红,开始了剧烈的宫缩。
虽然是早有准备,但李爱珍的产程还是相当艰辛,先是顺产,因为孩子头尾太大,卡在产道,没办法,医生紧急推去做了刨宫产。
又是麻药,又是手术准备,夏爱军在外面急的转了无数圈,才终于听到了孩子嘹亮的哭声。
护士将孩子包好,抱了出来。
“晚上9点05分,7斤,男孩,恭喜了!”
夏爱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晚笑呵呵的把孩子接了过来,有模又有样的轻轻拍了两下小屁股,原本换了人,正准备哼唧的小宝宝,被姐姐一哄,又甜甜的睡了过去。
护士惊奇:
“当姐姐的倒是比当爸的有用,这孩子真亲你。”
夏晚得意:
“那是,这可是我天天对着肚皮念故事书,念来的。这臭小子能不亲我?”
夏爱军酸溜溜:
“可怜我这个伙夫,只知道洗衣做饭,将这臭小子养的白胖都不知道我。”
这时,李爱珍虚弱的被医生推了出来。
“病人还在麻醉,先观察2个小时,没问题再推去病房。”
李爱珍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一样,夏爱军早就心疼的跟了上去。
夏晚只能将小宝宝先抱去了病房。
病房里,早就准备好的小婴儿床,还是奶瓶奶粉等等。
夏晚熟练的泡了奶粉喂了,又给换了尿片,动作利索。
旁边,经过的隔壁病房的老太见了,点头赞叹:
“只不过跟我学了几天,就做的这般能干,你这孩子真是聪明。”
夏晚之前就担心李爱珍产后虚弱,早就和夏爱军同志分了工,他专心照顾李爱珍,自己则负责小宝宝。
夏晚将孩子抱起,露出小脸给老太看:
“您看,7斤,男孩,可让我妈受了大罪了。”
老太看着襁褓里粉嫩的小宝宝,一双眼睛笑眯成了菊花:
“真是可爱,白白胖胖,还有福气,能投胎有了这么好的姐姐。”
小宝宝嘴巴耸动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尝什么味道,一看就是个心宽体胖的。
夏晚心想,等着小子长大,能不让自己跟着操心就很好了。
老太笑呵呵的看娃娃,还顺带着指导夏晚刚出生宝宝照顾的注意事项......
在拒绝了又一波来病房看病的圈子人,钱慧慧忍无可忍的让护工把病房锁了。
“我都不认识!全是指望着借我去打听高宏,这帮人可真是笑死个人!”
护工是赵秘书安排的,老实肯干不多话的中年妇女,闻言只是将头一埋,没有接话。
钱慧慧看到她这个无趣的样子,心里更是厌烦。
自从伤了腿不能移动后,自己就被接到这家医院养病,每天只能看电视,连着下床都是护工搀扶,更别说去别的地方晃晃。
就连高宏那边的电话,也是10通里只能接通1通,接通后也是很快有事挂断。
每天对着无聊的电视,无趣的护工,成堆的狂蜂浪蝶,她本就生性很爱热闹,现在腿上的伤痛,被高宏冷落的委屈,心头早就积攒的火气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啪”的一声将遥控器一砸。
“和你说话呢!死人啊!一个两个都不将我放在眼里啊!”
劈头盖脸的一句臭骂,搁到任何人身上不是回嘴,也是变脸。
但护工也只是将遥控器捡了起来,转身出了病房。
钱慧慧几乎气了个半死,手边的遥控器被她又是一把挥到了地上:
“神经病啊!说句话会死人啊!啊!”
女人尖利刺耳的喊叫在屋子里迅速炸开。
“护工不听话换了就是,气坏了身子可是得不偿失。”
斜刺里,突然传来一道清风一般的嗓音。
钱慧慧耸然一惊,蓦地回头,却见到一个40岁上下的男子推门进来,气质斯文有礼,戴着副金边眼镜。
“嫂夫人还记得我不?我们上次见过。”
陈策随意的走进来,面上带笑。
钱慧慧心头一惊,面上也迅速笑道:
“我记得,你是陈策。”
陈策笑着点头,将手里的鲜花递到了钱慧慧的面前。
艳丽火红的百合花束,花草香气让心情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钱慧慧接过花朵,又看了陈策一眼,见他虽然五官和气势没有高宏那般鼎盛,但却让人觉得和善可亲。
她一下子嘴角勾起一抹巧笑,又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笑道:
“不好意思啊,护工不在,我也没法子下床,只能让您自便了。”
陈策摆手,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
“也是我冒昧打扰,现在能陪着嫂夫人养伤解闷就好。”
意有所指,眼神在钱慧慧的脸上微微一转,迅速抽离。
钱慧慧不是小女生,男人眼中的暧昧,她一眼瞧见,眉梢微微一拧,又迅速解开,嘴角的笑却是一直没变......
湖市火车站。
还没出站,夏晚就看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江幼和江峰两人。
李爱珍还没出月子,头上带着厚厚的帽子,身上还裹裹厚厚的棉大衣。
夏爱军拎着大包小包,小心护在旁边。
江峰几步上前,将夏爱军手里的大包小包分了一半:
“辛苦了!夏老弟。”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也赶忙上前,小心接过了夏晚手里的孩子。
“夏小姐,我来, 我来。”
东西都被放到车子后备箱,江峰亲自开了一辆,后面司机跟了一辆。
江幼见状,立马拉住夏晚坐进了司机那辆车。
江峰笑了笑,直接带着夏爱军和李爱珍坐上了自己的车子,保姆立即也跟了上去。
车窗外,街景飞驶而过。
夏晚坐了一路火车,又是一路围着孩子转,早就困顿。
抬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
江幼犹豫了几秒:
“夏晚,你要是困了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夏晚点了点头,长而浓黑的睫毛颤了几下就彻底合上。
江幼小心的对着司机叮嘱道:
“路上平稳些。”
司机点头,车子行驶的更慢了,一下子就与江峰的车子拉开了距离。
两人原本还只隔着一人的距离,在夏晚熟睡侧靠着椅背后,立即就变得无限近。
车子转过一个弯,熟睡的夏晚立马从椅背滑落,江幼赶紧抬手将人接住,犹豫了一下后,又让夏晚的头放在了腿上,小心护着。
前排司机眼尖扫到,蜂蜇般立即收回了眼,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只看着车前,心里却是感慨,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啊。
江幼现在已经16,站起来足足比夏晚高出一个头,身材清瘦高挑,五官清隽。
肩宽腿长发育良好的男生,光只体温就高出夏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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