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
所有的吃瓜群众都是个个面面相觑的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李爱珍是不是被气的狠了,还是如何。
顿时全部噤声,有些胆小的已经悄悄退去。
夏晚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直愣愣的站着、看着,已经做不出丝毫反应。
同病房的人看出了女孩的不对,急忙惊呼传唤医生,一道身影却是一马当先的挤了进来。
“夏晚!”
当头一喝,食指间宛如针扎般的疼痛传来。
原本蒙在耳边的巨大轰鸣声,如潮水般退去,夏晚顿时醒了神。
陈老已经来不及解释,又转身去查看了李爱珍的情况。
还没细看,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管床医生已经被叫了过来,但他一看陈老正在看,便恭敬的等在旁边,观摩学习。
所有人都在敛息屏气的等待,李老太见势不对,已经准备开溜,但门口都是被热闹招来的人,此时哪里会让她离开。
大家脚下都是稳稳站着,连着原本还看得到的缝隙,也被微微挪动间,全部挡了。
李老太溜不开,挤也挤不走,莫得法子,最后只能躲在门边墙角,焦虑不安的等待着陈老出声。
陈老几乎是把脉把了十几分钟,然后又细细问了夏爱军许多李爱珍生活上的细节,旁边管床医生也适时补充很多血液和影像的相关数据。
综合多项,陈老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但他有些犹豫,或者说,是很犹豫。
夏晚已经恢复了正常,三两下胡乱缠好了绷带,一直屏声静气的站在旁边等着。
见状,立马开口询问道:
“陈老,我妈到底是怎么了?”
陈老摇头叹息:
“这脉象不像是不好,倒像是……”
陈老的眼神扫视过在场众人,最后凝视在了夏爱军的脸上:
“或许,你们还是需要转去首都的医院仔细养着比较好,要是,下次就没这么大的好运气了。”
夏爱军在陈来看来的怀疑审视的眼神中,神情大变,再不顾旁的什么,一把扯住陈老的袖子:
“什么首都医院,什么运气!陈老!你再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李爱珍的样子并没有多好,陈老虽然一开始就已经施针暂时稳住了她的心脉。
但李爱珍还是面色难看,四肢无力,眼前发黑。李爱珍努力睁开了眼睛,虚无飘忽的视线努力看向了陈老,一字一句的挤出来:
“陈老,你说吧,我承受得住的。”
陈老又是一叹,对着管床医生打了个手势。
管床医生接到示意,立即带着几个护士将周边的吃瓜群众全部清掉。同时,将李爱珍转到夏晚的病房。
之前,由于住院的人太多,李爱珍只能挤到三人间,现在因为是特殊情况,特事特办的将李爱珍转移到了夏晚那里。
单人病房。
忙碌了好半天,还给李爱珍配上了药水输液。
最后,病房里除了昏睡的李爱珍之外,就只剩陈老和管床医生,还有夏家的三口人,当然李老太开溜不成,也被夏晚揪了过来。
陈老环视一圈,郑重地慢慢道:
“李爱珍这次晕倒不是养胎情绪剧烈起伏所致,她是中了毒。”
“中了毒?!”
夏爱军腾地一下站起来,几乎是神魂俱惊。
夏晚完全愣住,下意识追问道:
“毒?什么毒?我妈最近一段时间都是住在医院,每天医生都在检查,但并没有发现。这毒是怎么冒出来的。”
“胡说八道!爱珍怎么会中了毒,她每天身边都有人陪,哪里会中毒!别是你个庸医看不出毛病,胡乱栽赃的!”
李老太按捺不住,暴跳如雷道。
“住嘴!”夏晚恶狠狠地瞪着她,“陈老学医多年,中西皆通,怎么可能会看错病!”
李老太被这道凶狠的眼神,瞪得退后了三步,再不敢言。
夏爱军也被这句话惊得完全愣住,他被夏晚语气中的斩钉截铁重重打击到,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床头,他伸出手紧紧握住面色青白,昏睡在病床上的李爱珍,崩溃大哭。
陈老看着一家人的崩溃,又看着李爱珍高耸的孕肚,慢慢地继续重复道:
“中毒,我学艺不精,只能猜测是一种重金属中毒,大概是水银。轻者,头晕恶心,中度,肠胃出血,重则……”
“昏迷休克。”
夏晚的牙齿几乎都在咯咯作响,重金属中毒一般症状较轻,初时,医院根本查不出来,但等到后面,身体里积累的越来越多,医院就算侥幸查到,但很多时候都是拖延了治疗。
最后真的对症下了药,花费巨大,中毒者捡回了一条命,中间的治疗过程也是痛苦万分。
她的声音如挣扎纠缠在阴暗水里:
“陈老,我们报警吧。”
室内俱是一静,所有的人都是面如寒霜,低头思忖。
这时候,李老太第一个跳出来指责道:
“你是要做什么!一个江湖老中医的话你也要信,你也要去听!什么中毒不中毒的,我才不信,大不了去杭市,沪市找大医院去查,去治!总会治得好!”
夏晚将头慢慢转向了她,审视、怀疑、愤怒,她几乎能觉得自己的喉咙口能喷出火来:
“是你干的吧!我的好外婆!”
“夏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段时间只有你有几乎接触我妈,你也是最有动机的,你说我是不是该怀疑你?”
夏晚几步上前将病房的门反锁掉,挡在门前紧紧盯着她:
“你讨厌我,自然也讨厌我妈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两个人的存在,都是阻止你儿子抢我家财产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反问你自己,你会不会为了你儿子铤而走险吗?”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脸色都是一变,他们全都看向了李老太,仔细思索着话里的意思。
李老太见门被夏晚一直死死守着,病房里也没有其他出去的地方,只能呆在原地,低垂着头。
夏晚眼神哀戚:
“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你对我下手,或者小宝对我下手,我都能理解。但为什么你能对着你的亲生女儿,亲生孙子也能下得去手呢?”
“你的心肠真的是石头做的?就能那么地铁石心肠?”
“夏晚!你别胡说,我能对我女儿做出什么事!”,李老太一下子将头抬了起来,眼睛急得血红:
“就连李爱国也是天天给她烧香拜佛求他平安的!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个野孩子不要张了一张嘴就胡乱来造谣!”
夏晚眉头一皱:
“烧香拜佛?”
李老太赶紧扑到李爱珍的床侧,死命摇晃着李爱珍:
“爱珍!你看看你的好女儿,现在她是彻底逼死你弟弟和我!小宝已经被她弄去了派出所,现在借着你的病,也想弄走我和你弟,她这是想踩在我们李家人头上拉屎啊!你醒醒啊!你醒啊!”
李爱珍病的太重,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旁边的管床医生却是厌恶至极,一把将人伸手挡开。
“你要有冤屈,直接对着警察说去好了,不要在这里打扰病人休息!”
夏爱军抬起头,很是认真的看向了夏晚,然后目光慢慢转向了李老太,一字一句轻声问道:
“陈老德高望重,不知救了多少人。他的嘴里从没有一句虚言,他说爱珍中了毒,那就是中了毒。”
一句话,直接认了李爱珍的诊断,李老太却像是被打入了地狱,浑身发冷,不住打着摆子,声音一下子凄厉了起来:
“夏爱军!你是在怀疑我?!”
“你们究竟是什么心肠!为什么现在这么怀疑我!”李老太看着一屋子人都是怀疑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声音嘶哑。
夏晚已经拿出了手机,一个键一个键地慢慢拨号。
“滴,滴,滴。”
“是,我承认我们是图你们的钱,但那是因为夏晚不过是个野种,这偌大的家产为什么要落到一个野种手上?”
夏晚已经按好了号码,放在耳边准备接通。
“爱珍是小宝的亲姑姑,这钱自然也要有小宝的一份!”
手机已经传来江警官的声音:
“喂?夏晚嘛?”
声音很清晰,全部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屋子里其他人都听得见,自然李老太也听得到。
夏晚的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冰冷,看着李老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恶心厌恶的杀人犯,缓缓道:
“江警官,小宝审讯得怎么样?”
“小宝?故意伤害罪逃不了,案子还在审。”
江警官有点疑惑,像是奇怪为什么夏晚会明知故问。
夏晚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但唇角还没扬起来,就已经化成一抹心痛的叹息:
“李老太,也就是小宝奶奶,我们发现她给我妈投毒。”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道明亮的闪电一下子从云层打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咔啦一声,所有人都是一惊。
“哗啦啦”,滂沱大雨落在地上。
忽暗忽明的光线将李老太的脸也要撕裂了一般,夏晚轻飘飘的看着她,眼神里透着几分疑惑和愤怒,慢慢对着听筒道:
“江警官你说,为了钱,亲人也会拔刀相向,做出这么多恶心厌恶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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