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衣自茅房回来,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许是受陈穗儿与那男子的悲情所影响,心里沉甸甸地有些发堵。
他机缘巧合之下,两次无意中撞见陈穗儿的事,也算是见证了这对苦命鸳鸯是如何离散的,心中竟有些可怜起陈穗儿那冷漠女子来。
天一亮,柳轻衣早早地一个人出门,提前去了郡守府演武场,打算操演一下木剑。
小灵猫今次蹲到了柳轻衣头上,一口一个吃着喂来的黄皮峻鱼干,鱼干碎屑悉数洒落到了他的头上和衣服上。
柳轻衣坐到演武场的台阶上,抖了抖身上的碎屑,眉头皱成了几条线,心中涌起一股幽怨之情。
他掏出带来的干粮一边吃一边四下打量,只见另一边的台阶上,那东临城叫霍纲的男子正一个人静静地打坐,身前木剑不时劈砍旋转,看起来好像是一夜修炼未眠的样子。
因为来得早,这场中除了那霍纲和自己之外,再无其他人。
柳轻衣习练飞剑已久,操控这灵木剑还不太熟悉,存了练剑的心思,也有心试试这名同样凝聚了四柄冰锥的男子,遂将正在进食的小灵猫放到石阶上,起身走了过去。
霍纲感觉到有人走近,闭着的眼睛逐渐睁开,一见之下,发现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正觉诧异之时,柳轻衣开口道:“兄弟,你一个人练剑不无聊么?不如咱们来切磋一番。”
霍纲斜睨了柳轻衣一眼道:“我认识你吗?”
柳轻衣一笑道:“你放心,只是比划比划,哥哥我点到为止,绝不伤你。”
霍纲道:“你,伤到我?哈,那我就坐在这,你能让我起来,便算你赢!”
柳轻衣答了声:“好。”祭起灵木剑,‘唰’一声朝霍纲坐着的双腿斩去,心想:“你小子如此托大,便你给个难堪。”
见木剑这么快斩来,霍纲盘膝凭空弹起,躲过木剑斩击之后,身形腾空急退。一双手屈指连弹,那身前早已祭出的木剑,带起一阵风声,朝柳轻衣头上斩落。
柳轻衣嘿嘿一笑,运起御空术只一闪,便纵到了霍纲背后,抬起右腿踢向霍纲的屁股。
霍纲见柳轻衣身形消失,心头一惊,急忙提起御空术朝前窜出,奈何其所习练的御空术不过才一日时间而已,自然生疏得紧,往前窜出数米便慢了下来。
柳轻衣习练御空术多日,早已身如惊鸿般贴在了霍纲身后,猛地一脚踢在了霍纲的屁股上,直把他踹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他一挥手收回木剑,走到霍纲身前,轻笑道:“兄弟,你这练的还不太娴熟,多练练,会有进步的。”说罢,便拍了拍裤管,回到演武场一边的石阶,抱起小灵猫坐了下来。
霍纲良久翻身爬起,一张脸已是涨得绯红,眼中火花四冒。他拾起掉在一旁的木剑,两眼紧盯着已然坐下的柳轻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柳轻衣见他这幅模样,心中暗暗好笑,也不当回事,犹自闭了眼养起神来。
他方才试过了木剑,感觉除了威力差上不少,其他的倒也同操纵青色飞剑无甚区别,若那霍纲还要上来,自己定再教训他一个大的。
霍纲站在场中犹豫半晌,想是知道自己找不了柳轻衣的麻烦,便独自缩到演武场另一角,依旧盘膝坐下修炼,只是气息有些不稳的样子。
过不多时,演武场上渐渐人多了起来,高台之上仙师也都陆续就坐了。
风净恒带着一名捧着木盒的武士走到了台前,高声道:“各位,今日的比试,我们将一对一分组,两两决胜晋级,直到决出第一为止。”说着便指示武士将捧着的那只木盒,放置于台前居中位置。
风净恒接着道:“等下念到名字的人,可上前来从木盒中取一个号牌。本次比试,除了御空术、灵木剑以及先前发下的灵符,不得再使用其他武器和攻击手段,违者判定为末等出局。各位,可听清楚了?”
待台下众人齐齐应诺,风净恒点头示意,一旁随行武士便开始喊起了名字,台下诸人便依次上台取了一个号牌。
柳轻衣上台之后,取到的号牌是十六号,心中大为高兴,只因此号与他的生日是同一天,心中暗道:“这样也能抽到本命号牌,莫非这是天公赐福,今次要我拔得头筹。”
看众人各自取了号牌,风净恒再道:“第一轮比斗为两两对决,三十一个号牌中将有一个号牌轮空,经众仙师示下,定为三十一号,三十一号谁拿到了,请到台前来。”
人群随即走出一名高大男子,满脸喜色地朝风净恒一揖道:“在下东临城冯涛,正是三十一号。”
风净恒让冯涛到高台一侧等候,开始给众人讲解起分组规则,具体分组方式也很简单,便是最小号对上最大号,逐次以此类推。
此时台前几名武士驱散了周遭围拢的人,清出了一块方圆数十米的场地,留待比斗所用。
待风净恒讲完离开后,一名武士上台高声叫道:“一号,三十号,上场。”
人群里应声走出两人,柳轻衣一看之下,依稀记得其中一人是东临城的。
二人甫一上场,便开始施展起刚学的御空术,各自提着木剑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柳轻衣乍看之下,不禁哑然失笑,那相斗的两人想来应是时间太紧,根本没有学会那飞剑劈斩之术,只得提在手中打来打去,便是二人所使的御空术,在柳轻衣看来也只是三脚猫的架势。
只不过东临城那人似乎御空术领悟更深一些,扭动身子的模样虽然难看,倒也颇有几分御空术的影子。
柳轻衣心下立刻判定,那东临城的男子十有八九会胜出。
果然没过多久,那东临城男子凭着身法更精巧的优势,用木剑扎伤了另一男子的后背,虽说是木剑,因为灌注了灵力,也将那男子的后背扎得鲜血淋漓,坚持了没多久便败下场去。
台上武士即刻宣布道:“二号、二十九号登场。”人群里应声又走出两人,跳到场中开始比斗起来。
柳轻衣见这两人同样手提木剑打来打去,御空术也练得极为生疏的样子,不多时便兴趣乏乏,想到自己的十六号乃是这轮比斗的末尾一场,便在人群中打起瞌睡来。
正半梦半醒之间,他忽听台上武士念到了十六号,猛然醒觉过来,走上场时,仍旧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那等在场上的十五号正趁着这段时间,祭起灵符凝聚了两柄冰锥悬在身前。
柳轻衣刚在台上站定,那十五号便将身前冰锥一推齐齐射了过来。
柳轻衣倒也不如何着急,施展起御空术,在那冰锥将要临身之前,身子一晃便避了开去。
十五号男子见状大惊,他没想到柳轻衣能如此轻松避过,急忙手提木剑,看着柳轻衣作防备状。
柳轻衣也懒得同他耽搁时间,身子一阵晃动,便消失在了原地。几乎瞬息之间转到那十五号身后,不待其反应过来,便一脚踢在其屁股上。
只见那十五号身子腾空一阵翻滚,如一个沙袋似地掉到了场外人群中,待其龇牙咧嘴地从人群中爬起时,场上武士已然宣布柳轻衣胜出,第一轮就此比赛结束。
几名武士走了出来,开始一一挨着收取第一轮胜出之人的号牌,风净恒则从高台一侧走到台前,宣布起了第二轮分组为随机分组,台下第一轮胜出的有十五人,加上冯涛,第二轮分组恰好是八组。
少顷,几名武士将收取的十六个号牌全部打乱放到台上木盒中,风净恒随意地从木盒中捞出两块牌子,略看看了,张口念了两个号码,紧接着从木盒中又抓出两块牌子,大声念了另两个号码。直到木盒中的号牌被全部念完,便算分组完成,此刻高台下众人已是神色各异,有的大惊失色,有的沉吟不语,有的则是喜上眉梢。
好巧不巧,柳轻衣的十六号竟同那第一轮放空的三十一号冯涛分到了一组。
冯涛此刻也向柳轻衣看来,或许是看了上一场柳轻衣比斗的情况,其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柳轻衣嘴角一扯,对冯涛的反应视若无睹,只伸长了脖子打量起第一轮胜出的人,只见岚风苑同来的众人中,除了天玄城的万言第一轮便被对手淘汰,其余的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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