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些骨骸上蜻蜓点水般地跑过,然后到了对面的门下,门槛在我下巴的地方,我两手搭上门槛就往上一蹿,跳上地厅的地面里。我急急朝地厅里打量,希望看到朝我喊叫的人。但地厅里并无人影。
再回头朝坑下看,不仅是那个将军骸在动,那些被我踏过的骨骸都在慢慢动了。
将军骸还沿着我走过的路,一步一步向这边跟来。
卧槽,它是要追我呀。
刚才如果不是那个声音喊我一声,我傻呼呼地要拿出玉佩来,说不定被它掐住脖子,我现在站在这里才感到后怕和庆幸。
我只盯着将军骸,没留意最近的骨骸也起来了,有一双骷髅手扒到了门槛,离我的脚只有十厘米。
我吓得退后一步,只听那个声音又在催促:“快跑!”
这次我听出来声音来自下面的坑中。
而且我更能确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很好奇,这下面还有女人吗?可是不可能回头探索了,扒着门槛的那具骨骸像只猴子一样跳上来了。
它狰狞的样子令我害怕。同时我猛地意识到如果我拔腿就跑,它一定在后面紧追。
不能让它跟在后面。我飞起一脚踢去,砰地一声踢在它正中,马上它就碎了,哗啦啦跌下去。
“还不快跑!”那个女人又在催了。
我这才撒腿向通道跑去。
很快我就跑到通道尽头了。
那道门把我的去路给挡住了。
这时我看到那边地厅里已经跳上来多具骨骸,它们以军人操练的步伐排好了队沿通道走来。
通,通,脚步声又整齐又响亮,震动着整个地道。
我的心也要跳出嗓子眼了。怎么办,一旦它们逼近,我就完蛋了。
我在墙面上摸索,又在墙边的石块上跳来跳去,希望像地厅那样有一块陷下去,带动墙上的门开启。
但墙上既摸不到机关,墙下的石头也没有陷落。
门也没有开启。
那些列队的兵骸们一步步向我逼近了。
我几乎又陷入那种绝望的境地了。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尖叫:“踢墙!”
又是那个女人声。她的声音越过那些兵骸上空传过来。
我一愣,马上提起脚朝墙上猛踢一下。
哐啷啷一声,那道门开启了。
我连忙冲过门。
那门随即就合上了。
我终于摆脱了可恶的兵骸的追踪。
这里不再是火把照亮的地方,只有上方的陷阱口照下来一点光。
我总算吁了一口气,但马上知道还没有摆脱危险。因为这里有两只阴险的巨蛛,它们刚才从蛛网上跳下来攻击我,我试图用水果刀扎其中一只的后背,以为一刀下去就结果它的命了,谁知它的背跟龟壳一样硬,反倒让我刀脱了手。
它们会不会知道这是唯一通道,我要出去必须经过这里,所以在守株待兔?
我迅速扫视一下整个坑底,并没有两只巨蛛。抬头往上望,发现两只巨蛛回到了蛛网上。依旧是一边一只,蹲在角落里。
令人吃惊的是刚才被我割破的蛛网完全修补好了。每根蛛线都有香烟那么粗,比刚才没补之前更粗了一倍。
看来两只巨蛛智商颇高,它们发现蛛网受到我水果刀的划割,不仅立刻进行修复,还把网线布得更粗,以防被我再次破坏。
虽然它们暂时呆在上面,没在地面守候我,但这等于它们放弃我了。我必须警惕它们再次跳下来。
等了一会它们并没动静,好像不想进攻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井口那么高,我要攀上去是不可能的,跳上去更不可能,上面也没有东西垂下来让我抓住往上爬。当然更没有一架梯子。
我也不敢再在陷阱的墙壁上寻找机关,即使又有一扇门开启,不一定就是出口,反而又可能是哪一座古墓出现,里面的遗骸要对我不利。
想来想去,我的目光还是落到那个大蛛网上。
蛛网就在我的头顶,虽然比较大,不过四面还是留空的,并没有全部封死整个井口。
这不给我留下了一个机会?
目测蛛网离地面就两米,而井口离蛛网也两米左右。如果我爬上蛛网,能不能利用蛛网的弹力弹出井口?
这无疑是一招冒险的行为,万一蛛网的粘性将我粘住,无法把蛛网当跳床弹出去就糟了,又要激发两只巨蛛的攻击性了,它们好不容易把网修好,对我也似乎视而不见了,我自己爬上去,是不是自找?
可是不这样做又没有别的好办法。
人逢绝地只能一搏了。
我在坑底摸索一会,总算摸到了那把遗留的水果刀。如果我爬上蛛网后两只巨蛛把我围困,我如法炮制再割开蛛网落下来,毕竟在坑底应付它们还是容易一些。
做好准备后我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往下一蹲猛地向上一蹦,前半身窜到蛛网上面就扑在蛛网上,然后一个翻滚将两脚朝上抬,再用力一撅就进了蛛网。
我刚落在蛛网上,两只巨蛛都发出呼呼的啸声,它们显然被激怒了,从两边角落里向蛛网中间爬来。
我又看到了它们黑亮亮的眼珠,还有嘴边钢剪似的颚钳,以及一条条铁骨钢腿,它们这次冲来的攻击力会更强。
在它们还没到中间时,我迅速想站起来,用两脚踩住蛛网,这样才能起跳。
第一跳是助跳,不可能马上跃出去,我必须像个蹦床运动员那样在助跳到一定高度,积蓄到一定弹力时才能奋力一跃跳上去。
我急不可待地往上一蹿却没有蹿起来,鞋底给蛛丝给粘住了。
此时两只巨蛛已经冲到,它们一左一右伸着螯钳向我抓来。
我就像一只蝇虫掉在了蛛网上,根本无法从蛛网上挣脱开了。
情急之下我只能抛弃鞋子了。
等两只巨蛛的螯肢呼地抓来,我的两只脚已经从鞋子里脱出踏在鞋面,我呼地向上一蹦,在空中来了一个后空翻,再落了下去。
我早就想好了,这一落正好两只脚踏在右边巨蛛的背上。因为右边那只更大一些,估计是一只雌蛛。
果然我落下来正好踏在右边巨蛛的背上。
巨蛛背上长得密密的绒毛,我的脚底下一阵刺痛,但还是极力忍受住了。我很清楚我踏中它后需要动作快,不然它会用它又长又尖的脚爪攻击我,左边那只也会再次攻来。所以我两脚一踏上右蛛的背后迅速往下一蹲,将巨蛛的背作为一个平台奋力一跳。
这一跳就让我轻松地攀上了井口,稍向上一个引体再左脚一跨就上了井沿。
总算从陷阱里出来了。
我想看看束教授是否在场,但没见他人影了。
束教授本来被押在审讯室,是我把他带到外面来的,现在他跑得无影无踪了。真真假假的经历,让人感到晕头转向。
我只好去向姬叔汇报,束教授再次受到邪灵蛊惑逃走了。姬叔也没有责备我,希望我继续履行义务参与街头巡逻。
现在我要去验证另一件事,那个玉佩上的怜紫两字,究竟有些什么样的涵义呢?
我匆匆来到叶家,把玉佩拿给叶怜紫和叶叔看。
叶怜紫拿着玉佩很是惊讶,连说这张脸怎么跟她怎么像呀,简直好像是照着她的脸雕下的。她怀疑这是现代的东西,可能有人给她拍了照,然后去请玉雕工艺师按着照片雕了出来,并在背面刻上“怜紫”两字。
我问她:“你觉得谁会那样做呢?”
她猜测道:“是不是有人暗恋我?是一个男生吧?”
我还没跟他们提到玉佩来自哪里,她的逻辑当然不能成立,因为这个物件来自一座地下白骨坑,跟当今的人应该扯不上关系,所谓暗恋男生依照片请人雕的,更是不可能。
这时叶叔把玉佩接了过去,仔细一看,瞪大眼睛,十分惊愕。他急问我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说是在外环路外的一个陷阱里捡到的。
“是个什么坑?”叶叔更关注了。
看叶叔这么吃惊,我也没有直接说白骨坑,只问他是不是认识这个玉佩?
叶叔郑重地说道:“你们知道吗,我们叶家曾经出过一位美女,名字就叫叶怜紫,不过离现在至少有上千年了,当然她的具体长相是什么,由于那时也没有什么照相技术,也不可能留下真实的图像来,不过我听爷爷说起过这位女祖姑,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女中豪杰,她既能诗善赋,工于丹青,并且精通女工,也从小接受父亲传授练得一身好武艺,尤其是剑术相当高超。后来她嫁了一位姓顾的将军……”
一听姓顾的将军,我就脱口问道:“她的老公是一位战将?不知长什么样子,身材是高是矮?是壮是瘦?”
叶叔无奈地苦笑了:“顾将军是胖是瘦,谁能说得清呢,即使他很矮很小,但因为是将军,后代肯定也把他描绘成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强汉,将军的形象总是一个类型,大同小异吧。”
叶怜紫惊奇地说:“没想到,我们叶家千年前就出过一个叶怜紫了?还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女杰呀?那你们给我取名叶怜紫,是不是也有意用了的她的名?”
叶叔点点头:“对呀,祖姑叶怜紫是位杰出女性,我当初给你取名时也有此意,希望你能继承我们叶家的风范,做一个像祖姑那样不凡的女人。当然那是我的愿望,却不会跟你说去这个名字的来历,如果你知道了,我怕你有压力。在现代,我还是希望你只做一个平凡而快乐的人,不要争名求利。”
“那这位祖姑叶怜紫她嫁给顾将军后,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凡的业绩来?”叶怜紫问道。
“有哇,这正是我下面要说的。她的事迹是非常励志,非常感人的。”叶叔说道
我和叶怜紫聚精会神地聆听。
叶叔继续介绍:“叶怜紫嫁给顾将军后,一度也想像那些出嫁的女子一样,只想顾及家庭,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并没有打算去挥剑出风头。顾将军却因为在前线英勇杀敌,屡立战功,一步步加官进爵。”
“一切都很顺利嘛,他们夫妻很有福气。”叶怜紫赞叹着。
“是啊,最初几年可以说风调雨顺,心想事成。但正所谓世上没有常胜将军,有一次顾将军在抵御北方强国的侵略战中严重失利,他带领的一支军队陷入强敌的包围之中,经过奋力拼杀后只剩顾将军独身逃回。不过因为他受了重伤,已经不可能重返战场了。”
我觉得这后面肯定会有一个逆转,顾将军会翻牌的。忙问:“后来呢?”
果然叶叔说道:“后来出现了奇迹,而这个奇迹正是叶怜紫创造的。”
叶怜紫忙问:“她创造了什么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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