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关头我想到了裤兜里有一把水果刀。
我反手从后裤兜里掏出来,往身下的蛛网上狠狠地一划。
这一刀用了很大力气,只听噗噗噗一阵响,胸下的蛛网被割断了几根,露出了一个洞。
当两只巨蛛同时举起前螯向我抓来时,我奋力往洞中一钻,前半身就探出洞,挂在半空。
也许我突然往下一陷吓着了巨蛛,它们明显后退了几米。趁这个机会我一弯腰,迅速用刀割断还粘住我两只小腿的几根蛛丝。
最后一根蛛丝割断,我头朝下掉落。
我迅速一个空翻,两脚就稳稳地站在坑底了。
但这时我发现两只巨蛛跟着从网上跳了下来,落在我的左右两面。
妈的,你们在网上都拿不住我,不甘心到嘴的美餐掉落,竟然也追下来?
不带这么凶恶的,竟然不放过我。
可你们想过没有,这顿美餐不是那么好享用的。
我一手攥着水果刀,准备跟它们较量一场。它们的蛛腿会像钢骨铁腿一样硬,我要做的是想办法跳到它们身后,在它们背上下刀。
其中一只急不可待向我发起了冲锋。它用前面两条粗大的螯腿向我一扑。我稍一后退再忽地跳起来,从它上面越过,正好落在它身后。
我两脚一落地就将手中的水果刀向着它的后背狠狠扎下去。
本以为这一刀下去足够它受的了。
谁知刀锋就像扎在一块钢板上,不仅没扎进去反而往外一滑,我的手掌啪地落在这背上。
蜘背上有大量茂密的毛,这些毛如同棘刺一样扎痛我的皮肉。
我啊呀叫了一声,连刀都脱了手,缩回手呲牙咧嘴直跺脚。
而受到攻击的蜘蛛被激怒了,忽地转过身来。另一只则与其并肩作战,两只巨蛛一齐向我攻来。
我一想这下不妙了,刀没了,就算有刀也不顶用,它们的背部如同龟壳一样坚固,水果刀根本难于扎进去。
只能躲避它们的进攻。
我向后退着,直到后背贴住了坑壁。
现在我已是无路可退,唯一的办法是当它们一齐扑来时要跃过去,依靠这点功力来与它们周旋。
就在它们一齐向我扑近时,我正要起跳,忽觉后背一空,我本来是靠着坑壁的,这一下失去失撑力,往后就跌去。
又是哗啦啦一声,我翻进了一条坑道里。
然后这道坑壁迅速就合上了。
我之所以看出这是一条坑道,是因为两面坑道的壁洞里点着火把。
刚才我靠着这道坑壁时,并不知道另一面是一条坑道,那道墙其实是一道门,也许我背靠着时触动了机关,门就突然打开,我一靠跌了进来,门就立刻合上。
两只可恶的巨蛛被关在了外面。面前的威胁暂时摆脱了。
可我又处在不知哪个地道里了。
在被照得明亮的坑道中,我站定了观察,坑道向前延伸,大约二十来米处,有一面墙壁,那里应该有一个地厅。
坑道中除了火把点亮着,并没有任何东西,说明完全是一条通道。
凭着以往的经验,我认定这应当是通往墓中的通道。
看两边的壁石,这肯定年深月久,是一座古墓应当无疑。
我又掉进不知什么年代的一座古墓中了。
难道又通往阴间的?
但通往阴间那条通道是一片黑的,而这里却灯光通明。
我小心地往前走去。果然那边有一个地厅,只是并不很大。
地厅里也什么东西都没有,从四面墙壁上也看不出任何的信息来。
落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真叫人心惊肉跳。
我也感到疑惑,烁鎏城的边缘会有古墓存在吗?当然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这里没有经历过动土兴建,是块原始之地,谁也没料到下面还别有洞天。
只是我落在这里还怎么出去呢?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在地厅里找找机关。如果刚才那扇门是唯一的进口,那我还得从那里出去。
根据我对古墓的了解,一般这种格局属于中间甬道两边耳室,顶端才是正室。这个地厅应该不是到顶的,那么正面墙壁上也许还有一道门,门的另一面有可能是通道的继续,也可能就是正室了。
如果是正室,那么棺柩就放在那儿了。
我并不想盗墓,只想寻找能跑出去的出口。
在正面的墙壁上仔细打量,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找来找去毫无收获,我不由得有些焦虑,抬起脚朝墙上踢了一脚,嘴里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个鬼画符都没有!”
话音未落,脚下突然又一软。
我心想糟糕,特么的又要掉下去了?
但这一软下面没有破,而是我站着的那块石板往下陷落了十几厘米,随之面前的石墙豁地一声向左边移开一道门。
里面呈现出一个更加宽大的地厅。
但里面没有火把点亮,望进去地厅的地面比我站的位置要深,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霎时涌上来。
我大吃一惊,这确实是一座墓,但不是正常的墓,应该是一座万人坑!
说万人坑当然言过其实,但下面堆积着无数的骨骸,这些骨骸很多都残缺不全,可以想象当初是被随意地扔下来一起掩埋的。
真是白骨森森哪。而且这些白骨还发着一点点绿幽幽的磷光,给人一种骨骸们要站起来的样子。
目测这些骨骸至少有上百具吧。除了骨骸外还有大量的兵器,刀枪剑戟矛,有完整的更有很多断头的,折弯的,与骨骸掺杂着,可见当年是一边扔尸体一边扔兵器,毫无规则。
再看遗骸之间还有许多的残败的盔甲,可知当年这里有过一阵血战,赢了的一方做了这座地下坑,将战败者的尸体连带兵器盔甲一古脑儿扔在下面了。
那场战役到底是哪方战哪方,也不知地方志上有没有记载,反正我是没听说过。毕竟我来自乡下,对本地的历史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现在我看到这个百人坑,头皮发麻,似乎亲眼看到了当年征战的残酷性,一场兵戈相见后,血流满地,尸横遍野。一个大坑将那些战死的兵勇全部吞噬,这些曾经有名有姓的勇士被淹没在历史尘埃中。
但我也不想大发感慨,因为我既不是盗墓者也不是考古者,这些骨骸跟我毫无关系。我是误入这里的,得想办法快点跑出去。
我在这边地厅里继续寻找机关,但一无所获。
现在必须进入百人坑,试试在对面的墙壁上找找,看看有没有机关,也许出路就在那里吧。
我只好攀着地厅的边缘,滑下百人坑。
一股陈腐气扑鼻。我落在骨骸上,每迈一步都咔咔作响,真是惊人心魄。要到对面的石壁前,必须踏过这些白骨。
我尽量使用轻功让自己落脚轻一点,并且嘴里祈祷着:“众位前辈,晚辈无意惊扰你们,实在是误进此地,只想找个出口出去,各位有灵,就帮帮我吧。”
突然间,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叹息。
我被吓了一大跳,回眸张望时,又似乎看到前方有骨骸还动了一下。
艾玛,不会是真的吧?
如果这时候突然有一具骨骸跳了起来,那我的小心脏受得了吗?
老天爷呀,千万不要让它们这样做,我已经够背的了,就让我顺顺利利找到出口离开吧。
我继续念叨着走。终于靠近了对面的墙。
好在对面墙壁下有一块空地,也就一个桌面大小,没有被骨骸侵占。我一踏上这块空地就舒一口气。毕竟脚踩骨骸的感觉太可怕了。
我站在空地上,向墙壁上仔细观察。
不过由于这里离有火把的地厅隔得远一点,从门里透过来的光照到墙壁上就有些弱,所以墙壁显得灰不溜秋地看不清。
就在我聚精汇神搜索墙面时,又听到背后传来哼哼声。
我嗖一下回过头,后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是我自己的错觉吧?
这时我的眼光被什么东西给晃了一下。
但那道光马上又不见了。
我转着身体,那道光又晃了一下。
顺着那道光的来源,我向右下方看去,空地旁边躺着一具骨骸,这具骨骸还穿着盔甲。身形也比其他骨骸要大。我估计这个身材高大健硕的人是一个将领。那道晃一晃的光亮应该来自盔甲前的护心镜吧。
由于我自己的头在晃动,有时正好对准了反光,有时又看不到。
不过我仔细一瞧,那道光并不是来自护心镜,是在护心镜上方,还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好像是一块挂坠似的东西。
我蹲下来察看,认出是一块鸡蛋形的玉佩。
玉佩很光洁,而那些晃动的光并不是反光,是它自己在发出一点光。
如果是一颗玉珠,那毫无疑问是夜明珠了。
这种玉肯定价值连城,如果盗墓贼进入此处,只要把这块玉佩拿出去就够了,换个几千万是肯定的,搞不好还值几个亿呢。
但我不是盗墓贼,我并不想获取死人财物。不过我既然看到有这么一块超级宝物,索性也想好好欣赏一下。
我伸手捡着玉佩,发现丝线早就断了。这块玉佩应该是佩带在此人的脖子上,藏在胸前吧。只是因为盔甲破损,所以就露了出来。
想当年那些把他尸体扔下来的兵丁肯定不知里面藏有这个,不然早就顺手牵羊了吧。它能够幸存下来,让我今天也有幸一睹奇物风采。
我把玉佩拿起来,对着对面门里透进的光看着,玉佩正面刻着一个美女。
真是太少见了,一般的玉佩往往雕着花鸟虫鱼,或者是各种瑞兽,但这块玉佩竟是一个美女脸。上面到额际为止,下面到下巴为止,眼目清晰,栩栩如生。
我一看到这张美女脸就惊得瞪大眼睛,美女脸的形象,太像我认得的一个人了。
也许只是巧合吧?
我又顺便翻看一下背面,惊得啊地喊出来。
玉佩背面刻着两个字:怜紫。
紫字在左怜字在右,按古代的顺序应当是怜紫。
而那张美女脸,正像极了叶怜紫!
真的是巧合吗?又是什么样的巧合?
我几乎有点晕头转向。
现在我产生了严重的思想斗争,这块玉佩我要不要带走?
并不是因为它是一件夜明玉雕成的玉佩,也不是因为它是来自古朝的古物,而是它的形态,还有怜紫两字,显得太奇怪了。我本能地想到上面可能存在某种未知的信息,也许真的与叶怜紫有关联。
一霎间我作出决定,将这块玉佩带走。
我双手捧着玉佩,向这具骨骸弯腰鞠躬,开口说道:“这位将军,在下想把这块玉佩借去看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私吞这块宝贝,只想借去让我的一个熟人观赏一下,以后定会还回来的。”
然后我把玉佩放进裤兜,再往墙壁上寻找机关。
可是只听左边一阵格格的响动,我再转头看时,那具骨骸在动了,头盔先在慢慢地抬起来。带动他的身体也在向上挺。
我惊得目瞪口呆。不相信这是真的。
而骨骸在抬起到一定角度时,就忽地一下站立起来。
它的个头比我足足高了一个肩膀。我一米八五在它面前如同一个孩儿。
然后它继续格格响着,两只手向我伸来。
我以为它向我讨要那个玉佩,正想从裤兜里拿出来,突然听到对面地厅里传来一个声音:“快跑呀!”我一惊,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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