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顾着看那只升空的鸟,忘了脚下的危险,竟被什么东西拽进了水池。
入水以后,我马上试图浮在水面,两手想抓住水池的边沿。但游到快接近边沿着,却发现岸上出现了两双脚。
抬头仰望,竟然是苏子初和苏月曦。
苏子初的双手握着一把鱼叉,尖厉的叉齿闪着寒光。
而苏月曦的右手执着一把菜刀,右手则拿着一个切菜的砧板。
那架势让人一看就明白,他们要把我当成鱼从水池中叉起来,再用菜刀和砧板大卸八块。
卧槽,你们这对恶毒兄妹,真的什么也干得出来,丧心病狂啊。
我只好用仰泳的姿势离开这边游向对面。
他们沿着池沿又很快霸占了对面。
我游向哪一面,他们就先占领哪一面。
其实水池并不大,如果苏子初要用鱼叉叉我,只要举起来像投标枪一样扎过来,我肯定无法闪避。
我向岸上紧急睃巡,希望束教授能帮我解危。可是这时候束教授已经无影无踪。
是这老朽看到苏子初兄妹,慑于他们的凶恶独自退避了,还是跟他们原本是一伙的?我不能不怀疑束教授是在助他们,故意把我哄到这里,任凭苏子初兄妹处置我。
连教授都成了杀手帮凶?看来哪里都布设着天罗地网,我已经无处逃遁了。
只听苏子初骂道:“黎小睦你这个吊丝,现在你还往哪里跑?”
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两脚踩水,扬起一只手指着他们反斥:“我是吊丝,你们又是什么?以为自己就是高富帅和白富美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有多丑,扔给狗当点心狗也不会闻一闻……”
苏月曦招这一骂,简直是被打了脸,啪一下把砧板砸在地上,用菜刀指着我大骂:“喂,黎小睦,你能不能嘴里干净点?不带这么侮辱人的,你长得好一点又怎么啦,还不是要死在我们手了?”
“死就死吧,你们不就是因为你们的祖宗跟我的祖宗之间有过仇,你们想替祖宗报这个仇吗?你们苏家本来就没出过好东西,连祖宗们的仇都要计较下来,不仅丑还是脑残,你哥是脑残哥,你是个脑残妹!”我也不讲逻辑,乱骂一气。
苏月曦又气得把菜刀砸在地上,两手叉着腰呼呼喘气。
苏子初则将鱼叉柄往地上一磕,气势汹汹地骂:“你才脑残,懂个鬼呀,我们只是为了祖宗的仇吗?”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动,连忙追问:“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家是你家的世仇吗?怎么现在又说不是为了报世仇了?”
“世仇要报,今仇也要报。”
“今仇?”我不由得愣了。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苏子初他们寻我的仇,不一定只缘于祖宗世仇,还有另外的原因。
“我跟你们有什么今仇?不是你们先找我砍杀的吗?我又没得罪过你们。”我问道。
可是苏子初并不想回答,只将鱼叉对准我做个姿势,喝道:“跟你有什么好噜嗦的,反正你是我们的世仇,杀了你是我们的责任,今天你落在我们手中,再也逃不掉了。”
我怕他把鱼叉扎过来,扬了扬手喊道:“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是被束教授叫过来的,束教授是在帮你们吗?”
苏子初冷笑一声,“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吧,你就是知道了有什么用,反正你马上要死了,就别问那么多了!”
说着苏子初一手执鱼叉,摆好投标枪的姿势。
只听“出!”一声喊,他将鱼叉朝我掷来。
他距离我不到二十米,鱼叉一掷出就直奔我,我只有不到半秒的反应时间。
但在水里行动受限,我根本不可能避开。
我其实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那把鱼叉随着一股风声已经到我胸口!
就在千分之一秒之际,我的面前猛地窜出一个东西,那把鱼叉正好到了,噗一下扎中那个东西。
我一看,竟然是一条白鳊鱼。
这条鳊鱼大得像路面上的井盖,它像一块盾牌一样挡在我的前面,用身体接住扎来的飞叉!
鳊鱼被叉中后,立刻在水面上挣扎,翻起大量的水花,这些密集的水花形成了一堵水墙,挡在我前面,使苏子初和苏月曦看不到我了。
我一看这是逃生的机会,就朝另一面奋力游去。
但当我两手抓住水池边缘时,却又猛地缩回手,在岸上的怪石后面蹲着一个人,正对着我虎视眈眈。
此人脸上戴着一只白色的口罩,头上戴一顶黄色太阳帽,只露出两只阴冷的眼睛。他的手中握着一条灰色的蛇。
一条五步蛇。
幸亏我没有立刻往水池上爬,否则身子一露,那条蛇会像离弦的箭一般窜来,一口咬住我的前胸。
由于此人戴着口罩,我也认不出是谁,但从姿态上看,很像韩舟。
我一看从这里不能上岸,就又游向侧面,那里空空的没有人守着。
可是当我游到侧面时,两手攀上水池上沿,刚把头从水面升到地面,迎面有一股液体向我射来。
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两只脚猛地被一股大力往下一扯,人一下子被拖下水了。
那股力量很大,拽住我两只脚往下拖。我在水中极力睁开眼睛,看到脚边有一团白色的东西,似人非人,模模糊糊。
我刚才目测过这个水池的水深,也不过两米左右,但现在我被一直往下拖,而光线也越来越暗。这样的情景似乎相识,使我想到了那次到阴间的遭遇,这次拽我的是什么东西?
我又感觉是被拖着在经过一条水下通道。上次我是被拖到女溺鬼池,这次会被拖到哪里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深知不要枉自挣扎,只顺凭那个东西往前拖,这样可以节省我的体力,延长水下屏住呼吸的时间。
终于头顶出现了亮光,然后拽住我脚踝的那个东西把我往上一托,哗啦一下我的头冲出水面。
我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大口呼吸。
然后再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好像是一个地厅,上面是高高的穹顶,穹顶上开着一个洞,有外面的自然光照进来,使地厅里比较明亮。我正泡在地厅中央的水池里,这应该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水池,但很精致,很像是一个温泉池,水质清澄,没有一丝杂质。
水池四周是宽宽的走道,其中一面比较大,是地厅的主要部分,这说明水池并不在地厅中心点,而是靠一角的。
我向那面望去,不远处有一个石桌,周围还有四个石凳,看上去是原始之物没有经过人工雕凿,显得比较粗糙。但明显是被搭配起来的。
难道这里住着人,或者有人出没?
我先从水池里上来,在地厅里转了几圈,地厅的周壁并不平整,都有点怪石嶙峋,有些地方还似乎冒出一缕缕烟气,也不知是地热还是别的。偶尔在某个深处传来一点神秘的叫声,不是从穹顶的开口处传来,而是好像来自更深的地下。
如果有人住的话,应该有出入口吧?我找来找去却找不到通道口,除了头顶那个穹顶。
这个地厅等于是一个大肚瓶子,穹顶口就是瓶口,我现在站在瓶底。
看来这个瓶子的另一条通道就是水下了。
是什么东西把我拖到这儿的?
我正在疑惑,忽见水池里冒出一个东西。一个全身雪白的东西。
竟然是一只白鹅!
看它的身形应该是天鹅吧。
它从水底冒出来,浮在水面上,抬头看着我。
我顿时惊了,刚才在水下看到的那堆白色,难道就是这只天鹅?
从体积来看应该是的。
我连忙向它问道:“刚才拖我的是你吗?”
天鹅使劲扇动两个翅膀,嘴里咕哇咕哇地叫了几声,似乎在回应我的询问。
“啊,难道真的是你?”我又惊喜又疑惑,确实有点不敢相信。
但天鹅只顾兴奋地拍打翅膀,用嘴梳理着它一身漂亮的白羽,并不想理睬我的样子。
我观察着天鹅感到很惊奇。天鹅的栖息所一般都在湖泊水面,沼泽之中,根本不会钻山洞,怎么这只天鹅会以地厅为家?
也许没那么简单。
我又大声问道:“喂,天鹅,刚才真是你把我拉下水,送到这儿来的吗?”
也许我的声音太大了,天鹅被吓着了,它竟然哗地一声钻入水中。
但马上它又浮了上来,因为它潜到池水中时下面冒上来一个人。
那个人在天鹅浮水后也露出水来。
我一看十分惊愕,竟是穆桂英。
果然我猜得不错,跟上次一样,是穆桂英把我拉下水,又送到这里来的。
不过上次是在阴间的水潭里,难道这里也是阴间?
穆桂英浮上来后就往水池的浅水里一靠,半坐半倚着。
她仍穿着红色肚兜,但肚兜像是后面没系牢,在水里有些松松的,从侧边能清晰地看到她饱满而白皙的胸。
她的下半身在清水里泡着,似乎什么也没穿,只是因为她两腿曲起,两手抱着两膝,我也无法看清她有没有穿小内。
现在她半露半泡在清水池中,像极了一个人体模特摆着酷姿,任凭我尽情参观。
可是我真的没那个欣赏的心情,如果我要看美女的身体,也必须在环境良好,特别是心态绝对放松的时候才行。现在我心情紧张,坐在我面前的穆桂英是一团谜。
“睦睦,我们又见面了。”穆桂英叫着我的昵称,温和地笑着向我打招呼。
我抹一把脸上残存的水渍,问道:“桂英姑,刚才是这只天鹅把我拉来的吗?”
穆桂英说是,这是一只不久前刚不幸死掉的天鹅,它见她孤单就来跟她作了伴。
动物也有灵魂,不过只有人鬼收留下来才能还原成原来的样子,否则过了几天就会马上消散了。
我问刚才是怎么回事,这里的水池通往那个园中的水池吗?
她告诉我,这里的水池可以通往任何湖河,甚至井里,其实我被从园中的水池拖到这儿,经过了好几十里。
可我感觉只有十来米的样子,如果再远一点我就屏不住呼吸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是阴间的水潭吗?”我问道,“可是看起来不太像了。还有另外那些女的呢?”
穆桂英说她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了,因为那个地方被啖魔骚扰了,像她这样的女溺们纷纷出逃,各自选择安全的地方去安身。现在这里只有她和这只天鹅。
穆桂英又说上次幸亏我救了她,她一直记得我的救命之恩。
我连忙摆着手说:“是你先救了我的,咱们不必要说恩不恩了。现在是天鹅救了我,我还得谢谢你们。”
然后我又问,天鹅怎么知道是我,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呢?难道它认识我吗?
穆桂英说这是她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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