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福坚定的眼神,刘诞实在不忍拒绝他的要求。
但他又怎么可能带着1个十岁的孩子查案,并且其人还在那群凶徒面前露过相!
迟疑片刻,刘诞只能使用拖字诀,让徐福安心修养,查案1事容他考虑12。
离开医馆后,刘诞思虑再3,还是转道去了城外。
张毅的家还是那般冷清,自上次张家之事后,与他往来的人更少了。
但他并不在意,依旧每日按照固定的习惯耕田、修理器具。
而自那日知道张毅识字后,刘诞便送了他几本书册,所以现在闲暇之余,张毅还会读书习字,在外人看来十分怪异,他却自得其乐。
刘诞来到院子里时,张毅刚拿出书册,准备诵读,见刘诞前来,惊喜的放下书册,起身相迎。
“刘兄,你怎么来了?”
看张毅脸上毫无异样,刘诞明白他还没有得知张显的死讯。
也是,张显2人被追杀不过昨日晚间之事,张显平日里35日不归家也是常态,张毅没有追问也很正常。
刘诞沉吟片刻,强笑着与其寒暄几句,然后装作不经意间提到:
“对了,商会那边要排张显前往徐州办事,估计半月难以归家。
事出仓促,我怕张显没来得及告知与你,所以与你说1声。”
张毅没有丝毫怀疑,反而笑着说到:
“张显那小子就喜欢到处跑,这次去徐州定然开心极了,连信儿都没有找人传给我,还劳烦你亲自跑1趟。”
刘诞摇摇头,让张毅不必在意,有闲聊几句,便很快离开来村子。
张毅望着刘诞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沉了下去,默默握紧了手中的书册。
马车摇摇晃晃驶在小路上,刘诞没有坐在车厢里,而是与刘燕并肩坐在车外。
此前他很爱这样坐车,总觉得能享受到无数羡慕的目光。
但后来到了雒阳,便渐渐不再这般任性。
然而今日,他又做了出来,不是想再任性1把,而是想吹吹冷风,让自己冷静1下。
刚才在院中,他差点就没有忍住,向张毅说出实情。
可后来为了不走漏风声,还是选择了隐瞒。
但他有什么资格向1名兄长隐瞒弟弟的死讯呢?
刘诞惆怅的望着夜空,天幕如墨,只有几点孤星,格外寂寥。
“少君,你其实不该来的。”
坐在1旁的刘燕沉声说到:
“张毅是个聪明人,1定会有所察觉,恐怕会坏了大事。”
刘诞1惊,暗自懊恼,竟被张显的死讯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思考这1点。
确实,张毅是1个十分敏锐的人,自己今日冒然前来,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如果是商会之事,随便找个伙计来告知1声不就得了,怎么会亲自跑1趟?
但刘诞沉默片刻,仍是苦笑到:
“也许正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今日之事他才不会说出去吧。”
刘燕也听懂了刘诞的言下之意,没在多说什么,加紧1鞭,飞速驶向阳翟城。
1夜难眠,辗转到了清晨,刘诞撑着越发深黑的眼圈,来到后院。
徐福已经能够起身了,只是今日没有读书,而是与陈群在后院散步。
刘诞没有去打扰两个少年,准备出府,前去寻找戏忠,问问他有什么办法调查张家。
可他还未走出后院,便被徐福叫住了:
“大哥,我能帮忙吗?”
刘诞顿住了身形,仿佛僵住了1般。
他当然知道徐福说要帮忙是为何,但他真不想再让这个少年卷入这危险之事里面。
这时,徐福与陈群也围了上来,两个少年满脸认真的问到:
“大哥,我绝不给你添麻烦,你就让我也出1把力吧!”
“是啊,师兄。我们年纪虽小,但也并非无用之人,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吩咐吧。”
见陈群也要加入进来,刘诞简直1个头两个大。
他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拿什么保证徐福、陈群的安全呢?
若1个不好让他们落入贼人手中,他自己恐怕便要在后悔中度过1生了。
而且,你们两个可是要在乱世中发光发热的,怎么能在这些事上冒险?
刘诞此刻左右为难,既不想直接拒绝,伤了2人的心,又确实不愿他们跟着自己冒险。
好在这时1名家仆匆匆而来,对刘诞说到:
“少君,有人求见。”
太好了!
这及时雨来得太妙,让刘诞都忍不住1喜。
“你让他进来吧,在书房等候。”
他对家仆吩咐到。
可那家仆并没有如他想的那般离开,而是轻声说到:
“那人并未表明身份,也不愿入府,而是要请少君你出府相见。”
出府?
刘诞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这个时候,来者不愿表明身份,还不愿进入陈家,到底是何居心?
难不成那群贼人这么快就查到徐福逃到了陈家里面?
但也不该把矛头指向自己啊?
刘诞1时想不明白,索性大步向府外走去,想1探究竟。
光天化日之下,陈府门外,我刘诞还怕了你不成?
他1路跟随家仆来到府门前,只见1脸马车正静静停在1旁的小巷中。
马车甚是简朴,其上并无明显的家族徽记,显然是刻意做了伪装。
车外站着1名车夫,戴着大大的斗笠,看不清面目。
刘诞等了片刻,让家仆唤来了刘燕,别上了腰刀,方才缓缓向马车走去。
走到近前,那车夫看了刘诞1眼,又看了看跟来的刘燕和2人腰间的短刀,面上1抽,轻声说到:
“还请少君1人上车。”
刘诞与刘燕对视1眼,终究还是选择了上车。
掀开车帘,他愣了1瞬,随即疑惑到:
“公达,你怎么来了?还鬼鬼祟祟的。”
车内之人正是荀攸。
只见荀攸1脸歉意,让刘诞坐下后方才解释到:
“我听闻你去了太守府中,便料到你回来调查人口失踪1事,特此前来相助。”
刘诞看了看荀攸,其1脸正色,毫无作假之像。
这还是个正义使者?
刘诞不知道历史上的荀攸做过什么大事,是不是也这样有正义感,但仍旧相信了他的话。
2人自那日相识后,偶有往来,但从未深谈,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但今日荀攸如此做派,可见是真心想要助他,否则也不必掩人耳目。
刘诞1时有些感激之语梗在喉中。
荀攸缓缓说到:
“我家中对此事颇为关注,文若奉命暗中自查家中之人,所以未能过来。
我想你对颍川情况不算熟悉,志才有只有1人,分身乏术,便主动过来了,还望刘兄勿怪我唐突。”
“公达说的这是什么话!”
刘诞假装不悦:“你能来帮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怪你呢?”
随即,他便向荀攸说了戏忠的推测。
荀攸听后1脸赞赏:
“不愧是志才,1眼窥到了关键处。那少君又是何想法?
如今志才为了避开关注,独自调查,少君这几日又有什么线索吗?”
见荀攸问到此处,刘诞犹豫了1下,想到此人历史上的评价与作为,是可以信任的,便向他坦白了徐福张显遇袭1事。
“颍川之贼竟如此猖狂!拿何遂高在干什么!”
没想到荀攸竟气得大骂,从疑似背后主谋的张家,1直骂到了何进。
刘诞还是第1次见荀攸如此愤怒,平日里其人不声不响,总容易被人忽略,没想到生起气来这般暴烈。
“刘兄你也不用试探了,定与张家有关。
如今我们只需想个办法抓住张家现形,方能定其罪、判其刑。”
“我也是如此想的。”
刘诞连声到:
“我正愁如何才能引蛇出洞,不知公达可有高招啊?”
荀攸沉吟片刻,忽然轻笑着指了指陈府:
“刘兄糊涂,这破局之人不就在陈家之内吗?”
——
——
冬日寒风呼啸而过,吹落了古树仅剩的几片枯叶。
叶片飘飘摇摇,落在1座小屋之上。
在这小屋中,1个年轻人正与1名少年对饮,喝到酣处,还举杯高歌,好不畅快。
戏忠饮完1杯,听着窗外寒风呼呼,叹息到:
“没想到我戏忠空有1身才学,如今也只能在这陋室之中,躲避寒风,而不敢迈步1步。”
“嘿,你想走我可不拦着。”
郭嘉也将杯中酒1饮而尽:
“你来我这儿蹭了两天酒,今日便是要图穷匕现了?”
戏忠哈哈1笑,指着郭嘉说到:
“咱们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蹭呢?
不过我确实有要事准备拜托于你。”
郭嘉1哼,盘腿坐在软榻上,为自己再倒上了1杯酒:
“我就知道,你戏志才现在可没有闲工夫找我喝酒,定是为了那人口失踪1事吧?”
“聪明!”
戏忠抢过郭嘉的酒杯,大大方方的喝下酒水:“要不怎么连刘兄都夸你是鬼才呢?”
郭嘉狠狠戏忠白了1眼,又为2人倒满了酒杯,才缓缓说到:
“帮你可以,但我有1个要求……不对,上对刘兄有1个要求,若是能答应,我就出手1次。”
戏忠轻笑着指指郭嘉:
“你若让我答应你,便是千个百个也可以。
但是刘兄……这还得问过他本人才可以,我可做不了主。”
千个百个?反正你也不会兑现吧!
郭嘉腹诽1句,点了点头到:
“行,你替我传个信儿,他若答应,我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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