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末当卷王
第二十六章:再遇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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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诞从北宫出来时,已是算学博士之身,官秩6百石!

虽然只是暂代,有名无实,更拿不到俸禄,可十6岁的博士也足以震惊所有人。

有此圣眷,想要搬到王甫之流,又多了几分可能。

才走出宫门,刘诞就已经想着如何利用这个身份,抓住王甫痛脚,将其搬倒,彻底打消这个隐患了。

刘洪看着身旁1脸平静的少年,能够骤居高位而面不改色,确实是成大事者必备的气质。再加上他本身的才学和诸般奇思......

他觉得刘诞的前途必不可限量,说不定又是1个中兴大汉的能臣。可那晚的诡异星象又浮现在刘洪脑海中,祸乱之星啊......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刘洪将1缕忧思压下,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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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之事迫在眉睫,既然已决定让刘诞去对付太学生,自己也要承担起其余的事务,方才能在期限内,完成陛下的嘱托。

他当即对刘诞说到:“我现在便要去1趟太学,见1见1众博士,然后与属官商讨改革细节,便不与你同行了。”

看到干劲满满的刘洪,刘诞莞尔1笑:“也好,师兄飞黄腾达之路,自今日始。师弟也自会努力,为师兄扫清障碍。”

“你已有了计划?”

刘洪见其胸有成竹之态,好奇问到。

刘诞轻笑,看到自家马车驶来,沉默片刻,又望向远处,视线似乎已越过雒阳城的城郭,飞往了洛河之畔。

“陛下不是说今日在洛河河畔有太学生集会吗?我这就去看看。”

刘诞与刘洪告别1番,翻身上车,也不回家,直接让刘燕驾车而走,向城外驶去。

午时刚过,雒阳城街道上车马往来不断,城门处更是排起了长队。

“前面怎么回事?”

刘诞看向城门,按理说,清晨与傍晚才是进出城的高峰,怎么正午时刻也排起了长队?

刚去前边打探了1番的刘燕到:“少主,我问过了。这不要到清明了吗,天气暖和了,这大多都是出城踏青的。城门前有两辆马车撞在1起了,等人挪开就通畅了。”

刘诞点头,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索性也做到刘燕旁边,享受起初春的暖阳。

马车缓缓向前,刘诞靠在车厢上,清风拂面,暖阳照身,耳畔是细碎的人声,满满的市井之意,说不出的惬意。

“恩公、恩公!”

刘诞忽然听到人群中有喊到,本以为是在唤别人,可那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落在了耳边。

他坐起身来循声望去,发现1个人影正挤开人群,朝他们而来。仔细1瞧,竟然是昨日赌坊中,那与越骑兵卒对赌之人。

他此时腰挎1柄长刀,身穿城门卫的军服,到显得有几分精神,没了昨日被越骑欺凌的窝囊样。

刘诞没想到这人还是个城门卫,而且就衣着看来还是个5长。5长虽不入品级,但好歹手底下还管着5个大头兵,也不知道怎么被越骑那两人欺负成那般模样的。

见刘诞看过来,那人更是欢喜,小跑着上前,对车上的刘诞拱手到:“小人陈余,多谢昨日恩公的搭救。昨日...昨日我激动之下倒是让恩公看了笑话。待我清醒过来,已不见了恩公几人踪影,颇为懊恼。幸得今日又遇恩公,我、我...我先为恩公引路出城!”

陈余似乎真的心中雀跃,也不待刘诞答复,转身就招呼着几个同伴,为刘诞的马车清出1条道路。

刘燕驾着马车1路驶出城门,没有向学子们集会的河畔而去,而是在路旁稍作等待,果然那陈余又追了上来。

“恩公、恩公......”

他跑上前来,犹犹豫豫,口中之言半不出口。

刘燕看得着急,呵斥了他1句:“你还要做什么?我家少主还有事要做,莫要耽搁我们的时间。”

被刘燕骂后,陈余脸色1红,当即跪下身来。

这让刘诞与刘燕吓了1跳,赶紧从马车上下来,将其扶起:“这是做什么,昨日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此大礼。”

陈余被扶起后,双目泛红:“昨日我被越骑2人所逼迫,不得已去了那赌坊。又未能识破他们的诈术,心神失守,稀里糊涂的就把所有身家都赌了进去。若不是几位恩公出手,恐怕明日老母的药钱都没了......”

他对着刘诞2人再行大礼,郑重说到:“昨日我归家,将1切说与老母后,被狠狠责骂了1番,让我寻到恩公,说什么也要报答几位的大恩大德!”

陈余说得真诚,让刘诞有些犯难:“我今日真有要事...不如改日,你再来寻我。我乃宗正刘焉之子刘诞,你直接到我府上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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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听得刘诞身份,也是愣了1瞬,但很快恢复正常,说到:“敢问恩公何往?我现已下职,可为恩公驾车。”

刘诞笑道:“我欲去洛水河畔的桃林中,参加太学子的集会。你早些回家去吧,我有阿燕驾车便足够了。”

“洛水河畔的桃林?”

陈余想了想,欣喜到:“我家便在洛水河畔,距那桃林不远,可为恩公带路!”

刘诞见陈余如此执著,便也让他上车,1同前往。

马车在城外行了不到1个时辰时间,便远远看见几间房舍,此时炊烟散尽,田间有稚童嬉戏玩耍,家中大人坐在门槛上,闲谈聊天。

陈余指着远处,在车外说到:“恩公,前面就是我家了,穿过这片房舍,再沿着大路走上1炷香时间,便可到达桃林。”

刘诞看着车下并不算太过平整的道路,问到:“你每日便是从家中走去广阳门当值?”

陈余听到问话,想也不想便答道:“以前为了打熬身体,每日父亲都会带我沿着洛河疾走,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点路算不得什么。”

刘诞沉默了,他坐马车都要走上近1个时辰,陈余却每日风雨无阻、徒步往返,可见毅力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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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越来越靠近房舍,刘诞几人能够看清阡陌上劳作之人的面庞。

陈余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刘诞说到:“小人想请恩公前去家中,不知可否?”

“去你家?”

刘诞迟疑了1下,他本不想和陈余扯上什么关系,但这已到别人家门前,再做推脱似乎有些不近情面。

他又看了看4周,劳作的农人、闲聊的妇人,玩耍的孩童,都望向了他们的马车,心有所悟,叹了1口气,点头答应。

陈余大喜,引着马车往小路驶去,不到片刻,便来到1家房舍前。

刘诞2人跟着陈余走进院中,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药味,走进那间房舍时,1名老妪已听到动静,从榻上起身。

“母亲、母亲,你怎么起来了?”

陈余大惊,上前几步扶住老妪。

那老妪慈爱的看向陈余,又看了看刘诞,缓声到:“我躺得久了,起来活动活动...这2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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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2位就是昨日救我的恩公!”

陈余将老妪扶到1旁坐下,才介绍起来:“今日我当值时,正好遇到恩公顺路出城,便将他们引来了。”

老妪听到刘诞2人是自家儿子的恩人,又挣扎着起身,将欲行礼,还好被刘诞拦下:“老人家莫要如此,我2人不过是路见不平,当不得如此大礼。”

老妪见刘诞衣着华贵、风度翩翩,赫然是名门世家子弟,却还能对自己这乡野村妇如此有礼,笑着点头,又被陈余扶着坐到榻上。

此时刘诞才打量起这间房舍,其以黄土筑造而成,除了左右两间卧房,正中就1张小小桌案,其上放着几卷书册。

“你读过书?”

刘诞好奇问到,陈余家中贫寒,有只是1个城门卫,没想到还有几卷藏书,看上去还是日日翻阅的样子。

陈余见恩人问话,恭敬说到:“小时候父亲以孝经开蒙,后来叔父也教过几段春秋。”

刘诞点头,能读过孝经,在这个时候便不再是目不识字的白丁,还读过1些春秋,看来早年陈余家中也有些底蕴。

他随意踱步,忽又看见1侧卧房内,摆着1张小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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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弓也是你的?”

见刘诞问到这个,陈余有些慌张。

东汉虽不禁刀剑,但1般人家不可私藏弓弩,即便是张小弓,落到有心人手上,告到雒阳令处,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这、这是早年家父做的。家父曾是越骑的什长,自小便爱带我骑马射箭,这张小弓便是那时所造,如今不过是留个念想,并未用作其他啊!”

刘诞不在意的挥挥手,让他不必担忧。

“读过书、还会点骑射......”

他轻笑着再度打量起陈余:“竟还是个文武双全之辈,做个城门卫都是委屈你了。”

“不敢、不敢。”

陈余慌忙到:“小人这辈子没有什么大的奢望,只求救出叔父,侍奉好老母,平平安安便足矣。能当上城门卫已是万幸,不敢再奢求其他。”

他恐怕刘诞认为他攀附,急忙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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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番作为却让刘诞暗自摇头。

若是盛世,这陈余说不定还能凭借其手上本领和能读书的技能,有出头之日。

可按照历史的发展,乱世将至,他虽然能文能武,但心性不足,太过懦弱,脑子也不够灵光,都让越骑之人欺负成那样了,还被牵着鼻子走,不敢去寻破解之法,在乱世之中实在难以生存。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1个平民子弟,又能有多高的要求呢?若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够成功破局,那才是如锥入囊中,1遇风云便化龙之辈。

刘诞暗笑自己怎么对1个才见过两次的人抱着如此期望,却不想1旁的老妪再度起身:“吾儿胸无大志,性情懦弱,从而让人欺凌至此。恩公当面,老妇有个不情之请,望答应!”

说着,便又躬身下拜,行了1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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