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秦瓷不理他。
低下头专心摸虾。
容屿蹲的位置角度巧妙,恰好躲过了底下几个跟拍摄像的拍摄视角。
所以除了秦瓷,没有人还发现了他。
“诶嘿!!哪里跑!”
突然,已经往水稻深处探入的席光传出1阵雀跃的惊呼,“秦瓷,看!”
他将捞网高举过头,兴高采烈地向秦瓷展示喜人的成果。
说
捞网里密密麻麻、沉甸甸的。
“哇塞!!你好厉害啊,席光哥!都是虾吗?”
秦瓷双眼亮晶晶的,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替席光感到开心。这是1种很纯粹的,劳作的快乐。
尤其是在跟她的对比之下。
她没有经验,动作不熟练,下手也不够快准狠,桶里到目前为止都还是空空如也,进虾数为0。
“不止虾,还有蟹。”席光难掩激动,用手指扒拉了下网里的泥土,连连报喜,“嚯!还有几条泥鳅。”
“不仅超额达到了樊老师要求的数量,还有意外之获呢。”
他将网里的虾蟹和泥鳅1股脑倒进腰间的篓里,抬脚往秦瓷这边走来,
“那我们回去吧?”
“啊,这么快啊?”秦瓷犹疑了会儿,小脸上沾了些许泥,她望了望自己腰间尚且还空空的竹篓,可怜兮兮地跟他打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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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儿再回去吧,我还没抓到1只。”
她瘪着嘴给席光看自己干干净净的竹篓,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席光哈哈大笑,心情比刚才还要好上几分,
“当然可以,你第1次下田捕虾吧,我教你,这其中还是有技巧的。”
说话间他已经到了秦瓷所站位置的身侧,低头给她传授着实践经验,两人靠得很近,指挥间手臂难免互相发生接触。
秦瓷全副身心放在田里灵活钻腾的虾上,丝毫没有觉得半点不妥。
只是她忘记了容屿还蹲在坡上方。
早从刚才席光那声欢呼将秦瓷的所有注意力引走之后,容屿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手里编到1半的草环在听到秦瓷说出的‘好厉害啊’这几个字时,倏地1折两断。
容屿蹲在原地忍了又忍,他蹲的位置现在看不到底下两人的举动,但看不到总能听到。
说..ap>~p。,
-^
“诶就是这样。”
“瞅准了,快速出手,就是现在,拿下它!”
“捞到了捞到了!”
“……”
怎么听怎么刺耳。
他垂下长睫,眼底变得黯淡,薄唇抿得死紧,拉成1条直线,连带着下颌线都绷成锋利状,呼吸渐沉。
幽黑深邃的眼神落在手里折断了的草环上,手指微蜷,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委屈更多,只知道胸腔里跳动着的心脏突然像被1只大手攥住,逐渐收紧。
嘞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秦瓷两指捏起1只虾的须尾,看它在半空中扑腾乱动。
第1次捉到虾的喜悦急切地想与人分享,她捏着虾转身,往刚才那个位置走去。
农田靴陷在泥土里不好走,席光跟在她后面,看她走得踉跄,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走慢点,这田里可不比平路,走急了容易摔1身泥。”
“没事。”秦瓷大跨步艰难回到刚才能看到容屿的位置,仰头看去时这才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
走了?
她往4处看了看,眼底的笑意点点散去,好1会儿之后,有些惋惜地将手里的虾放回篓里。
“看什么呢?”席光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去。
傍晚暮色降临,坡上的杂草突兀的少了1截,1阵风吹过,其他险遭容屿毒手的杂草在风中摇曳。
只剩草影萧瑟。
“没什么。”秦瓷收回视线,对席光笑笑,“回去吧,樊老师该等急了。”
天色越来越暗,这是秦瓷在村里待的最后1个晚上,沿着黄土小路走上平坦水泥道上时,她似有所感,毫无缘由地又转身往下方成片的农田里望去。
没人。
晚上,席光和秦瓷从水稻田里捞来的虾蟹和几条泥鳅,被乔漪分别做成麻辣小龙虾、香辣蟹和泥鳅炖豆腐。
秦瓷看着眼前好几道红彤彤的菜肴,不由感慨,这两位老师果真是喜辣啊。
吃过晚饭,几人索性坐在院前亭子里,望着夜色星空聊每个人的事业。
乔漪和樊飞宇是圈里的老人了,对娱乐圈中的发展和很多事情早已看得通透,他们走过的人生经验听在秦瓷耳里,那是钱也买不来的。
经过两天的相处,樊飞宇很看好这个安安静静做事的小姑娘。
“听说你大学期间读的是中文,南州大学可是有名的重点大学,你大学毕业后,怎么没考虑去做老师?”
谈及秦瓷大学期间的专业,樊飞宇饶有兴趣问道。
秦瓷蓦地失笑,摇摇头认真回答,
“从来没想过去做老师,转型演员既是巧合,冥冥之中也是命中注定。”
“路难走,我有心理准备,不过也坚定着走过了3年。”
她红唇微勾,漂亮的眼眸忽地闪烁自信和野心,
“我相信,在这条路上,我还有很多个3年。”
人生短暂,她能在众多事业中找到自己热爱并愿意为之拼搏努力的事情,已经比这芸芸众生要幸运得多。
晚上十1点,秦瓷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换乔漪进去。
她坐在床沿边,撩起肩上披着的毛巾歪着脑袋擦拭湿润的发尾。
拿起手机翻看信息时这才发现容屿1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信息。
——[我在小屋右侧门这边,你方便的时候出来1趟。]
“!!”
秦瓷立刻坐直了身体,他1个小时前发的,她那时还在下面跟他们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