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爱也挺可怜憨娃的,但自己现在没一点吃的东西给憨娃,眼珠一动说道:“有了,开车那两个人有东西吃,可以找他们要啊?”
憨娃一听高兴起来,说道:“好啊,我找他们要。”
憨娃用手使劲捶着驾驶室的顶部,卡车停在了路边,黑蛋打开车门,探出一个脑袋,说道:“憨爷,那个妞归你了,又有啥事啊?”
憨娃叫道:“憨爷饿了,快给憨爷拿点吃的,不然憨爷就把你的车拆了卖废铁。”
黑蛋哭丧着脸说道:“我咋这么倒霉的,遇到你这个瘟神,好好,我这还有半只烧鸡,送给你吧。”
黑蛋给憨娃递上来半只烧鸡,说道:“憨爷,你到啥地方下车啊?我惹不起你,你该下车了吧?”
憨娃问刘爱爱:“爱爱姐,咱们到啥地方下车?”
刘爱爱说道:“进城,到了城里就下车。”
憨娃冲黑蛋叫道:“进城,到了城里我们就下车。”
黑蛋苦笑:“憨爷,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不进城,只能把你们送到前边的一个小镇,下来就要靠你们了。”
憨娃使劲在车顶砸了一拳,说道:“你送我们进城,要是送不到,我就开始拆车了。”
黑蛋说道:“好好,我送你们进城。”
卡车继续前行,憨娃和刘爱爱靠在一起,一起吃着烧鸡,憨娃早饿坏了,大口大口吃着烧鸡,刘爱爱也香甜地吃了起来。
刘爱爱说道:“憨娃,烧鸡好吃,还是大馒头好吃?”
憨娃说道:“大馒头好吃。”
刘爱爱嘻嘻笑起来,刘爱爱一笑,憨娃也笑了起来。
刘爱爱问道:“憨娃,你笑啥啊?”
憨娃看着刘爱爱说道:“我看你笑了我也就笑了。”
刘爱爱说道:“那我要是哭了呢?”
憨娃说道:“你要是哭,那我也就哭。”
刘爱爱说道:“你真是个傻子,进了城后,咱们就要分开了,不过我挺担心你的,像你这种傻子,在城里咋样生存啊?最后还不是活活饿死了?”
憨娃说道:“爱爱姐,以后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你有这么大两个馒头,我不会饿死的。”
刘爱爱说道:“你还惦着姐这两个馒头啊?我咋样都给你说不明白,这两个馒头不能吃的,就是吃也吃不饱,好了,不说这个了。”
憨娃说道:“爱爱姐,我帮你打跑了流氓,你还舍不得给我吃馒头?”
刘爱爱说道:“不是姐舍不得给你吃,是这东西不能吃,等到了城里后,姐给你买真正的馒头,让你一次吃个够。”
憨娃盯着刘爱爱说道:“爱爱姐,你长得真好看。”
刘爱爱笑了一下:“是吗?姐也觉得自己好看,可长得好看了,烦心事就来了,告诉你也没关系,这次姐是逃出来的。”
憨娃说道:“爱爱姐,有人欺负你了吗?我去打他。”
刘爱爱苦笑摇头:“憨娃,姐的事你帮不了,我爸贪图彩礼,要把我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我不愿意,他就把我关起来,后来我偷偷逃走了,看到路边停了一辆卡车,就爬上了卡车到了这里。”
憨娃说道:“你爸不好,就该打,以后我帮你出气。”
刘爱爱说道:“我爸是不好,但他终究是我爸,我这次逃了出来,还不知道他要着急成啥样子呢,算我对不住他了。”
憨娃说道:“哦,你说不打他就不打他了,以后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打他帮你出气。”
刘爱爱冲憨娃笑了一下:“谢谢你了,不过到了城里,我们就要分开了,不可能一直带着你啊?”
憨娃着急起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说道:“爱爱姐,你不想要我了啊?我以后不吃你的馒头了行不?”
刘爱爱说道:“我自己都养活不了,咋有能力养活你啊?但愿你能找到一份自己能干的工作,每天都能有饭吃。”
憨娃说道:“爱爱姐,我有一身力气,我挣钱养你。”
刘爱爱笑道:“你能有这份心,姐姐就很感谢你了,憨娃,你真的不记得你以前的事了?”
憨娃说道:“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到处流浪,有的人家给我馒头吃,有的人家还放狗咬我,我腿上现在还有狗咬的伤疤。”
刘爱爱说道:“憨娃你太可怜了,我想自己可怜,没想到你比我还可怜啊,姐改主意了,以后就带着你,就是挣的钱够买一个馒头,都要分半块给你,不会让你饿着的。”
憨娃开心地笑起来:“爱爱姐对我真好。”
刘爱爱说道:“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啊,城里有好人,也有坏人,千万要小心,姐让你干的事你才能干,不能让你干的,你坚决不能干,你能答应我吗?”
憨娃说道:“我答应,我要是不听话了,你就打我。”
刘爱爱说道:“你都这么傻了,我咋能舍得打你啊?打了你只怕你更傻了,只要以后听我的话就行,姐是不会打你的。”
两人靠在了一起,经历了刚才那件事,刘爱爱和憨娃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彼此的心也贴近了。
刘爱爱和憨娃坐在车厢里,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到了城里,黑蛋和老二停下了卡车,憨娃和刘爱爱下了车厢,黑蛋看到刘爱爱勾魂的脸蛋身段,有憨娃这个瘟神在,他有心无胆,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了。
两人进了城,刘爱爱把憨娃带进一个公厕,自己方便后,用在公厕外间的水龙头给憨娃洗掉了脸上的油污,哇哇,原来憨娃还是一个小帅哥啊,他要不是傻子该有多好啊,这辈子就跟他混下去了。
憨娃一直跟着刘爱爱,刘爱爱去饭店找工作,想当一名端盘子的服务员,本来人家都同意了,但看到刘爱爱身后带着傻气的憨娃,就拒绝了刘爱爱。
两人在大街上转悠了一大晌,憨娃肚子咕咕叫起来,眼睛就开始瞄着刘爱爱的胸膛,惦着她衣服里藏着的两只“馒头”。
刘爱爱一看憨娃这副表情,就知道他饿了,说道:“憨娃,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在帮你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姐出来找工作,等姐找到了工作,咱们才能有馒头吃啊,你看好不好?”
憨娃说道:“好好,我听爱爱姐的。”
刘爱爱带着憨娃去租房子,可是租房子好贵啊,一间十二平米的房子,一个月要一百五十块,刘爱爱现在身上也就有二十多块,她是逃出来,没带那么多钱,她好话说尽,房东都不同意。
刘爱爱带着憨娃找了几家,都没租到房子,只好回到了大街上,看到憨娃饿狼一样的目光,郁闷说道:“憨娃,姐姐没钱租房子了,看样子咱们晚上只能睡大街了。”
憨娃拍手说道:“好啊,睡在大街上还能看汽车,看高楼,我就要和爱爱姐睡大街。”
刘爱爱说道:“睡觉好办,哪儿都能睡,吃饭咋办啊?不是啥东西都能吃的,咱们还得想办法挣钱。”
憨娃说道:“爱爱姐,我挣钱养活你。”
刘爱爱很受感动,但她知道憨娃的本事,一个人要想活下去都困难,还要养活自己啊?笑道:“憨娃,你就会打架,打架可挣不来钱啊?要想挣钱,还得爱爱姐想办法。”
憨娃说道:“好哇,爱爱姐挣到了钱,我就有大馒头吃了。”
刘爱爱现在是无计可施了,自己口袋也就不到二十块,再不想办法挣钱,明天的伙食就没着落了,她看到大街有好多摆摊的,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用粉笔写上一段悲惨的身世,就会有人给他钱,主意就有了。
刘爱爱高兴说道:“憨娃,姐有办法了。”
憨娃说道:“啥办法?”
刘爱爱说道:“我会唱歌,咱们唱歌挣钱。”
憨娃拍手道:“好啊,爱爱姐真有本事,咱们就唱歌挣钱,有了钱先去给我买大馒头。”
刘爱爱带着憨娃到了乞丐不远的地方,开始唱起了山歌,刘爱爱嗓子非常好,唱歌很好听,不一会就吸引了一圈人观看,憨娃不会唱歌,但也即兴吼吼几声助兴。
刘爱爱唱完了一首歌,对观众笑笑说道:“我和我弟到城里打工,暂时该没找到工作,没钱租房子,也没钱吃饭,还请大家帮忙,下来我在给大家唱一首陕北民歌。”
刘爱爱没受过专业培训,但歌子唱的非常好,山歌都是她家乡当地的酸曲,她在大庭广众下唱不出口,改了部分歌词,还有一些流行歌曲,是从收音机里听的,只要听过了一遍两遍,她就能记住曲子歌词,张口就能唱出来,在她们那也是小有名气的百灵鸟。
刘爱爱唱过了几首歌,就有人给他们扔钱了,五角一块两块的都有,刘爱爱急忙抱拳道谢。
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城管来了,接着,大街两旁摆摊的都收起了小摊,逃命一样四散奔逃。
憨娃急忙去捡地上的钱,刘爱爱不知道出了啥状况,拉着憨娃跟着人们一起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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