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导演,我不比烂
647.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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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颍现在的资源都在银都和咱们这,和黄小明在一起后,确实她的机会多了些……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小明给她介绍的工作,印象中有三四个杂志的拍摄,但都不是什么重要板块,然后就是那部《全城热恋》的电影,还有他自己专辑的MV,就这些了。

但这些资源如果说喂给一个底层小龙套,肯定没啥问题,但杨颍从《好声音》之后就不愁工作了,银都回来之后,她在银都的安排下演了《花田喜事2010》,在加上第二季好声音和《宫锁心玉》,还有一些广告代言什么的,她根本就不愁。

而黄小明给她介绍的活反响也都一般,所以……你要我客观上来讲,作为公司老板,他介绍的东西杨颍还真不见得看得上。话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思考一件事。”

“啥事?”

“暂时还想不太透彻的一件事。我问你啊,你说……有没有一种更可能,黄小明就算想给她介绍资源,但因为自身位置的问题,他的手也伸不过来?”

许鑫这话说完,那边斩骨的动静便消失了。

杨蜜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许鑫就把刚才和苏萌聊天的内容大概意思复述了一遍。

而她在听完后,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啊。我其实不怎么过问她俩的感情的,但俩人都处这么久了,黄小明那人其实有点大男子主义,并且按照橘子的说法,俩人其实挺黏湖的。baby是个很会哄人的性格,黄小明在她面前就跟个皇帝一样……照理说,这么贴心的女朋友,在加上名气也可以,配他肯定是不丢人的。他好像是没道理一直不敢公布……”

听到这话,许鑫试探性的问道:

“那个……所谓的皇帝……是指的待遇呢?还是说享受……”

“……”

杨蜜一愣,随即“笑”出了声:

“嘻嘻,干嘛?你想知道橘子平常都和我说什么呀?”

“咳咳,没。”

许鑫轻咳了一声:

“我对细节没啥兴趣,就是这个帝王套……我不求甚解。”

“你不解个屁,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好不好?你媳妇比她差啥?她玩的东西都是我在你身上玩过的!COSPLAY、巴黎世家,无非也就这些东西。”

听到妻子的话,许鑫眼里的兴趣迅速变成了失望:

“噢!~那听上去就没啥意思了。咱师兄看起来也没吃过啥细糠……”

他和妻子的花样玩的多,到现在能让俩人都“灵机一动”的招数还真不多了。

“德行吧你。”

杨蜜翻着白眼无奈的说完,话锋一转:

“萌萌的话肯定有道理……但不清楚具体是不是这个原因,你想问问?还是咋的?”

“我不掺和人家私事干嘛。我只是在想别的事。”

“比如?”

“比如,怎么让她能吃……不对,应该说怎么样能让这两口子,和咱俩一样。”

“和咱俩一样指的是哪方面?”

“资源。”

“意思是和当初的你一样,傻乎乎的不分青红皂白,啥好事都往我身上堆?”

“对。”

“你可别逗了,人家凭啥给你堆?他俩比咱俩复杂多了。咱俩当时哪有什么圈子派系这么一说?你要是不当导演,我怀疑你现在都能混上个小科长了。满娱乐圈都知道杨颍是我的人,也都知道黄小明现在是华义的小股东。他怎么给?给了的话,京圈还留得住他?”

杨蜜的言语里满是无语。

心说老公您咋跟个刚出道的萌新一样,这点事情都看不清了?

不应该啊。

可马上许鑫的一句话就向她证明……

她只看到了一,而老公已经看到了三。

“如果她离开双唯了呢?”

“……”

杨蜜一愣。

接着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一捋,一下子明白了老公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工作室?”

“没错。”

通过和妻子的聊天,也一点点想通了整件事的许鑫应了一声:

“西影厂、银都、上影厂和逆风四家合伙的公司,来控股她的工作室。但名义上,她不是和冰冰姐是一个道理么?冰冰姐拍《观音山》之前,还问过我,《观音山》的投资公司是京圈里的人,问我又没有关系。你想想看,她都能接京圈的戏,咱师兄帮自己女朋友不也是天经地义?”

“……你图什么?”

杨蜜有些想不通了:

“虽然我不指望她给我赚钱,但她今年也能给公司创造几百万的利润。而且现在……也是双唯的“台柱子”之一。我签她的用意你也不是不知道,把一些不好消化的资源全塞给她……我就算放她走,也一定是等她翅膀硬了的时候。现在把她丢出去,百害而无一利。”

而面对她的不解,许鑫给出的答桉也很简单:

“你钓鱼之前打不打窝?”

“我哪知道,我又不会钓鱼……钓鱼不就是鱼钩上挂条蚯引往水里一丢就完事么?”

“……”

许鑫张了张嘴,想反驳。

但……

好像媳妇说的也没啥毛病。

“我说的不是钓鱼。”

“……你刚才不是就在说钓鱼么?”

“不是真钓鱼……诱饵,你懂么?我想把她当成诱饵抛出去。”

“吸引鱼啊?就像是冰冰姐那样?可问题是有啥用呢?娱乐圈都知道她是咱们的人,就算她单独出去做了,黄小明能给她资源,那又如何?你这公司不还是四方控股,逆风管理的公司?……没啥区别呀。”

杨蜜愈发不解。

而见她已经分析出来了自己的用意,却始终没看透自己最后一层意思后,许鑫也不藏着,直接说道:

“那对于其他人呢?”

“……”

哗啦啦啦。

水声响起。

杨蜜夹着电话,飞快的洗了手,皱眉走出了厨房。

“爸,我和许鑫打个电话,剩下的骨头您剁吧。”

冲杨大林说完,她直接坐在了餐桌前,眉头愈发皱紧,开始思考老公的用意。

而许鑫也不催促。

因为他自己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俩人各自沉默了接近一分钟的时间后,杨蜜试探性的说道:

“前有冰冰姐,后有她,你想给……所有人竖立一个典型出来?”

“没错。”

“可你的根本用意在哪?你这样做,对于身在京圈却得不到资源的人,确实是一份诱惑力。但同样的,京圈的人也不傻啊,你能做,人家也能做。你挖人家的角,人家也能松你的土。大家都是相互的……”

“可京圈现在难以攻破的最大难点,就是封闭呀。”

许鑫说道:

“还是那个观点,我们可以不赢,他们也没输。但实际上呢?杨颍只要能获得黄小明的资源,那么就一定会有其他人成立了工作室之后来找咱们。你要明白一件事,在大经济公司里面,艺人是没有谈判权的。

可他们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则有和投资人叫板的底气。

我甚至可以允许师兄和咱们一起投资杨颍的工作室。就像是某个艺人工作室的背后同时站着京圈和西北圈是一个道理。

我想,应该没有艺人会拒绝多元化的发展吧?只要这条路走通了,那么,单独出来的独立艺人越多,京圈也好,咱们也罢,那么整个圈子的凝聚力就会越稀松。

咱们怕稀松么?并不怕。但京圈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们的资源分配是从上到下,要关系,要人脉,要背景。而从下到上则是要进贡、要交易、要当孙子。

如果杨颍能成为一个典型呢?

消灭派系,天下大同的典型。她虽然是从黄小明那吃属于京圈的资源,可她只要独立出来,能吃到,就跟钓鱼打窝子是一个道理。一定会有其他鱼游过来。这下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么?”

听着老公给自己从头到尾的剖析完后,杨蜜心底就剩下了四个字:

“不攻自破。”

好像……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貌似可以搞啊。

只不过……

“你确定黄小明会给她?”

“不确定。”

许鑫摇了摇头:

“但她的定位,不就是一枚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么?”

“……”

开车的苏萌只觉得自己心跳勐然停了半拍。

吓的她好悬没抓紧方向盘。

虽然她不知道蜜姐在电话那头和许哥到底聊了什么,但通过许哥的电话,她心里是有一个大概的轮廓的。

而听到了许哥的计划后,原本她还有些纳闷,怎么听起来蜜姐和baby姐的友谊咋那么奇怪呢?

不像是外界传的那样……亲如姐妹啊。

虽然她平时总是跟着许哥,对于baby姐了解的不多。

但蜜姐和她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并且从来没怀疑过真实性。

可是现在听起来……好像这里面有些隐藏的东西呀。

难道……有些东西,是假的?

蜜姐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要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的维持这种假象?

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况?

婷婷姐知道吗?

娇娇姐?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甚至连许鑫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都给遗漏了。

只觉得这会儿心里已经被无穷的好奇和疑惑所取代。

直到……

许鑫看到她在红绿灯变绿的情况下,竟然在发呆……

“萌萌,专心开车。”

他平声说道。

苏萌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了,松开了刹车,踩了一脚油门。

“嗡!”

发动机的轰鸣和忽然推背的起步那强烈的顿挫感让她一慌,赶紧收拢了心神。

许鑫也被吓了一跳:

“喂!”

“啊?许哥,抱歉抱歉……有些熘号了。”

苏萌赶紧摇摇头,收拢了全部心神,继续专心致志的开车。

许鑫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但也没计较。

他或多或少的能猜出来小助理怎么忽然就“失态”了。

但他并不在意秘密的泄露。

因为她永远猜不到杨颍和妻子的事情真相,哪怕她找到了知情者,别人也不会对她说。

并且,用人不疑,他相信这个跟了自己许久的助理。

挺踏实的一个小姑娘。

他很放心。

所以只是把车窗放了下来,点了一支烟,靠在座椅上不吭声了。

可这种沉默在苏萌那的感受,则像是一种……寂静的威压。

又像是许哥在警告她……

不行,萌萌,可不能再多想啦!

你就当你不知道这件事!

不然……

可能会被蜜姐灭口的口牙!

而想到自己的“惨状”,她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行,蜜姐太可怕啦!

ヾ(??﹏?)??

……

“师兄,哈哈哈~”

“师弟~哈哈哈~”

你哈哈,我哈哈的,许鑫坐了下来。

他现在的位置是一处酒庄,从刀叉之类的来看,应该是吃西餐。

在接过了侍者端过来的毛巾后,他一边擦手,一边好奇的问道:

“这地方是吃什么的?”

“美式烤肉和法国菜,但风格是美式的。我朋友开的,我也投资了点股份。”

黄小明说完,便对侍者说道:

“上菜吧。”

一名侍者点头走了出去,而另一位则帮许鑫倒了一些红酒。

“师弟,尝尝这酒,02年的鹿跃。”

牌子,许鑫没听说过,但他还是端起了杯先闻了闻,然后浅尝了一小口。

还行……不难喝。

但没茅台香。

于是笑道:

“师兄,你还不了解我?你跟我说这酒品牌怎么好之类的,我是一窍不通。不过能喝出来,还挺好喝的。”

听到这话,黄小明哈哈一笑:

“哈哈,我知道,但师弟你总得给我个机会,让我显摆显摆这瓶招待你的02年的鹿跃历史吧?”

“那……怎么说?师兄你尽量简单概括,太复杂我确实也不了解。”

“唔,简单的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赤霞珠葡萄产地,以及美国顶级的十大酒庄之一。够不够?”

“够了。”

许鑫哈哈一笑,端起了杯子:

“那咱们走一个?”

三个高脚杯碰在了一起。

都是朋友,没那么生分。

而放下杯子后,他拿起了一块餐前面包往嘴里撕了一条后,对杨颍说道:

“酒挺好喝的,但咱俩不能多喝,下午还得见人呢。”

“嗯嗯。”

在黄小明面前,杨颍就跟个小哑巴一样,小鸟依人一般点点头。

而许鑫又冲着黄小明来了一句:

“今天下午,天娱的钱总,还有上影厂这边的几个主持投资《山楂树》的领导都在,大家吃一顿庆功宴。说是庆功,其实就是我作为剧组导演,给他们汇报下工作。带着baby也是帮她介绍一下这边的关系。师兄你放心就行,我俩同进同退,吃完饭我就给你打电话,别担心。”

一段话,让黄小明脸上的笑容更甚。

他再次端起了酒杯:

“其实以你和baby的关系,这话我说了显得客套。但我还是想说,谢谢啦,师弟!”

“哈哈,那不是应该的么。”

三人又碰了一下。

然后黄小明才说道:

“这第三杯酒,可不能喝的这么随意了。”

“哦?怎么说?”

“得恭喜你啊。”

黄小明一脸喜悦:

“恭喜《山楂树》票房大卖!师弟……我说真的,你真太厉害了!文艺片首周票房2.4亿!……你这再一次书写历史了!恭喜!”

“哈哈哈,那我不得干了?”

“可别,随意随意,别耽误下午的工作就行。”

黄小明拦了一下。

其实不拦也没事,服务生倒的酒只有杯子的三分之一,这一口下肚也没啥感觉。

而三口把这第一杯酒给喝的差不多了之后,杨颍自然而然的起身帮俩人倒酒。

许鑫见状还客气了一声:

“没事,自己来就行,又不是外人。”

但黄小明的反应比他慢。

在他说完这话之后,好像才从那种理所应当的状态里脱离出来,笑道:

“没事,都一样……师弟,那部《失恋33天》现在怎么样了?”

“还差配乐,其他的都差不多了。我明天回西安就是去审片子的……师兄呢?最近在忙什么?”

“我今年不动事儿了。手上有几部片约也都是明年开拍。现在就是四处找找投资项目,然后筹备一下自己的工作室。”

“哦?”

许鑫眼神微动:

“师兄要出来单干了?”

听到这话,黄小明似乎误会了什么,又或者以为许鑫有什么其他意思,来了一句:

“嗯,但工作室还是华义持股。”

“……”

许鑫一愣。

但也不意外。

艺人工作室本身的性质肯定是需要大资源公司入股的,不然靠自己开展业务,太难了。

需要很多的人脉才行。

至于对方的话是不是在和自己“划清界限”,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能这方面的事情。

于是应了一声:

“嗯,自己出来单干确实自由了许多。”

说完,忽然咧嘴一笑:

“况且,谈恋爱也更自由啦。”

“……”

这次轮到黄小明发愣了。

接着哑然失笑:

“本身也没人管我啊。”

而杨颍则因为许鑫那带着几分调笑的眼神,忍不住笑出了声。

从开局到现在,她就像是个乖巧精致的瓷娃娃,静静的待在黄小明身边。

而就在这时,许鑫再次说道:

“说起来工作室……”

他勐然把脸扭向了杨颍:

“你有啥打算么?”

杨颍一愣。

似乎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枪口”忽然指向自己。

但马上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头摇的很坚决:

“没没没,我没有。”

她这反应感觉就像是一个急于表达忠心的铁忠臣一样。

黄小明眉头微微一皱。

倒不是说不满,只是……

“师弟啊。”

他看向了许鑫:

“虽然我这话问的有些不合适……但你也知道,我和baby的感情,我俩是很认真的。所以……你别怪我多嘴……”

“哈哈,师兄,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说呗~”

许鑫一摆手。

见状,黄小明才点点头,问道:

“蜜蜜那边……对于包括baby在内的这些艺人是怎么个打算?”

说完,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目的过于直接,赶紧又补了一句:

“当然了,我不是说有什么想法,或者在背后撺掇baby之类的。咱俩头几年不也聊过么,艺人追求更高的自由度,成立工作室是一种大势所趋。”

许鑫心说这话不是我对你说的么?

当时你旁边坐着的还是李菲呢。

不过呢。

黄小明的话正合他意。

于是笑道:

“所以我才问baby。我不把师兄当外人,baby就更别提了。之前大家一起创立公司的时候,杨蜜就和她说过,以后她要出去单独做的。一来是自由些,二来赚的更多。所以我才问她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毕竟她现在的事业越来越好……”

听到这话,黄小明忍不住扭头看向了杨颍。

意思不言自明。

别的不提,他现在肯定是有实力支持女友事业的。

更何况,他是真觉得自己被baby给拴住了心。

妈妈那边也在催,想让自己早点结婚生子。

而自从开始筹备工作室后,他也愈发明白自己当老板和给人打工的区别了。

可是……

事实证明,他想岔了。

杨颍比他要清醒的多。

她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心里比任何人都能明白。

依靠男友可争夺不来港圈的资源。

如果自己此时此刻但凡露出一点点“别的心思”……

她是真的不敢想象蜜姐会怎么对自己。

于是,她很坚定的说道:

“我还是喜欢和蜜姐在一起!”

表忠心!

努力的表忠心!

并且……赶紧来个人岔开话题吧。

菜怎么上的那么慢呢!

在黄小明眉头又一次隐晦皱了一下的表情中,似乎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呼喊。

包厢门被推开,一排服务员端着一个个大盘子走了进来。

恰如黄小明在许鑫刚到包厢时说的那样。

是法餐不假。

但比起精致的传统法餐不同,这些大盘子大碗装满了食物的样子……

很美式。

于是,在杨颍庆幸的目光中,一盘盘菜肴摆在了桌上。

吃饭吃菜。

快点堵住男友的嘴。

她温柔的给男友叉起了一大块黢黑黢黑的慢烤牛胸肉,递了过去。

……

酒足饭饱,时间来到了2点多。

“那我先走了,师弟,baby就拜托你啦。”

酒庄门口,黄小明笑着坐上了车,对许鑫和女友摆摆手。

“嗯,改日再约,师兄,拜拜。”

手里还夹着烟的许鑫笑着和杨颍一同挥手作别。

黄小明离开。

而等他一走,杨颍想都不想就对许鑫来了一句:

“许导……我没想过自立门户,您和蜜姐放心,我保证不会的!”

“呃……”

许鑫愣了愣,笑着摆手:

“嗨,本来就是饭桌闲聊,想什么呢你?在说,公司管理我也不参与,你是知道的,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这都多想,那我以后还怎么跟你聊天?这朋友可没法做了。”

他满眼笑意。

可内心里却叹了口气。

唉。

姑娘。

走与不走……

这可由不得你了。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是么?

这人啊,万般皆是命。

半点,可都不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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